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后, 云知就出門打了輛車往喻初雪說的地點去。
喻初雪擔心她去錯地方還特意發了消息過來。
“師傅,麻煩開快點。”
云知捏著手機, 看著導航上顯示的距離,不停催促著。
十分鐘后,云知才抵達喻初雪說的酒店附近。
先前太急,以至于云知忘了她來過這里,下了車站在路邊時才想起。
和司機交代了幾句后,按照記憶里的位置,云知看到酒店的名字。
【你到了沒。】
喻初雪還在發消息催促著。
云知沒有點開信息框, 而是朝酒店的位置跑去。
酒店前有一座噴泉, 噴泉前有長椅。
眼瞧著坐在長椅上的人即將倒下時,云知及時扶住了她。
“喻明夏。”
因為奔跑,云知有些氣喘吁吁, 叫她名字時一頓一頓的。
喻明夏抬頭看向她, 表情有些呆滯。
云知左右瞧了瞧, 附近還算安靜, 這家酒店也并非什么大酒店, 因為靠近居民區,更像是尋常人家辦家宴時會訂的酒店。
“外面這么冷把你一個人扔長椅上, 太過分了。”
“下次別和這些人吃飯了。”
云知摸了摸喻明夏的手, 發著冷, 忍不住碎碎念。
既然是應酬,那以后也是合作關系, 對方竟然這么不負責,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難受嗎?”云知輕聲問道。
喻明夏沒回聲。
云知見過不同人喝醉后的不同情況, 有的人會發酒瘋又哭又鬧, 有的人不停嘔吐, 有的人則是安靜倒頭就睡。
現在喻明夏很符合第三種情況。
“我們回家。”云知扶著她從長椅上慢慢起身。
喝醉后的喻明夏很乖巧,跟著她的力度起了身,半點沒反抗。
云知再次覺得同行的人過分,就這么將喻明夏一個人扔在長椅上,照喻明夏這個酒后狀態,想想都后怕。
醉了后的喻明夏走路歪歪斜斜的,但并沒有將過多的力度壓在云知身上。
考慮到喻明夏這個狀態,云知原本想背她,但一路乖巧的喻明夏卻突然反抗。
最后沒法,云知只好扶著她,兩人花了好長時間才重新走到那輛出租車前。
“小心頭。”
云知擔心喻明夏撞到頭伸手幫她擋住車門沿上方,剛說完話就感覺自己掌心被撞了一下。
幸好沒撞到頭,不然該疼了。
云知松了口氣,等喻明夏進車里之后才上車,準備和司機說地點時卡住了,又才轉頭問喻明夏:“你家在哪兒?”
雖然認識這么久了,但她還沒去過喻明夏家。
喻明夏像是在思考,偏了偏頭,卻半晌沒說出話。
見狀,云知便準備問喻初雪。
但想了想,按照現在喻明夏的狀態也不一定能想得起密碼,而且她也不可能放喻明夏一個人在家。
于是,云知便和司機說:“去文樂小區。”
司機應了聲,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兩人,打趣道:“難怪這么急,是想著接女朋友啊?”
云知沒解釋,只是和他道:“麻煩開平穩點。”
云知雖然沒酩酊大醉過,但知道喝酒了胃里不舒服,路上顛簸只會讓她更難受。
說完話,云知才又看向喻明夏,卻見她在不停地撥弄頭發,原本好看的波浪大卷此刻變得凌亂。
不知道是不是她哪里不舒服,趕緊問:“怎么了?不舒服嗎?”
喻明夏看向她,又低頭。
云知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那根橡皮筋。
來前她原本是準備睡覺,剛將頭發散開時接到了喻初雪的電話。
“我幫你扎起來。”
喻明夏沒反抗,乖乖地將腦袋湊了過去。
云知用手幫她梳理著頭發,橡筋纏繞發絲扎了個低馬尾。
“好了。”
喻明夏偏著頭,盯著她。
云知猜想她可能是在認人。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現在滿眼茫然的喻明夏很可愛。
“喻明夏,下次不可以這樣喝酒了知道嗎?”云知輕聲道,“不然胃會難受。”
喻明夏的樣子看上去似懂非懂,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乖巧的樣子讓云知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下次不能隨隨便便聽別人話知道嗎?”
“云知。”
喻明夏突然叫了她一聲。
云知嗯了聲,以為她清醒點了,繼續道:“胃難受嗎?”
“云知。”喻明夏盯著她,眼神有些空,只是叫著她的名字。
這時云知才察覺過來,喻明夏并沒有清醒,只是叫著她的名字。
也許是認出她了,也許只是隨口叫叫。
云知嘆氣,忍不住想只是應酬的話,誰敢把喻明夏灌醉,她周圍難道沒有其他公司的人陪著嗎?
