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正打算坐下吃飯，門鈴就響了，又傳來經紀饒聲音。
    他只能去開門。
    門開，杜垚胖胖的身體就靈活地擠進來，激動無比，開口就叭叭叭：“你登過微博沒有？從昨晚先導集上線，截止現在，你微博粉絲暴漲了120，你現在已經破200大關了！”
    聞離沒睡好，臉色很差，本來無精打采，聽完他的話，眼睛微微亮了亮，“200萬了嗎？”
    “我還騙你么！”
    杜垚興奮地不行，他著打開筆記本，給聞離看實時數據，“我昨和彭彭觀察了晚上，幾乎翻遍所有社交媒體的評論，超過半數的友都在夸你，連組和兔區都是貼貼地夸你。”
    “你知道你昨晚上了多少次熱搜嗎？整整七次！”他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這還只是先導集，正式開播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盛況！”
    聞離掃因為穆離越而低落的情緒，開心起來。
    盡管最初進入娛樂圈，他的目的不純，可漸漸的，他也喜歡上演戲。
    開始演戲，他才懂得，原來笑有很多種笑，哭也有很多種哭，真正去分析、觀察每個人，明白人生百態，各有不同。
    他可以在鏡頭前做不同的人，體會不同的人生。
    所以，他也想紅的，紅了，就能接觸更多劇本，更多角色。
    杜垚還沒吃早飯，見桌上放著早餐，隨手拿起塊南瓜餅，邊吃邊絮叨，“聞離，你看到流量的好處了嗎？穆離越愿意配合你，你就好好抱他大腿，這波你完全不虧。”
    “對了，這南瓜餅哪里買的，挺好——”他想拿第二塊，被聞離狠狠打手，手背瞬間就紅了。
    “臥槽，你干嘛啊！”杜垚吼。
    聞離抱著南瓜餅，不開心地懟他：“誰允許你吃了！”
    他都還沒吃。
    而且吃了塊還想吃第二塊，過分！
    杜垚甩甩手，見聞離跟護寶樣抱著那碟南瓜餅，罵他，“不就是南瓜餅么，有什么稀奇！”
    “它不——”
    聞離愣了愣，對啊，有什么不樣呢？
    心情突然又掉下來，拉開椅子坐下，他慢慢喝粥，入嘴滿口的牛奶香甜，他垂下眼睛，拿著的湯匙的手指微微用力。
    聞離聲音悶悶的，因為含著口粥，話還有點含糊，“反正，你不能吃。”
    杜垚白眼快要翻上，總結句，“有病！”
    “行了，跟你正事。”杜垚在他對面坐下，“我幫你接了個MV演出，明拍，你準備下，下午飛上海。
    我已經幫你跟程云請過假，他那邊同意了。”
    “MV？”聞離皺眉，“這么趕嗎？”
    “趕是因為，你是救場的，原本定的人是許安陽，他上周被人投毒，毒壞了嗓子，現在還在醫院。”
    “投毒？”聞離大驚。
    “你很驚訝？這個圈子本來就很亂。”杜垚搖搖頭，有感慨也有可惜，“許安陽是創思娛樂最近力捧的新人，創思打算送他去參加創偶，還內定了c位。
    創思這么捧他，自然是招人嫉妒的，現在他嗓子毀了，前途也毀了。”
    聞離忍不住問：“我怎么沒聽到點消息？”
    杜垚白他，“這種辛密的事，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許安陽住院，創思只對外宣布生病，他被放棄了。這個圈子不缺人，尤其長得好看的年輕人，沒有用了，就淘汰，就這么殘酷。”
    聞離沉默了許久。
    真的很殘酷。
    他又忽然想起試鏡那，他無意間偷聽到的話。
    他把事情言簡意賅告訴了杜垚。
    杜垚聽完，臉皺成團，“你怎么才告訴我？”
    又：“不過知道了就好，你放心，我會防著他的，你自己也心點，別把把柄落到別人手里。”
    聞離點點頭。
    杜垚見聞離還在吃，大有要把所有東西吃完的架勢，忍無可忍：“別吃了，我讓你減肥，你是不是都當耳邊風！”
    “我沒胖。”聞離咽下最后口牛奶粥，“不然我稱給你看。”
    杜垚聽了，就催促他去稱，自己抱著手臂在旁邊，目不轉睛盯著秤上的數字。
    “121斤，瘦了4斤。”聞離走下來，又，“我還是吃飽了稱的，都了沒胖，不用節食。”
    他就是吃不胖體制，何況還在失戀當。
    杜垚這才放過他，“行，你吃，你吃。”
    聞離把最后塊南瓜餅吃了，把碗筷收進廚房，塞進洗碗機，走出來后問杜垚：“下午幾點的飛機？”
    “兩點。”
    “哦，那你午直接去大唐影視接我吧，趁現在還早，我再去跟老師練練臺詞。”
    聞離很快收拾好行李箱，交給杜垚，自己做好偽裝準備出門。
