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南喬的名字不過也只是因為對方是云知的朋友。
和她的接觸也只有那次在籃球館時。
關于南喬為什么會警告她, 她能想到的,只有云知和祝清夢。
也許是在當時云知曾經告訴過南喬有關情書的事,又或者祝清夢曾經無意透露過。
沒有刻意去懷疑誰,也沒有認真地探究過其中緣由。那時她聽得最清的, 只有南喬的那一句“知知喜歡我, 你想讓她為難嗎。”
“她是你之前喜歡的那個人嗎?”喻明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反問道。
云知愣了愣, 而后抬頭看向下著大雨的天空,雨水滴落的聲音掩蓋了她說話時的情緒,喻明夏聽見她微弱的回答聲:“是。”
喻明夏將情緒隱藏得很好, 回答她:“不認識。”
此時云知已經沒了先前想要詢問的心情, 下雨天好像確實容易擴大悲傷情緒。
她低眸又給江愿安發了兩條信息, 問她們在哪兒。
想起剛剛一直是她在說高中的事情, 便才又看向喻明夏,問:“你也和我講講你高中的事情吧?”
“你想聽什么?”喻明夏問。
“講講你高中喜歡的那個女孩怎么樣?你和她戀愛多久?什么時候分手之類的。”云知調試著相機,隨意問道。
喻明夏垂眸看向她的動作,低聲只回答了她的第一個問題:“她很善良, 很漂亮。”
云知嗯了聲, 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但遲遲沒有等到下句。
她抬眸, 驚訝:“就沒了?”
喻明夏猶豫著點點頭。
云知坐正了身子,相機也不摸了, 認真地看向她:“你再想想?”
她剛剛可是連她之前喜歡的人的名字都告訴她了,也算是將秘密透露得差不多了吧。
怎么到她這兒就一句“善良漂亮”就完了?
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喻明夏抿唇,想了想之后才又答:“沒在一起過。”
云知微微張嘴,滿臉驚訝和不可思議, 而后又想到了什么, 欲言又止。
過了會兒, 才說:“別告訴我,她和你曖昧了十幾年。”
“那倒不是,”喻明夏又道,“我的問題。”
云知撇嘴,驚覺自己先前太不關心喻明夏了。
“她是不是給了你什么暗示?不然你能傻乎乎地喜歡她這么多年?她有這么好,值得你浪費十幾年時間去喜歡?”
云知皺眉,自動將喻明夏歸為和自己差不多的處境情況。
“值得的。”喻明夏看著她,認真道。
云知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突然覺得喻明夏現在的狀況比她還嚴重。
她起碼不再說服自己,愿意將南喬往壞處想,接受事實了。反觀喻明夏,整個被下了降頭的樣子。
按照她這情況,別說走出來了,會不會越陷越深都說不定。就這樣還說想要放棄?
喻明夏抿唇,望著正走神的云知,卻突然見她抬了抬手,手背貼住了她的額頭,像是在測試她的體溫。
喻明夏沒敢動,任她試著。
“我也不是故意想抹黑你心中那人的形象,主要是我覺得吧,你不是想放棄她嗎?那你可以適當地想一點她對你的壞啊,這樣放棄起來會容易點啊,你這個樣子,說實話真不像是想放棄她的樣子。”
云知摸完她的額頭,覺得沒發燙之后才收回了手,小聲說道。
她方才可看見了,喻明夏說值得的時候,語氣都溫柔了許多。
既然之前喻明夏幫助過她,那她也就有義務幫助喻明夏。
再說,她倆還有個之前的約定還在呢。
喻明夏沉默幾秒,才回她:“你是這樣放棄南喬的嗎?”
聞言云知便察覺到喻明夏是在轉移話題。
這么看來,那人在她心中份量確實重。
份量重就算了,還不信任她。
每個她問的有關對方喜歡的人的問題,要么回答得支支吾吾的,要么就轉移話題。
這讓云知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
這是有多不信任她?
云知以前很少在意這些事情,但她把喻明夏當朋友,她想知道的自己都會直接告訴她,但是喻明夏卻這樣藏著掖著。
而且聽她方才對那人的維護,說不定自己剛剛的話還讓喻明夏不高興了。
“我為什么告訴你。”
云知沒有像往常一樣回答她的問題,像是賭氣似的說了這句話。
喻明夏有秘密,她也能有秘密,就算她們是朋友也不該事事都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法,她剛剛也不該教喻明夏怎么處理。
這是從兩人再見面后,云知第一次和她說這樣的話,像是陳述事實又像是劃分界限。
平淡的一句話讓喻明夏察覺到差別,她無法控制地想起在籃球館時云知說的話。
最后她也只是低眸小聲地問:“我們之前不是約定過嗎?”
