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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醒了管管

    掛了電話之后,  云知就出門打了輛車往喻初雪說的地點去。
    喻初雪擔心她去錯地方還特意發了消息過來。
    “師傅,麻煩開快點。”
    云知捏著手機,  看著導航上顯示的距離,不停催促著。
    十分鐘后,云知才抵達喻初雪說的酒店附近。
    先前太急,以至于云知忘了她來過這里,下了車站在路邊時才想起。
    和司機交代了幾句后,按照記憶里的位置,云知看到酒店的名字。
    【你到了沒。】
    喻初雪還在發消息催促著。
    云知沒有點開信息框,  而是朝酒店的位置跑去。
    酒店前有一座噴泉,  噴泉前有長椅。
    眼瞧著坐在長椅上的人即將倒下時,云知及時扶住了她。
    “喻明夏。”
    因為奔跑,云知有些氣喘吁吁,  叫她名字時一頓一頓的。
    喻明夏抬頭看向她,  表情有些呆滯。
    云知左右瞧了瞧,  附近還算安靜,  這家酒店也并非什么大酒店,  因為靠近居民區,更像是尋常人家辦家宴時會訂的酒店。
    “外面這么冷把你一個人扔長椅上,  太過分了。”
    “下次別和這些人吃飯了。”
    云知摸了摸喻明夏的手,  發著冷,  忍不住碎碎念。
    既然是應酬,那以后也是合作關系,  對方竟然這么不負責,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難受嗎?”云知輕聲問道。
    喻明夏沒回聲。
    云知見過不同人喝醉后的不同情況,  有的人會發酒瘋又哭又鬧,  有的人不停嘔吐,  有的人則是安靜倒頭就睡。
    現在喻明夏很符合第三種情況。
    “我們回家。”云知扶著她從長椅上慢慢起身。
    喝醉后的喻明夏很乖巧,跟著她的力度起了身,半點沒反抗。
    云知再次覺得同行的人過分,就這么將喻明夏一個人扔在長椅上,照喻明夏這個酒后狀態,想想都后怕。
    醉了后的喻明夏走路歪歪斜斜的,但并沒有將過多的力度壓在云知身上。
    考慮到喻明夏這個狀態,云知原本想背她,但一路乖巧的喻明夏卻突然反抗。
    最后沒法,云知只好扶著她,兩人花了好長時間才重新走到那輛出租車前。
    “小心頭。”
    云知擔心喻明夏撞到頭伸手幫她擋住車門沿上方,剛說完話就感覺自己掌心被撞了一下。
    幸好沒撞到頭,不然該疼了。
    云知松了口氣,等喻明夏進車里之后才上車,準備和司機說地點時卡住了,又才轉頭問喻明夏:“你家在哪兒?”
    雖然認識這么久了,但她還沒去過喻明夏家。
    喻明夏像是在思考,偏了偏頭,卻半晌沒說出話。
    見狀,云知便準備問喻初雪。
    但想了想,按照現在喻明夏的狀態也不一定能想得起密碼,而且她也不可能放喻明夏一個人在家。
    于是,云知便和司機說:“去文樂小區。”
    司機應了聲,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兩人,打趣道:“難怪這么急,是想著接女朋友啊?”
    云知沒解釋,只是和他道:“麻煩開平穩點。”
    云知雖然沒酩酊大醉過,但知道喝酒了胃里不舒服,路上顛簸只會讓她更難受。
    說完話,云知才又看向喻明夏,卻見她在不停地撥弄頭發,原本好看的波浪大卷此刻變得凌亂。
    不知道是不是她哪里不舒服,趕緊問:“怎么了?不舒服嗎?”
    喻明夏看向她,又低頭。
    云知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那根橡皮筋。
    來前她原本是準備睡覺,剛將頭發散開時接到了喻初雪的電話。
    “我幫你扎起來。”
    喻明夏沒反抗,乖乖地將腦袋湊了過去。
    云知用手幫她梳理著頭發,橡筋纏繞發絲扎了個低馬尾。
    “好了。”
    喻明夏偏著頭,盯著她。
    云知猜想她可能是在認人。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現在滿眼茫然的喻明夏很可愛。
    “喻明夏,下次不可以這樣喝酒了知道嗎?”云知輕聲道,“不然胃會難受。”
    喻明夏的樣子看上去似懂非懂,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乖巧的樣子讓云知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下次不能隨隨便便聽別人話知道嗎?”
    “云知。”
    喻明夏突然叫了她一聲。
    云知嗯了聲,以為她清醒點了,繼續道:“胃難受嗎?”
    “云知。”喻明夏盯著她,眼神有些空,只是叫著她的名字。
    這時云知才察覺過來,喻明夏并沒有清醒,只是叫著她的名字。
    也許是認出她了,也許只是隨口叫叫。
    云知嘆氣,忍不住想只是應酬的話,誰敢把喻明夏灌醉,她周圍難道沒有其他公司的人陪著嗎?