就在云知這般想著時,云知感覺自己肩膀上有了重量。
喻明夏輕靠著她的肩,閉著眼睛。
想來應該是困了。
云知趕忙摟住她,將她耳畔的發絲往后撩,也不知她聽不聽得懂,小聲安撫著:“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云知感覺自己手機震動了一下。
上面顯示著喻初雪的消息。
【接到了嗎?】
云知覺得生氣,這么大一個公司需要副總去應酬?而且還沒有隨行人一起,將人直接扔在長椅上這合作能談?
云知耐著心,想打字卻騰不出另一只手,于是發了幾段語音過去。
另一邊看見云知將人接走之后才離開的喻初雪望著滿屏幕的語音,眼神凝滯。
有種壓迫感迎面而來。
還沒點開喻初雪就猜到了這里面不是什么好話。
喻初雪嘆氣,從水果店老板手里接過稱好重的蘋果香蕉,不慌不忙地掃碼付款。
隨后才點開對方的語音。
“喻總,你們公司沒有應酬的部門嗎?用得著堂堂副總去應酬?還喝成這個樣子?”
——有,但問題是喻明夏那又不是應酬。
“我去的時候,明夏就坐在長椅上,要不是我去得及時她就摔倒了。”
——你但凡提前發個消息,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將人扔長椅上了,要不是我扔得及時,我就被你抓到了。
“你知道明夏喝醉酒了有多乖嗎?好人壞人都不分,我說帶她走,她一點沒反抗就和我走了,這要是碰到壞人了怎么辦?”
原本還在心里默默回答著云知話的喻初雪突然頓住了。
她抬頭看了眼前方路燈。
想起剛剛帶喻明夏出來時的場景。
死活不和她走,非說她是壞人,不管她怎么證明,喻明夏都不信,始終想不起她這個姐姐。
抱著路燈不肯走,還拿出手機要報警。
路上遭遇了各種奇怪的眼神。
最后還是聽見云知的名字,喻明夏才安靜下來。
原本沒打算回復云知的喻明夏,忍不住還是回復了一句。
【她喝酒了都不一定認我這個姐姐,她醉了跟你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們是戀人,她和你走不是很正常?】
礙于喻明夏的話,喻初雪也沒將話說得太直白,說一半藏一半,只要云知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
發完消息后,喻初雪松了口氣,等待著云知的詢問。
對方消息回得很快,在她發完這兩句話時,對面就秒回了過來。
又是一段語音:
“你是她親姐姐,我發了那么多話,你的關注點在這兒?”
喻初雪:“……”沒用。
到底是誰關注點偏了。
最后喻初雪沒再回答,而是從第一條語音開始重新聽,并且還順手錄了個屏。
聽著語音里云知對她的質問。
喻初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仔細回想了下剛剛云知的語氣。
這怎么聽都不像是對朋友的關心。
錄屏完畢后,轉發給了喻明夏。
附言:
【醒了管管。】
喻初雪上了電梯,按照云知的想法其實也沒錯。
如果真是應酬到這種程度,不管是作為公司總裁還是姐姐,都是不合格的。
喻初雪:“……”
她還真反思上了。
下次找理由時一定找個正常沒問題,不會被罵的。
-
回來的路上喻明夏都很配合,就是走路不太穩,云知沒費什么勁兒。
樓下藥店還開著門,云知帶著喻明夏進去買了點醒酒藥和胃藥。
不知道她會不會疼,但有備無患。
云知有每周購物的習慣,家里備著的東西很多,需要的基本都有,不管是洗漱用品還是干凈衣物。
門打開后,云知先將喻明夏放在沙發上,而后倒了杯水。
喻明夏靠著沙發,抬眸盯著她。
云知舒了口氣,正準備喝水,撞上喻明夏的目光,誤以為她也想喝。
“這是冰的,我給你燒熱水呢,你等等?”
但喻明夏卻沒有依舊盯著她。
云知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從上車起就一直盯著她。
云知無奈將手里的水遞了過去。
喻明夏抿了口,咽了咽。
云知懶得再去廚房拿杯子,就著這杯喝了下去。
剛喝完,還沒來得及咽下,就看見喻明夏開始解身上的衣服。
“咳咳——你干嘛?熱嗎?”云知將水杯放在茶幾上,一邊問著,一邊趕緊找遙控器將窗簾拉上。
“我要洗澡。”
喻明夏輕緩出聲。
“你現在能洗嗎?”