這次云知沒反駁她,嗯了聲:“是約定過。”
這時雨漸漸停了下來,天空放晴。
在喻明夏準備說話時,聽到了云知的聲音:“雨停了,我們回去吧。”
云知朝她笑了笑,方才的異常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喻明夏沉默著點頭,跟在她身旁,按照來時的路返回。
半路上遇到了坐在涼亭里休息的祝清夢和江愿安。
瞧見云知,江愿安趕忙跑了過去:“知知,剛剛下了好大的雨,你沒淋著吧?”
云知瞧了她一眼,悶悶道:“我剛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
江愿安夸張地捂嘴:“天啊,肯定是剛剛雨太大,沒聽見。”
云知:“……”
“還玩嗎?現在回去?”祝清夢打斷兩人的對話,問著云知話,眼神卻在觀察喻明夏。
兩人間隔了這么長的距離,看上去并不像是有進展的樣子。
“你還想玩嗎?”云知看向喻明夏。
回答前會詢問她的意見,和往常一樣。
但喻明夏卻又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樣。
江愿安和祝清夢沒察覺到不同,齊齊將目光投向喻明夏。
“時候好像不早了,不如回去吧?”喻明夏回道。
剛下過雨的地面濕漉漉的,石板路上到處都是水洼,土腥味也有些重,游玩起來少了很多體驗。方才在長廊時她看見云知打了哈欠,應該是累了。
經過商量之后,四人最終決定回去,上車時和來時的座位順序一樣。
云知在后座,翻看著相機。
喻明夏悄悄地打量著她,瞧見云知翻到她的相片時,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遞給她看,沒想到云知只是收了相機,偏頭看向窗外。
臨近傍晚,剛下過雨的天空出現了美麗的紅霞,云知重新啟動相機拍了張晚霞圖,而后又收了相機。
依舊沒有和她分享。
也不知是不是先前的習慣,又或者是因為在意太過敏感,喻明夏發現她好像不太開心。
許是在老巷玩得久了大家都很累,車子里很安靜,就連來時嘰嘰喳喳的江愿安都沒說話。
云知看向窗外紅霞,心情放空。
“你剛剛拍了云霞嗎?”喻明夏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云知回過神,看向她,點了下頭:“嗯。”
情緒不高,或許是累到了。
見喻明夏仍舊看著她,云知后知后覺地問:“要看嗎?”
喻明夏點頭:“要看。”
云知又重新打開相機,遞給喻明夏。
和之前一樣給了她相機,但是卻沒有說多余的話,沒有介紹這張圖,也沒有問她怎樣。
兩人間平靜得很。
半晌,喻明夏將相機還給她:“真好看。”
“我是專業的嘛,”云知笑了笑,又道,“謝謝。”
聽到她的那聲謝謝,喻明夏皺了皺眉。
仿佛回到了兩人最開始的時候,那個溫和禮貌的云知。
車子平穩地開著,云知和來時一樣又開始犯困了,想著還有段時間,便也沒再掙扎,打算閉眼睡會兒。
不過這次淺眠沒有靠著喻明夏,而是將頭靠向了另一側的車窗,因為車窗抖動時會發出細微的聲音,云知睡得并不舒服,又調整了下坐姿。
“要不要靠著我睡?可能會舒服一點。”
云知睜開眼睛,看著和她近距離的喻明夏,微微搖頭:“快到了,等會你肩膀會不舒服。”
喻明夏想說不會不舒服,但見她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這是拒絕的意思。
兩人的動靜引起了江愿安的注意。
她轉過身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的,又對上喻明夏的目光,和她用唇語問道:“你們吵架了?”
喻明夏抿唇,沒有吵架,但是她好像確實生氣了。
江愿安看喻明夏這沉默的樣子,忍不住開口直接問云知:“干嘛啊,你倆怎么跟小情侶鬧別扭似的。”
話音剛落,云知倏地睜開眼睛,認真道:“江愿安,別開這種玩笑了。”
見云知動真格,江愿安立馬做了個封嘴的動作,目光落在喻明夏身上,卻見對方只是看著云知。
祝清夢見狀出來說話:“你別兇安安。”
“我沒兇她,”云知說完又看向喻明夏,溫聲又道,“這些年安安和我開慣了這些玩笑,你別介意。”
“什么嘛,哪有開慣了,也就幾個人吧。”江愿安輕咳了一聲,回想一下還真是,不過大多都是私底下開玩笑啊,那不也是想讓云知換個人喜歡么。
“玩笑玩笑,你別介意啊。”江愿安還摸不準喻明夏確切的心思,隨著云知解釋了一遍。
“沒關系。”
半晌,喻明夏才輕聲回答。
明明之前和她解釋過了,這會兒卻又再解釋一遍,喻明夏很難不多想。
因為這一出,江愿安又恢復了活力。接下來的半小時時間里,車里都是她一個人的說話聲,偶爾會有幾句祝清夢的附和聲。
云知在淺眠,喻明夏看向窗外,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事情,試圖找出答案。
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幾天。
云知的工作依舊很忙,她們之間的相處和之前無異,會聊天會分享,和之前一樣晚上也會順路送她回家。
但她還是敏感察覺到,云知對她少了之前的隨意和親近,多了幾分溫和禮貌,仿佛在介意著什么。
在談到某些問題時,云知也不再像以前托盤而出。
其實云知的態度很正常,如果沒有感受過她之前的親近,那喻明夏會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現在她沒辦法覺得。
她們之間好像又回到了普通朋友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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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連續忙了一周之后,云知終于結束了忙碌,她看向窗外還未黑的天空。
她終于能在天還亮著的時候回家了。
云知收拾著東西,正對上喻明夏失神的目光,笑道:“我忙完了,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
語氣輕松,聽得出來是真高興。
喻明夏嗯了聲,抿唇又問:“準備干嘛?”
