“想什么?”
喻明夏拉出餐椅在她旁邊坐下問道。
“在想, 為什么你這么好。”
云知直勾勾地看著她,喻明夏有些招架不住,從早上她醒來后就變得奇怪起來。
夸贊的話太過直白。
喻明夏沉默幾秒, 而后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想說?”
雖然以前云知對她也很好, 但是遠遠不及今天的態度。
尤其是在她昨天說當一切沒發生過之后。
云知揚唇,搖頭。
她剛剛好像嚇到喻明夏了,是因為轉變太大了嗎?
肯定是。
于是她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今天你生日你想怎么過?”
“你今天都陪我嗎?”喻明夏反問。
“當然, ”云知撇嘴, “你難道不想我陪你過?”
“想的, ”喻明夏又道, “但你之前不是說周六有事嗎?”
“對啊, 陪你過生日不就是大事么。”云知笑著,抬手用銀筷夾著桌上的煎餃, 一邊嘟囔著,“我之前就將這件事安排在我的計劃里了,不過沒告訴你。”
——陪你過生日是大事。
喻明夏低眸瞧著她手中的銀筷夾起了一個表面被煎得金黃的煎餃,腦袋里回想著她剛剛的話。
銀筷在她眼前掠過,她見著那塊金黃煎餃落在她面前的碗里。
她抬眸,瞧見云知認真挑選煎餃的樣子,隨后她碗里又多了一塊。
喻明夏平日早上吃得少,常常一份三明治就能解決, 但是今天她做了很多不同的食物,這樣她可以看出云知在飲食上的偏好。
云知瞧見喻明夏開始吃自己給她夾的食物時,唇角笑意大了些。
喻明夏垂眸, 輕咬著煎餃, 吃相優雅慢條斯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濾鏡太大, 云知總覺得眼前的喻明夏很乖巧。
聽話地吃她夾過去食物,整個人安安靜靜的。
像是為了驗證似的,云知又試著給她盛了碗粥,遞到她面前。
同樣的,喻明夏只是輕聲說了句謝謝,而后用勺輕輕攪拌粥,舀了口放進嘴里。
喻明夏知道云知在觀察她,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將粥喝了四分之一,喻明夏才抬眸,輕聲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云知搖頭,將手里的銀筷放下,望著她的眼睛笑笑:“喻明夏,你剛剛好乖啊。”
好乖?
喻明夏發現云知用來形容她的詞匯都是些以往沒人對她說過的。
之前是可愛,現在是乖。
不過見她這么開心,喻明夏也不排斥這個形容,只問她:
“哪里乖?”
“就剛剛,還有之前也是,我給你夾什么你就吃什么,你沒有忌口或者特別喜歡的嗎?”云知好奇。
喻明夏之前早晨不太喜歡吃含油的東西,后來和云知經常一起用餐,這個習慣在不知不覺中也改掉了。
“你給的,我都喜歡。”
緩緩地,喻明夏說出了這句話。
云知頓住,看向她的眼睛。
喻明夏又才說:“你遞過來的肯定是你認為好吃的,我沒理由不喜歡。”
“哦,這樣啊,”云知小小失落了一下,而后又才道,“那下次我給你遞榴蓮。”
喻明夏僵住了。
喻初雪對榴蓮情有獨鐘,每次都想拉上她一起吃,但她能接受很多食物,唯獨榴蓮,讓她望而卻步。
“吃嗎?”云知眼睛里閃過得意,歪著腦袋盯著她。
那樣子像是在說:你不是說我給的你都喜歡嗎?
但讓云知沒想到的是,喻明夏點了點頭:
“嗯,下次試試。”
云知怔愣幾秒,而后反應過來。
她……她好像是準備追喻明夏來著。
剛剛好像在為難她?
“咳咳,其實我也不喜歡吃榴蓮,我就是隨口一說。”云知解釋,試圖消除喻明夏的記憶。
“嗯,那就不吃。”
云知:“……”
這真不能怪她總是忘記自己的目的,喻明夏太好說話了,她說什么都會同意,她很容易起逗弄她的想法。
罪過罪過。
云知,你這樣喻明夏是不會喜歡你的。
“還吃嗎?”云知問。
喻明夏搖頭:“不了。”
“那我收拾了,”云知剛說完見喻明夏準備起身,連忙道,“我來我來,放進洗碗機而已,我可以的。”
見她表情認真,也擔心她覺得不自在,所以想找點事兒做,喻明夏便沒再起身,點了點頭。
云知將空了的菜碟疊在一起抱著走向廚房。
心里默想著。
向喻明夏展示自己的優秀品質。
除了長得好看,還勤快。
喻明夏看著云知的背影,心里的那股怪異感更強,她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卻又好像和之前沒差別。
不過想到之前云知說的話,也不再疑惑了。
按照云知的想法,她可能會覺得搬進來了就要好好相處,所以比以往親近了些。
說到底,就是自己想得太多。
畢竟昨晚她問了,云知也否認了。
總不能一夜之間就變了。
喻明夏嘆氣,極度渴望擁有而產生了錯覺,當朋友也挺好,至少現在云知不喜歡南喬,她身邊也沒有其他人,時間久了,或許她就能看見自己了。
欲速則不達,欲速則不達。
喻明夏默念著。
突然,廚房里傳來一道破碎的聲音,打斷了喻明夏的思緒,也顧不得想其他了,喻明夏往廚房走去。
剛進門就瞧見云知蹲在地上,伸手正準備撿地上的陶瓷碗碎片。
“別動。”喻明夏連忙阻止她。
云知果然停了下來,側過臉看向她,神情緊張:“很貴嗎?”