    就在云知這般想著時,云知感覺自己肩膀上有了重量。
    喻明夏輕靠著她的肩,閉著眼睛。
    想來應該是困了。
    云知趕忙摟住她,將她耳畔的發絲往后撩,也不知她聽不聽得懂,小聲安撫著:“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云知感覺自己手機震動了一下。
    上面顯示著喻初雪的消息。
    【接到了嗎?】
    云知覺得生氣,這么大一個公司需要副總去應酬?而且還沒有隨行人一起,將人直接扔在長椅上這合作能談?
    云知耐著心,想打字卻騰不出另一只手,于是發了幾段語音過去。
    另一邊看見云知將人接走之后才離開的喻初雪望著滿屏幕的語音,眼神凝滯。
    有種壓迫感迎面而來。
    還沒點開喻初雪就猜到了這里面不是什么好話。
    喻初雪嘆氣,從水果店老板手里接過稱好重的蘋果香蕉,不慌不忙地掃碼付款。
    隨后才點開對方的語音。
    “喻總,你們公司沒有應酬的部門嗎?用得著堂堂副總去應酬?還喝成這個樣子?”
    ——有,但問題是喻明夏那又不是應酬。
    “我去的時候,明夏就坐在長椅上,要不是我去得及時她就摔倒了。”
    ——你但凡提前發個消息,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將人扔長椅上了,要不是我扔得及時,我就被你抓到了。
    “你知道明夏喝醉酒了有多乖嗎?好人壞人都不分,我說帶她走,她一點沒反抗就和我走了,這要是碰到壞人了怎么辦?”
    原本還在心里默默回答著云知話的喻初雪突然頓住了。
    她抬頭看了眼前方路燈。
    想起剛剛帶喻明夏出來時的場景。
    死活不和她走,非說她是壞人,不管她怎么證明,喻明夏都不信,始終想不起她這個姐姐。
    抱著路燈不肯走,還拿出手機要報警。
    路上遭遇了各種奇怪的眼神。
    最后還是聽見云知的名字,喻明夏才安靜下來。
    原本沒打算回復云知的喻明夏,忍不住還是回復了一句。
    【她喝酒了都不一定認我這個姐姐,她醉了跟你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們是戀人,她和你走不是很正常?】
    礙于喻明夏的話,喻初雪也沒將話說得太直白,說一半藏一半,只要云知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
    發完消息后,喻初雪松了口氣,等待著云知的詢問。
    對方消息回得很快,在她發完這兩句話時,對面就秒回了過來。
    又是一段語音:
    “你是她親姐姐,我發了那么多話,你的關注點在這兒?”
    喻初雪:“……”沒用。
    到底是誰關注點偏了。
    最后喻初雪沒再回答,而是從第一條語音開始重新聽,并且還順手錄了個屏。
    聽著語音里云知對她的質問。
    喻初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仔細回想了下剛剛云知的語氣。
    這怎么聽都不像是對朋友的關心。
    錄屏完畢后,轉發給了喻明夏。
    附言:
    【醒了管管。】
    喻初雪上了電梯,按照云知的想法其實也沒錯。
    如果真是應酬到這種程度,不管是作為公司總裁還是姐姐,都是不合格的。
    喻初雪:“……”
    她還真反思上了。
    下次找理由時一定找個正常沒問題,不會被罵的。
    -
    回來的路上喻明夏都很配合,就是走路不太穩,云知沒費什么勁兒。
    樓下藥店還開著門,云知帶著喻明夏進去買了點醒酒藥和胃藥。
    不知道她會不會疼,但有備無患。
    云知有每周購物的習慣,家里備著的東西很多,需要的基本都有,不管是洗漱用品還是干凈衣物。
    門打開后,云知先將喻明夏放在沙發上,而后倒了杯水。
    喻明夏靠著沙發,抬眸盯著她。
    云知舒了口氣,正準備喝水,撞上喻明夏的目光,誤以為她也想喝。
    “這是冰的,我給你燒熱水呢,你等等?”
    但喻明夏卻沒有依舊盯著她。
    云知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從上車起就一直盯著她。
    云知無奈將手里的水遞了過去。
    喻明夏抿了口,咽了咽。
    云知懶得再去廚房拿杯子,就著這杯喝了下去。
    剛喝完,還沒來得及咽下,就看見喻明夏開始解身上的衣服。
    “咳咳——你干嘛?熱嗎?”云知將水杯放在茶幾上,一邊問著,一邊趕緊找遙控器將窗簾拉上。
    “我要洗澡。”
    喻明夏輕緩出聲。
    “你現在能洗嗎?”