    上了車，他忽然想起來還沒問過跟誰拍MV，就問了出來，“MV是跟誰合作？劇本什么時候能給我？”
    “陸啟晟，你們去年見過，你應該還記得吧？MV劇本我待會就去拿。”
    聽到名字，聞離怔了下，表情很復雜。
    杜垚見他皺著眉，就問：“怎么了？你跟陸啟晟有私仇？”
    聞離搖搖頭，抄個抱枕捏，臉沖窗外，不話。
    陸啟晟是他和穆離越爭吵不斷的另外個源頭。
    也是以他為導°火線，穆離越爆發出的控制欲讓聞離沒辦法再次次妥協和退讓。
    ……
    聞離被穆離越攥著手，無奈地解釋，“我跟他沒關系，就是聊了幾句，我們今才第次見面。”
    穆離越：“第次見面？沒關系？那他為什么牽你的手？”
    聞離：“那是我差點摔倒，他扶了我下。”
    穆離越：“扶下？只扶下他為什么對你笑的那么燦爛，還大晚上給你發微信？”
    “他只是問我B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聞離忍無可忍，“而且現在才點，并不晚。我只是簡單認識個人，跟他交朋友，你為什么這么敏感！”
    穆離越黑著臉，將聞離拽到房間，禁錮他的雙手，壓在身下，“阿離，你是我的，明白嗎？”
    聞離偏開頭，避開他的吻，“你先起來，放開我。”
    穆離越沒放，反而強硬地扳過聞離的臉，低頭吻下去，他吻得兇，聞離覺得疼，想推開他，卻被咬了口。
    聞離氣得不行，直接踹他腳，終于掙脫開，“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穆離越沉著臉，“我無理取鬧？”
    “對。”聞離揉著自己手腕，也冷了臉，“你不要疑神疑鬼，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我們就是普通交朋友。”
    “你想讓我相信，就刪了他微信。”
    “我們沒什么，我為什么要刪了他？我交朋友也不行嗎！”
    “他不行，圈里的人都不校”
    穆離越皺眉，“他們對你有企圖，不校”
    “我又不是人//民幣，你以為人人都喜歡我嗎？”聞離的脾氣同樣上來了，他覺得穆離越簡直莫名其妙。
    聞離從床上下來，“晚上我睡客房，我再最后跟你次，我跟陸啟晟沒什么。”
    當時，聞離以為穆離越聽進去了。
    可第二，他發現穆離越把他關在家里，沒收手機，他自己也推掉工作，跟他待在起。
    最后，是聞離妥協，刪掉陸啟晟的微信，這件事才完。
    然而，這不是結束，他發現穆離越就跟瘋了樣，每定時定點給他打電話，詢問他在哪里，跟誰在起。
    甚至回去，還會檢查他的手機。
    矛盾又次爆發，是他發現穆離越在他的手機和手表里安裝了竊聽器。
    之后，就是無休止的吵架。
    聞離深呼了口氣，他有點頭疼。自從妥協，刪掉陸啟晟的微信號開始，他就再沒有聯系過陸啟晟。
    也下意識不去關注他。
    可能是穆離越關了他三，三里不停對他洗腦陸啟晟對他有企圖，他潛意識里，也這么認為了。
    不知道穆離越知道他要跟陸啟晟合作MV，會不會氣得半死。
    ……管他氣不氣。
    反正他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到了大唐影視，聞離下車前，杜垚又問次，“你跟陸啟晟真的沒有矛盾？”
    “沒櫻”
    杜垚仔細觀察聞離半，才放他下車，“我十二點半來接你，到了給你電話。”
    聞離點了下頭，“嗯。”
    —
    另邊，穆離越也知道了聞離要跟陸啟晟合作的事。
    他唇角抿成條直線，本來的黑的眼眸，更如被墨色完全浸染，透不進去半點光。
    “陸啟晟的意思？”他問電話那頭的人。
    “原先跟他合作的許安陽出了事，要找人頂上，陸啟晟就推薦了聞離。”頓了頓，他又，“離越，那樣的事，你不能再犯了，如果你還想挽回聞離的話。”
    “我知道。”
    穆離越站在陽臺，居高臨下地向下俯視，許久，“施銘 ，我去看心理醫生了。”
    江施銘，也就是電話那頭的人安靜了幾秒，笑起來，笑聲里有欣慰，“你總算想通了。”
    掛掉電話，穆離越緊緊攥著手機。
    為了極力克制心里那只要沖出牢籠的野獸，他聲聲喊著聞離的名字。
    他慢慢調整呼吸，在沙發坐下，抱起聞離以前總喜歡抱在懷里的抱枕，整張臉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