“……”喻明夏哭笑不得,她擔心的哪里是碗,她將云知從地上扶起來,打量著她,見她沒受傷才松了口氣,“用掃帚就好。”
云知站在一旁,見喻明夏用掃帚處理著陶瓷碗碎片。
她想起這一幕之前發生過。
只不過兩人現在身份互換了。
“我……我剛剛打開洗碗機,不小心碰到了,就摔地上了。”云知也不知道這套碗具對她來說重不重要或者貴不貴,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是我之前沒放好,我的問題。”喻明夏將碎片全倒進垃圾桶,回道。
云知抿唇,她好像自作聰明了。
云知體會到了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她怕喻明夏生氣。
可是明明她知道喻明夏根本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可她依舊會擔心。
以前也有過,但沒有這時候強烈。
“在想什么?”喻明夏見她發呆,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云知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小聲道:“在想你會不會生氣。”
喻明夏愣,而后才又笑了笑:“我為什么要生氣。”
“是我做了什么讓你覺得我很容易生氣嗎?”
云知搖頭,又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喻明夏不太明白她今天怎么了,但她的表情看上去不太開心,這讓喻明夏也忍不住情緒不好起來。
“你要是笨,那這世上豈不是沒有聰明人了。”喻明夏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撫地說道。
“嗚嗚,”云知苦著臉,在喻明夏抬手揉她頭發的那一瞬間,以極快的速度抱住了喻明夏,“我好笨,連個碗都收拾不好。”
喻明夏身體僵住了。
她感受到云知貼在她脖頸間的呼吸,委屈的聲音近在耳邊。
像是尋求安慰似的,云知抱得很緊。
但喻明夏想到那晚云知難過時,抱著她的力度同樣也大,當時的畫面歷歷在目,云知此刻和那時很像。
不同的是,當時是她主動安撫地抱住云知,而這一刻是云知主動。
能讓她主動擁抱尋求安慰,想來應該是難過到了極點。
云知抱著喻明夏沒動,她感覺到喻明夏的僵滯。
心底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太突然了喻明夏不知道怎么反應?
這么大個活人抱住她,她還有心思想別的嗎?
不行不行,肯定是她太沖動了。
就在云知這樣想著準備松開喻明夏時,喻明夏回抱了她,力道很輕,手輕拍著她的背脊。
云知聽見她溫柔的低喃聲:“為什么會說自己笨呢?是我沒將碗具放好,你提前也不清楚,要說笨那也是我笨。”
喻明夏的聲音很輕,但有種魔法,像是在她耳邊環繞著,平日里本就溫柔的聲音,這會兒聽上去多了幾分寵溺。
她才不覺得自己笨。
她只是想找個機會抱一下,肢體接觸還得是擁抱才有用,牽手作用肯定沒有擁抱大。
為什么?
因為她起床時特地用了香水,編發時沒起到作用,這會應該有用。
起初喻明夏確實只是想安撫她情緒回抱她,可漸漸的她就舍不得放開了。
她的香味,她的溫度,都讓喻明夏不舍。
兩人心里都想著事,誰都沒說話,也沒放開彼此。
最后還是喻明夏擔心被察覺,主動松開了她,溫聲道:“我不會對你生氣,你也不要覺得自己笨,好嗎?”