    云知有些擔心,畢竟喻明夏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還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這是被灌了多少酒啊,這么久了人還沒見清醒。
    “我要洗澡。”
    喻明夏重復著,并試圖脫衣服。
    “我不是說不讓你洗,我是怕你在浴室里面摔倒。”
    云知為難。
    “我要洗澡。”
    喻明夏的聲音越來越委屈,甚至聽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洗洗洗,我去給你找衣服,你躺會。”
    這話喻明夏終于聽懂了,聽話地坐好。
    云知有些嘆氣。
    醉酒的喻明夏似乎并不只是乖巧,還纏人。
    和平日里的喻明夏大相徑庭。
    以前她聽江愿安說一個人醉酒后是她的另一種性格,和平常不一樣,不易讓人察覺的性格。
    江愿安會和她談這件事兒,也是祝清夢的緣故。
    那時江愿安說祝清夢醉酒后多乖多黏人,她先前是不太理解的。
    現在她好像理解了。
    回臥室將換洗的衣物找好,云知正準備關上柜子時,突然聽到了“啪嗒”一聲。
    是玻璃杯落地破碎的聲音。
    云知連柜門都來不及關了,直接走了出去,瞧見喻明夏正彎著腰伸手去撿地上的玻璃渣。
    “明夏!”
    嚇得云知趕緊叫住了她。
    喻明夏抬頭,指尖距離玻璃碎渣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喻明夏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云知頓住了。
    她只是怕她受傷,沒想兇她。
    “沒事沒事,我是怕你劃到手,沒想兇你。”云知走到一旁拿起掃把,準備將玻璃碎渣處理掉。
    再回頭看見喻明夏朝她伸出手,攤開手心,依舊是小心翼翼的表情。
    她說:“可以輕一點嗎?”
    云知愣:“什么?”
    喻明夏盯著她,緩緩收回了手。
    云知回神,走到她身旁,輕聲道:“明夏,我們以后盡量不喝酒了好不好?”
    喻明夏遲疑地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喻明夏這樣讓她很心疼,云知的態度越發溫柔,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小聲地說:
    “走吧,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浴室只有淋浴,云知擔心喻明夏一個人進浴室摔倒,但她去又不合適。
    只好搬來了一個椅子,等喻明夏進去后,她站在門外等著。
    好在喻明夏并沒有摔跤,水聲也沒有停過。
    過了會兒,水聲停了。
    “明夏?”
    云知敲了敲浴室門,沒聽見回聲。
    “喻明夏?”云知又叫了她一聲。
    也不知怎的,醉酒之后喻明夏就不太愛說話,叫她也只是偶爾會應。
    過了會兒,里面總算有了點響動,云知才松了口氣。
    “唉——”
    云知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皺眉又敲門:“洗好了嗎?”
    沒聽見回答,云知貼著門想聽里面的動靜。
    這時門打開了,云知差點重心不穩往前倒下去,好在喻明夏及時扶住了她。
    但喻明夏也跟著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云知抬頭看向她,她身上的睡裙是絲綢質,很顯身材體型。
    “這個是什么?”喻明夏偏頭拿出一條紫色的內衣。
    云知眨眼,如實說:“穿在里面的。”
    而且偏過了頭。
    喻明夏哦了聲,如實說:“我扣不上。”
    “可以不穿嗎?”
    云知點頭:“可以。”
    “你現在醒了嗎?”云知試探著問道。
    喻明夏點頭,又搖頭:“我沒醉。”
    嗯沒醉。
    云知拉著喻明夏往次臥走去,將被子掀開。
    “來,睡覺。”
    云知站在一旁,拍了拍被子。
    喻明夏聽話地走了過去,躺下。
    云知幫她將被子蓋上,隨后準備幫她關燈離開。
    “你要走了嗎?”喻明夏突然出聲。
    “害怕嗎?”原本云知準備起身的動作突然頓住了,又安撫她,“別怕,你睡著了我再走好不好。”
    喻明夏沒說話,盯著她,然后抓住了她的手,拉住她。
    這是不想她離開了。
    云知嘆息。
    乖巧是乖巧但又好像很犟。
    “睡吧。”
    云知輕拍著蓋著喻明夏的被子,一邊思考著這酒的威力是不是真這么大。
    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樣子。
    喻明夏并沒有閉眼,依舊盯著她。
    她的眼睛澄澈,抿著的唇像是想說什么。
    “怎么了?”云知甚至開始在腦海里搜刮曾經看過的童話故事,想著實在不行給喻明夏講講故事哄她睡也行。
    “云知。”
    “嗯?”云知正想著事情,反應過來后,又問了句,“怎么了?”