云知有些擔心,畢竟喻明夏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還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這是被灌了多少酒啊,這么久了人還沒見清醒。
“我要洗澡。”
喻明夏重復著,并試圖脫衣服。
“我不是說不讓你洗,我是怕你在浴室里面摔倒。”
云知為難。
“我要洗澡。”
喻明夏的聲音越來越委屈,甚至聽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洗洗洗,我去給你找衣服,你躺會。”
這話喻明夏終于聽懂了,聽話地坐好。
云知有些嘆氣。
醉酒的喻明夏似乎并不只是乖巧,還纏人。
和平日里的喻明夏大相徑庭。
以前她聽江愿安說一個人醉酒后是她的另一種性格,和平常不一樣,不易讓人察覺的性格。
江愿安會和她談這件事兒,也是祝清夢的緣故。
那時江愿安說祝清夢醉酒后多乖多黏人,她先前是不太理解的。
現在她好像理解了。
回臥室將換洗的衣物找好,云知正準備關上柜子時,突然聽到了“啪嗒”一聲。
是玻璃杯落地破碎的聲音。
云知連柜門都來不及關了,直接走了出去,瞧見喻明夏正彎著腰伸手去撿地上的玻璃渣。
“明夏!”
嚇得云知趕緊叫住了她。
喻明夏抬頭,指尖距離玻璃碎渣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喻明夏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云知頓住了。
她只是怕她受傷,沒想兇她。
“沒事沒事,我是怕你劃到手,沒想兇你。”云知走到一旁拿起掃把,準備將玻璃碎渣處理掉。
再回頭看見喻明夏朝她伸出手,攤開手心,依舊是小心翼翼的表情。
她說:“可以輕一點嗎?”
云知愣:“什么?”
喻明夏盯著她,緩緩收回了手。
云知回神,走到她身旁,輕聲道:“明夏,我們以后盡量不喝酒了好不好?”
喻明夏遲疑地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喻明夏這樣讓她很心疼,云知的態度越發溫柔,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小聲地說:
“走吧,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浴室只有淋浴,云知擔心喻明夏一個人進浴室摔倒,但她去又不合適。
只好搬來了一個椅子,等喻明夏進去后,她站在門外等著。
好在喻明夏并沒有摔跤,水聲也沒有停過。
過了會兒,水聲停了。
“明夏?”
云知敲了敲浴室門,沒聽見回聲。
“喻明夏?”云知又叫了她一聲。
也不知怎的,醉酒之后喻明夏就不太愛說話,叫她也只是偶爾會應。
過了會兒,里面總算有了點響動,云知才松了口氣。
“唉——”
云知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皺眉又敲門:“洗好了嗎?”
沒聽見回答,云知貼著門想聽里面的動靜。
這時門打開了,云知差點重心不穩往前倒下去,好在喻明夏及時扶住了她。
但喻明夏也跟著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云知抬頭看向她,她身上的睡裙是絲綢質,很顯身材體型。
“這個是什么?”喻明夏偏頭拿出一條紫色的內衣。
云知眨眼,如實說:“穿在里面的。”
而且偏過了頭。
喻明夏哦了聲,如實說:“我扣不上。”
“可以不穿嗎?”
云知點頭:“可以。”
“你現在醒了嗎?”云知試探著問道。
喻明夏點頭,又搖頭:“我沒醉。”
嗯沒醉。
云知拉著喻明夏往次臥走去,將被子掀開。
“來,睡覺。”
云知站在一旁,拍了拍被子。
喻明夏聽話地走了過去,躺下。
云知幫她將被子蓋上,隨后準備幫她關燈離開。
“你要走了嗎?”喻明夏突然出聲。
“害怕嗎?”原本云知準備起身的動作突然頓住了,又安撫她,“別怕,你睡著了我再走好不好。”
喻明夏沒說話,盯著她,然后抓住了她的手,拉住她。
這是不想她離開了。
云知嘆息。
乖巧是乖巧但又好像很犟。
“睡吧。”
云知輕拍著蓋著喻明夏的被子,一邊思考著這酒的威力是不是真這么大。
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樣子。
喻明夏并沒有閉眼,依舊盯著她。
她的眼睛澄澈,抿著的唇像是想說什么。
“怎么了?”云知甚至開始在腦海里搜刮曾經看過的童話故事,想著實在不行給喻明夏講講故事哄她睡也行。
“云知。”
“嗯?”云知正想著事情,反應過來后,又問了句,“怎么了?”