云知木訥地點點頭。
喻明夏有沒有動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剛剛好像更喜歡喻明夏了。
喜歡她的溫暖懷抱,喜歡她的溫柔安慰。
和她談戀愛一定很幸福。
“你之前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啊?誰這么不識好歹,像你這樣百里難挑一的溫柔大美人,誰竟然敢不喜歡你,太可惡了。”
云知想到這兒就覺得生氣,要不是這個人,她也不會現在不敢表白,喻明夏家里都還留著那人的東西,心里肯定是有她的。
而且從初中到現在的感情。
她不敢賭。
比起現在想辦法讓喻明夏隨便答應和她在一起,她更想讓喻明夏全心全意喜歡她之后,她們再在一起。
這樣的感情才足夠保險。
她不要快餐式愛情,她要一份長久穩定心底都只有彼此的愛情。
當然,雖然她并不覺得喻明夏是會隨便答應她的人。
而且現在喻明夏對她的溫柔相待肯定是基于友情。
畢竟兩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喻明夏都是一個溫柔的人,對她的態度也一直沒變過。
而且中途她還自戀地詢問過喻明夏好幾次是不是喜歡她的這種問題,得到的答案都是否認。
所以啊,喻明夏就沒有喜歡上她的機會。
總不可能是一見鐘情。
喻明夏作為設計師接觸過的長得好看的人肯定不少,她應該不至于特別到那種程度。
“有機會的話,你問問她?”半晌,喻明夏才回答她道。
云知:“……”
這是打算介紹她們認識的意思么?
“你之前不是說要忘記她嗎?怎么感覺你根本沒有在忘記的意思,”云知小聲嘟囔,“你可以看看別人啊,這世上值得喜歡的女孩多得是,為什么要一直喜歡一個人。”
不同于之前隨意的態度,現在的云知真有些急了,喻明夏不忘記前人,她也沒辦法進去,而且……
如果是談戀愛,她可能也沒辦法接受喻明夏還喜歡別人。
再喜歡再想和喻明夏談戀愛也沒用,她可以等喻明夏徹底忘記那個人再表白,可以想辦法讓喻明夏喜歡上她,但是如果是一邊和她談戀愛心里卻還有其他人。
云知做不到。
一想到這兒,云知心底溢出了酸澀。
沒用的自尊心又跑出來作亂了。
喻明夏雖然知道云知并不是勸自己放棄她的意思,但聽見她這樣說時依舊會覺得悲戚,有種被再度拒絕又或是說自己不值得的意思。
但她不想直接拒絕云知的“好意”讓她生氣失望,只好垂眸抿唇,小聲回答:“再說吧。”
誰知云知還是生氣了,在她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云知失望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輕飄飄地留下一句:“哦。”
再抬眸,云知已經離開了廚房。
喻明夏留在原地,垂眸,大理石地板角落遺落了一塊陶瓷碗碎片,是她剛剛沒有打掃到的。
她彎腰將碎片撿了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腦海里回想著剛剛的場面,突然懊悔——
應該順著她的。
-
云知回到臥室,將門反鎖,整個人倒在大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半晌,她自言自語:“追人怎么這么難。”
之前雖然有一段喜歡別人的經歷,但實際上因為太熟悉,云知反而沒怎么特意想辦法追過,抱著順其自然的心表白等待。
而且兩種情況根本沒法比。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喻明夏有個白月光,一直以來對她都溫柔大方,是她先壞了規矩,怎么能怪別人忘不掉白月光呢。
“好羨慕,好嫉妒,好難過,唉,”云知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又想起剛剛她的態度,“哦什么哦,會不會說話,剛剛應該撒個嬌的。”
云知嘆氣。
那一瞬間的心情太復雜了,逃離現場是她當時唯一的想法。
之前好不容易牽的手和擁抱這會兒全清零了。
自尊心有什么用,撒個嬌多好。
——別再說呀,忘記她嘛,開始新生活多好。
吃一塹長一智,下次一定記得撒嬌。
今天的事情讓云知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尤其是心態上。
為了下次有進步,云知打開了備忘錄,記下了今天的經歷心得。
之后才滿意地退出軟件。
雖然她沒經歷,但是她可以借用別人的經歷。
云知從床上彈坐起來,打開了搜索軟件,在輸入框輸入——
【喜歡的人有白月光,應該怎么追?】
下面的回答:【一定一定要等對方走出來再追,不然到時候雙方都難過,不管在不在一起。過來人如是說。】
——看來我還是清醒的,幸好沒表白。
【別追了,放棄吧,之所以叫白月光肯定是有道理的。就算你追到了,白月光也依舊是白月光,談戀愛,對方暗暗拿你和白月光做對比,分手了,對方依舊懷念白月光。何必呢,找個沒白月光的人戀愛它不香嗎?】