“肯定是回家啊。”云知笑,見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提起手包,打算出門,“我先走了啊,拜拜。”
“云知。”喻明夏突然叫了她一聲。
云知停步,看向她:“怎么了?”
“要不要去看電影?”喻明夏總覺得兩人間遠了不少。
云知看了眼腕表,抿唇思索幾秒,而后神情抱歉:“下次好不好,我今天想下班好好休息一下。”
喻明夏有些失落,但也沒堅持。
“好,那下次約。”
云知點頭,打開辦公室的門準備離開。
而喻初雪剛好站在門口。
“準備下班了嗎?”
“嗯。”
“有點合作方面的事情想和你聊聊,方便嗎?”喻初雪又問。
云知想了想,并不是很急著回家,便點了點頭。
“就在這兒聊吧,正好也和明夏有關。”喻初雪輕敲了下門,兩人又重新回了辦公室。
瞧見喻初雪來,喻明夏大概知道是為了什么。前段時間正好和她聊過有關拍攝紀錄片的想法。
“首先我代表l&y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勤苦工作,能和你合作是我們公司的榮幸。”
雖然知道這都是客套的開場白,但云知還是不太想聽,相比之下她還是更寧愿早點下班回家。
“喻總,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云知嘆氣,開門見山問道。
喻初雪看了眼喻明夏,卻見她沉默得很。
又才道:“我想讓你單獨拍攝一支明夏的紀錄片,你也知道她是我們l&y的支柱,在圈子里也享負盛名,我希望能夠通過對她個人紀錄片的拍攝,來擴大公司影響力,當然,也包括她的影響力。”
云知微微皺眉,看了眼喻明夏,像是在思考什么。
“之前的合同里面并沒有這點,所以這算是一個新的合作邀約,條款方面按照你的想法來,”喻初雪又道,“我聽明夏說你們是好朋友,就想著你們合作起來應該會比較默契,前段時間和她提起來這件事兒,她說只想被你拍。”
喻明夏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一樣,沒有插一句話。
云知好像明白為什么喻初雪要在喻明夏面前提這件事兒了。
考慮到她們是朋友的關系讓她沒辦法直接拒絕這件事兒。
云知看向喻明夏,目露糾結。
喻明夏察覺到她的情緒,才出聲:“不用考慮我。”
過了會兒,云知才解釋道:“不是我不想接,主要是我有別的安排,合作結束后我就會離開云城。”
云知并不是常年都在云城。大學時她就四處奔走,畢業后更是很久才會回來呆一段時間。
聽她說會離開云城時,喻明夏愣住了,心突然空了一瞬間。
她從來沒有聽云知提起過這件事。
她清楚地意識到云知留給她的時間是多么的少。
“去……哪兒?”喻明夏艱難出聲。
喻初雪沒說話,聽見喻明夏的聲音時,目露擔憂。
云知下意識想回答,但話到嘴邊時又想起了前幾天的事兒,喻明夏防備她,而她的這些事兒也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時候又還早,也沒必要將離別情緒提得這么早。
“到時候說吧,還早著呢。”云知笑了笑,又和喻初雪道,“所以這合作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之前的合同里并不包括單人紀錄片拍攝,合作時間也簽了三個月,所以云知有拒絕的權利。
可是,即便知道這是她的權利,但喻明夏還是忍不住情緒低落。
云知遲疑了,在她問去哪兒后回答時。
她沒有想錯,云知在生氣。
就算不是生氣那也是在介意什么。
喻初雪發現情況不對勁,現在似乎也不宜再聊這件事兒,便和云知說:“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喻初雪便離開了,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云知和喻明夏兩人。
“我先下班了,你也別加班太久。”云知又重新拿上手包,準備離開。
喻明夏沒有出聲,只垂眸坐在那兒,她緊握著拳,用力到指甲快要嵌入掌心。
沒聽見回應,云知以為是方才的拒絕讓她生氣了,又才補充道:“我確實是因為之前有其他安排沒辦法接受另外的合作,實在抱歉。”
實在抱歉。
客氣又疏遠。
云知不再等待她的回答,拿上手包就離開了座位,打算出門。
然而在她握住把手準備開門時,她聽見了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回頭,手腕被突然握住了,開了小縫的門被重新關上,因為事發突然,她后退了兩步,背脊緊貼著門板,透過輕薄的衣衫感受到屬于門板的冰冷。
手腕是熱的,她所迎接到的目光也是灼熱的。
她想質問對方。
可近在咫尺的人臉上流露的卻是掙扎和失落。
云知失神了。
“云知,”喻明夏的聲音啞啞的,滿滿的全是挫敗,“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兩人離得近身高也相近,此刻的處境她能夠明顯感受到喻明夏溫熱的呼吸,清楚地看見她眼神里的難過。