    “云知。”
    喻明夏叫著她的名字,卻不說其他話。
    云知感覺到那只拉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像是在攥緊著什么,又像是緊張。
    就連她的表情都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怎么了啊?”云知不解,卻覺得這個表情的喻明夏讓她覺得傷心。
    “云知。”喻明夏又叫了她一聲。
    云知沒再問原因,而是看著她,嗯了聲。
    “云知。”
    如之前一樣,喻明夏依舊叫著她的名字。
    “嗯。”云知抬手,輕輕將她的散發撩在耳后,猜想到她可能是不舒服,又才溫聲問,“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云知,”喻明夏又叫了她一聲,像是回答她的話似的,“我好難受。”
    云知頓住了,因為她的話,也因為隨著她的話而滑落的淚水。
    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攥住了,聽著喻明夏說難受,她似乎也能感覺到了那種難受。
    如果不是難受到極致,喻明夏又怎么會哭。
    “是不是胃難受?我們起床吃點藥好不好?”云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松了,她能夠從喻明夏的表情情緒感受到她的難受。
    “不是,不是胃,”喻明夏搖著頭,淚水也隨著她的聲音滑落,她拉著云知的手,停在心臟位置,“它疼。”
    云知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慌亂過,她感受到喻明夏的心臟跳動。
    喻明夏在難過。
    不是因為喝了酒,而是心在痛。
    “為什么?”云知的聲音很輕,她想知道原因才能對癥下藥。
    “為什么,為什么……”
    喻明夏的話戛然而止,后面的話任由云知怎么問也問不出來。
    “云知。”
    反倒是喻明夏又開始叫她名字。
    云知感覺到喻明夏的欲言又止,她將書桌旁邊的椅子移了過來,放在床邊坐下,靠近她問道。
    “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么?”
    喻明夏起身,平視著她,又叫了她名字。
    這樣的喻明夏讓她覺得好難過。
    云知伸手幫她擦拭淚水,小聲:“不難過好不好,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云知見她依舊只是看著自己,無聲地嘆息,隨后輕輕抱住了她:“不難過了,抱抱就不難過了。”
    有什么話是醉了酒后都沒辦法說出來的,云知想不到。
    但想想這樣的感覺肯定很難受。
    “我叫喻明夏。”
    云知以為是自己剛剛的話沒有叫她名字讓喻明夏不開心了,于是又重新說了一遍。
    “明夏抱抱,抱抱就不難過了。”
    “我叫喻明夏。”
    繼叫她名字之后,喻明夏開始了新的執著。
    “我知道了,喻明夏,你是喻明夏,我是云知,不難過了好嗎?”
    然而喻明夏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依舊堅持著那句話。
    起初云知以為她只是不滿意自己沒叫她名字。
    直到她的脖頸間感受到濕潤時,云知才反應過來,喻明夏似乎比之前更傷心。
    云知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也沒辦法替她分擔這種難過。
    “明夏,你和我說好不好,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好朋友之間很多快樂悲傷都可以分享,不是嗎?”云知語氣誘哄道。
    “好朋友……”喻明夏的聲音悶悶的。
    “嗯好朋友。”
    喻明夏沒說話,只是重新抱住她。
    云知能夠感覺到自己脖頸間的溫熱呼吸,唇瓣擦過她肌膚時的灼熱溫度,還有她身體的柔軟。
    這一切在四周安靜下來時,都變得尤為清晰。
    她聽見呼吸聲,聽見心跳聲。
    云知想松開她,微微偏過頭想說話,卻在下一刻頓住了。
    萬籟俱寂,理智歸零。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唇瓣上的溫度,很燙很燙,帶著酒香。
    下意識的,她推開喻明夏。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撫摸著自己的唇瓣。
    她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快很快,在這安靜的環境里,心跳聲就如鼓擂,呼吸聲也變得沉重了很多。
    剛剛……
    喻明夏好像親她了。
    不對。
    好像是她不小心親到喻明夏了。
    云知吞咽了下,理智才恢復了些。
    她想通過回想,得知剛剛發生的一切,卻因為失神失去了判斷。
    越回想臉越燙,她的心情越亂越慌張。
    在吻上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里炸開了花,在她心底破土而出。
    云知深呼吸,努力忘記剛剛發生的事。
    看向剛剛被她推開之后,順勢躺在床上沒動過喻明夏。
    “喻明夏?”云知試著叫了她一聲。
    喻明夏沒動靜。
    云知想起剛剛好像她推開之后,喻明夏就沒動過。
    她下手太重了嗎?
    想到這兒云知趕忙查看她的情況,將她翻過身。
    聽見她平穩呼吸之后,云知才松了口氣。
    之后卻又覺得羞惱,甚至不解。
    “就這樣睡著了?”
    即便覺得羞惱,但云知還是幫她蓋好了被子。
    離開時,云知的目光停在她唇瓣上。
    她抿唇,腦海里又開始回想剛剛的畫面,甚至覺得自己唇瓣留有溫度。
    想了會兒,她又狠狠搖了搖頭,逼迫自己忘了。
    再回到房間時,云知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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