“云知。”
喻明夏叫著她的名字,卻不說其他話。
云知感覺到那只拉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像是在攥緊著什么,又像是緊張。
就連她的表情都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怎么了啊?”云知不解,卻覺得這個表情的喻明夏讓她覺得傷心。
“云知。”喻明夏又叫了她一聲。
云知沒再問原因,而是看著她,嗯了聲。
“云知。”
如之前一樣,喻明夏依舊叫著她的名字。
“嗯。”云知抬手,輕輕將她的散發撩在耳后,猜想到她可能是不舒服,又才溫聲問,“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云知,”喻明夏又叫了她一聲,像是回答她的話似的,“我好難受。”
云知頓住了,因為她的話,也因為隨著她的話而滑落的淚水。
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攥住了,聽著喻明夏說難受,她似乎也能感覺到了那種難受。
如果不是難受到極致,喻明夏又怎么會哭。
“是不是胃難受?我們起床吃點藥好不好?”云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松了,她能夠從喻明夏的表情情緒感受到她的難受。
“不是,不是胃,”喻明夏搖著頭,淚水也隨著她的聲音滑落,她拉著云知的手,停在心臟位置,“它疼。”
云知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慌亂過,她感受到喻明夏的心臟跳動。
喻明夏在難過。
不是因為喝了酒,而是心在痛。
“為什么?”云知的聲音很輕,她想知道原因才能對癥下藥。
“為什么,為什么……”
喻明夏的話戛然而止,后面的話任由云知怎么問也問不出來。
“云知。”
反倒是喻明夏又開始叫她名字。
云知感覺到喻明夏的欲言又止,她將書桌旁邊的椅子移了過來,放在床邊坐下,靠近她問道。
“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么?”
喻明夏起身,平視著她,又叫了她名字。
這樣的喻明夏讓她覺得好難過。
云知伸手幫她擦拭淚水,小聲:“不難過好不好,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云知見她依舊只是看著自己,無聲地嘆息,隨后輕輕抱住了她:“不難過了,抱抱就不難過了。”
有什么話是醉了酒后都沒辦法說出來的,云知想不到。
但想想這樣的感覺肯定很難受。
“我叫喻明夏。”
云知以為是自己剛剛的話沒有叫她名字讓喻明夏不開心了,于是又重新說了一遍。
“明夏抱抱,抱抱就不難過了。”
“我叫喻明夏。”
繼叫她名字之后,喻明夏開始了新的執著。
“我知道了,喻明夏,你是喻明夏,我是云知,不難過了好嗎?”
然而喻明夏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依舊堅持著那句話。
起初云知以為她只是不滿意自己沒叫她名字。
直到她的脖頸間感受到濕潤時,云知才反應過來,喻明夏似乎比之前更傷心。
云知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也沒辦法替她分擔這種難過。
“明夏,你和我說好不好,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好朋友之間很多快樂悲傷都可以分享,不是嗎?”云知語氣誘哄道。
“好朋友……”喻明夏的聲音悶悶的。
“嗯好朋友。”
喻明夏沒說話,只是重新抱住她。
云知能夠感覺到自己脖頸間的溫熱呼吸,唇瓣擦過她肌膚時的灼熱溫度,還有她身體的柔軟。
這一切在四周安靜下來時,都變得尤為清晰。
她聽見呼吸聲,聽見心跳聲。
云知想松開她,微微偏過頭想說話,卻在下一刻頓住了。
萬籟俱寂,理智歸零。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唇瓣上的溫度,很燙很燙,帶著酒香。
下意識的,她推開喻明夏。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撫摸著自己的唇瓣。
她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快很快,在這安靜的環境里,心跳聲就如鼓擂,呼吸聲也變得沉重了很多。
剛剛……
喻明夏好像親她了。
不對。
好像是她不小心親到喻明夏了。
云知吞咽了下,理智才恢復了些。
她想通過回想,得知剛剛發生的一切,卻因為失神失去了判斷。
越回想臉越燙,她的心情越亂越慌張。
在吻上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里炸開了花,在她心底破土而出。
云知深呼吸,努力忘記剛剛發生的事。
看向剛剛被她推開之后,順勢躺在床上沒動過喻明夏。
“喻明夏?”云知試著叫了她一聲。
喻明夏沒動靜。
云知想起剛剛好像她推開之后,喻明夏就沒動過。
她下手太重了嗎?
想到這兒云知趕忙查看她的情況,將她翻過身。
聽見她平穩呼吸之后,云知才松了口氣。
之后卻又覺得羞惱,甚至不解。
“就這樣睡著了?”
即便覺得羞惱,但云知還是幫她蓋好了被子。
離開時,云知的目光停在她唇瓣上。
她抿唇,腦海里又開始回想剛剛的畫面,甚至覺得自己唇瓣留有溫度。
想了會兒,她又狠狠搖了搖頭,逼迫自己忘了。
再回到房間時,云知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