云知頓住了,喉嚨處像是被人掐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不管是安撫還是敷衍,她都沒辦法出聲。
云知感覺此刻的自己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她讓喻明夏傷心了。
“云知,”喻明夏低低地叫了她一聲,“可不可以不要疏遠我。”
云知沒辦法忽視她的目光,灼熱到她感覺自己已經沒辦法呼吸了。
她腦海里只有兩個認知。
喻明夏很在意她。
她為什么要讓喻明夏傷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云知找回聲音,偏頭不敢看向她,輕著聲音回答她,“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喻明夏并不想聽她道歉,手上的力度一點沒松,不至于弄疼她,也不至于輕松擺脫。
但事實上,云知并沒有試圖掙開她的鉗制。
此刻的云知腦海里心里全被愧意占據。
她想起高中時候江愿安也曾難過地質問過她為什么有些事情只和南喬說,不和她說,有沒有將她當朋友。
那時的江愿安也被她無意間傷害過。
只是喻明夏眼中的難過更沉重,讓她沒辦法去直視。
“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肯定是我做錯了什么,我該道歉才對。”喻明夏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這讓云知更愧疚了,不似之前的猶豫,誠懇地將真心話說了出來:“你之前說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對方走出先前的感情,所以上次我聽你提起她時就多說了幾句,可是你的態度并不像是想忘記她的樣子,我以為我說的那些話可能讓你不開心了。”
喻明夏知道肯定不會只是這理由,靜靜地等待她下一句話。
“之前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了,就連她的名字也說了,可是我問你的時候你卻很猶豫,回想一下好像你很少和我說你的事情,”云知頓了頓看向她,“是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喻明夏有剎那失神,她沒想過是因為這個原因,唇微張:“抱歉,不是你不值得信任,是我的問題。”
云知一向不喜歡扭捏,但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件事情上較真,明明她認真想想便能想到喻明夏不會是這樣的人。
“我之前其實有過一點這樣的經歷,事事都同她說,她卻和我藏著掖著,很多事情都瞞著我,后來明白其實就是在劃清界限,”云知低著頭,想到這些事情也覺得自己矯情,“我不是說你應該事事和我說,我只是在規范我自己,從沒有對你有意見,你沒錯。”
能讓她這般在意的經歷,也只有南喬了。
先前的失落難過,如今已經變成了對她的心疼。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很在意我。”喻明夏突然問。
云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被這么直接地問著,她有些臉熱。
——你可以讓她對你有好感,不管是什么樣的好感。
或許這也是祝清夢所說的一種好感。
喻明夏心情好了許多。
云知抿唇,抬了抬自己的右手小聲地說:“可以松開我了嗎?”
“不可以,”喻明夏搖頭,“我要送你回家。”
“啊?”云知眨眼。
“啊。”喻明夏模仿著她的表情啊了一聲。
云知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她之前似乎也這樣調侃戲弄過喻明夏。
“我得和你好好講講我以前的事啊,不能再讓我在意的你誤會了。”喻明夏恢復了以前的溫和模樣,方才的失控仿佛都只是錯覺。
云知愣愣的,耳邊回旋著她最后的幾個字——我在意的你。
怎么感覺怪怪的。
“知知,我和她不一樣,以后不要再因為她誤會我了好嗎?”
云知呆呆地點了下頭。
喻明夏看她現在的樣子,突然覺得會很好騙的樣子,又道:“明天我們去看電影怎么樣?”
明天?
云知反應過來明天是周六。
隱隱約約地記得好像還是七夕節。
反正往年也一個人過,偶爾會和朋友約個飯,和喻明夏一起看電影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故作輕松地問完話之后,喻明夏心情忐忑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直到瞧見她點頭之后,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