——陰暗!做人不能半途而廢,要有始有終堅持到底。
【千萬別去追,心底有白月光能和你在一起,說明對方也不是什么深情專一的人,與其靠感動得來感情,不如提升自己,讓自己優秀到對方來反追。】
——有點道理。可是我好像也挺優秀了,喻明夏怎么沒動過心思?看來我工作得再努力一些了。
……
云知瞧著上面的相關回答,看一條在心里評判著,挑挑揀揀找了幾條有用的內容復制到了備忘錄上。
之后云知又想起她應該還有個算有感情經驗的軍師。
云知找到江愿安的聊天框,發了一句“在嗎”過去。
江愿安:【現在還活著,過兩天就不知道了。】
正輸入內容,準備請教江愿安的云知頓了頓,后將輸入的內容全刪掉,回復她:【怎么了?】
江愿安:【分手了。】
云知看到這條消息時滿腦子問號。
【不是昨天才和好?】
江愿安:【嗯,兩小時前分的。】
看到江愿安這條消息時,云知先前想問她怎么追人的心思淡了下來。
【你們最近是不是分得太頻繁了?】
以往也就一個月一次,或者一兩周一次,一天一分的情況幾乎沒有。
江愿安:【昨天是我主動讓她來接我的,算是我求的和,今天早上感覺她有點心不在焉,我就忍不住問了她兩句,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吵了起來,之后我就提了分手,她就走了。】
云知:【和以前情況一樣?】
江愿安:【不太一樣吧,以前沒真吵過,現在感覺,她好像變了。】
江愿安:【有時候感情好像就是這樣,熬過七年之癢還有無數個七年,無數個日夜無數個告別過往的可能,可能分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即便以往聽多了江愿安說這樣的話,再聽到也依舊覺得擔心。
云知:【你在家?我來陪陪你。】
江愿安:【不用了,你之前不是說今天是喻明夏的生日嗎?你多陪陪她吧,替我祝她生日快樂,禮物以后補給她。】
江愿安:【我約了朋友去唱歌,準備出門了,不用擔心我,說不定明天我就來告訴你我和好的消息了,哈哈。】
江愿安:【好好陪喻明夏過生日!別怪我沒提醒你,喻明夏這樣的優質女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云知原本是想請教江愿安追人的辦法,但見她心情不好便沒再提。
回復完江愿安之后,云知又給祝清夢發了消息過去。
沒期待祝清夢會像江愿安一樣秒回消息,云知將手機放在枕頭下,仔細回想了下,江愿安的反應和之前好像沒有區別。
這才松了口氣。
云知發了會兒呆,沒有過談戀愛的經歷,她現在很好奇是不是談戀愛都會經歷痛苦分手。
“咚咚——”
敲門聲拉回了云知的思緒。
先前的情緒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她定了晚上的包房,這會兒時間還早。也不知道喻明夏是喜歡熱鬧還是喜歡安靜些。
一邊想著她一邊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我剛剛削了個蘋果,很甜很脆,你要不要嘗嘗?”
喻明夏站在門前,手里端著水果盤,里面擺著削成塊的蘋果。
不知道怎么的,云知突然想回答剛剛她想的那個問題。
如果戀愛對象是喻明夏,應該不會有痛苦分手的時候吧。
云知笑了笑,從水果盤里用木簽簽了一塊,咬了一口。
“好吃。”
如她所說的,很甜很脆。
見云知滿意,喻明夏也開心了。
不枉費她剛剛削了七八個才選出來的清甜可口的蘋果。
“我在云響會所定了個包廂,你喜歡人多熱鬧點,還是安靜點啊?喜歡人多就叫上你認識的朋友,喜歡人少就我們倆,我陪你過,”云知思考了一下,喃喃自語,“兩人份可以吃燭光晚餐誒。”
喻明夏聽到燭光晚餐幾個字,安靜一會兒,隨后回答道:“你知道的我沒什么朋友。”
“喻初雪和曲藍呢?要叫上她們嗎?”云知問。
“我以前不怎么過生日,她們倆最近都挺忙的。”
云知若有所思。
這么說來,她們有理由一起吃燭光晚餐了。
“你以前不過生日?為什么啊?”云知反應過來問道。
“以前覺得沒什么可過的。”
“你可以吃蛋糕,吹蠟燭,朋友為你唱生日歌,許愿,收禮物,仗著生日可以有特權,怎么會沒有可過的呢。”
“所以我今天有特權是嗎?”
長長的一句話里,喻明夏似乎只聽到了這句話。
“嗯,天大地大壽星最大,”云知笑道,“所以大壽星,你想要什么特權呢?”
“特權可以是心愿嗎?”
“當然可以。”
喻明夏看著她,溫柔笑著:“我希望以后不管發生什么,每年生日你都在我身邊。”
云知愣,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心愿。
而且這個心愿很耳熟。
雖然她很不想去想起來,但是每年南喬似乎也對她許了同樣的愿望。
但云知清楚地知道,喻明夏和南喬不一樣。
喻明夏見她沉默,以為是自己的話讓她為難了,糾結著要不要收回剛剛的話時,她聽到了云知的回答——
“好,我答應你了。”
“以后每年我都會陪你過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