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飛上海，聞離跟秦海同航班。
    秦海是最近大火的演員，憑借部雙男主的漫改劇翻紅，電視劇播出兩個月，他微博粉絲暴漲兩千多萬，躍擠進線明星。
    出機場的時候，秦海走在聞離前面。他出現，接機的粉絲立刻從四面方涌過來，把他圍在間，舉著應援牌大喊“哥哥”。
    聞離看著前面激動的粉絲，聽著她們大聲尖叫，心里其實有些羨慕，從來沒粉絲來給他接機。
    ……他的粉絲都少得可憐。
    杜垚忽然開口，：“以后你也會有的。”
    聞離拉了下臉上的口罩，聲音從口罩里傳出來，有點悶，“嗯。”
    他們加快腳步，打算繞過秦海和他的粉絲。
    來接秦海的粉絲很多，各個都想擠到前面更近距離看秦海，大家推推搡搡，拼命想往里面擠，突然個瘦的女生被七只手推出來，眼見要摔倒，聞離忙幾步跨過去，拉了她下。
    “謝謝。”女生顯然嚇壞了，臉色煞白，她剛才要是摔倒，極可能被踩上好幾腳。
    聞離悶在口罩里的聲音有點失真，“不客氣。”
    松開手，又后退幾步，他多提醒了句，“心些。”
    女生抬起頭，看到聞離全副武裝，表情露出疑惑，聞離沒話，壓了壓帽子，越過女生離開。
    插曲很快過去，聞離沒放在心上。
    司機將聞離送到酒店。
    辦好入住手續，進到房間，聞離剛在沙發坐下，杜垚就：“MV明上午點開始拍攝，要化妝，所以我們六點就要出發，你晚上早點休息，五點半就得起床。”
    聞離脫掉外套，“知道了。”
    “晚上你不要出門了，好好看劇本，雖然MV拍攝簡單，你也不能敷衍了事。”
    “我不出門。”
    杜垚打算離開，“我就住你隔壁，有事通知我。”
    聞離沒話，拿著MV劇本，習慣地蜷在沙發上閱讀，頭也沒抬地沖他揮揮手。
    —
    晚上的互聯平臺用戶十分活躍。
    #秦海機場#高掛熱搜。點進熱搜，最上面是秦海站姐發出來的張張精修的照片，第二個是段飯拍視頻。
    秦海女孩們在照片和視頻下面化身尖叫雞。
    飯拍的視頻從秦海出現就開始拍，聞離在秦海后面，但落得不遠，也入鏡了幾秒。
    漸漸的，有人認出了聞離。
    【哥哥身后那個人，是不是聞離？】
    【雖然口罩帽子遮住了臉，但絕對是，他身邊那個胖子是他經紀人，我認得！】
    【這是什么，蹭哥哥熱度？】
    【又來個蹭熱度的吸血鬼。】
    【不要臉。】
    ……
    秦海火起來以后，粉絲跟另外名主演的粉絲撕逼的特別厲害，但凡他們其個人上熱搜，就會引來無數對家粉。
    罵戰開起來，就吵得翻地覆。
    這次也不例外，秦海上熱搜，另外名主演的粉絲立馬聞訊趕來，開始冷嘲熱諷。
    【呦呦呦，臉大如盆，聞離還需要蹭你家的流量？穆離越的流量不香嗎？】
    【我快笑死了，機場你家開的，人家走都不能走了？】
    【很明顯，聞離根本不屑你家的熱度，要蹭熱度，他不把口罩帽子脫下來？他偽裝成這樣，蹭個鬼熱度哦。】
    【真是搞笑，娛樂圈都快被你們碰瓷個遍了。】
    【聞離真是好慘演員，就從你家“頂流”后面路過，就被貼上蹭熱度標簽，實慘。】
    ……
    對家粉嫌棄這波黑料傳播不夠廣，又花錢買熱搜，營銷號最愛這種撕逼現場，尤其發現它還帶上了聞離，帶聞離就能帶穆離越，自然毫不猶豫出手。
    很快，#聞離秦海#被送上熱搜。
    聞離對此無所知，他正認真讀劇本，陸啟晟的新歌是首情歌，只是講述的對象不是異性，而是同性。
    故事很簡單，講對同性情侶從高相遇、相知、相許，到輩子相守到老。
    因為時間跨度長，他后面需要嘗試老年妝。
    聞離放下劇本，揉了揉眼睛，嘆口氣。
    他最近總接跟同性戀相關的工作，下本本子不會也跟同性戀相關吧？
    他倒是不排斥，就怕拍多了，娛記敏感，開扒他的性向，把穆離越給扒出來。
    聞離正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他起身去開門。
    杜垚抱著電腦走進來，給聞離看熱搜，“你覺得應該怎么處理？現在的情況，好處在你這里。”
    聞離看完，捂著頭無奈，“想辦法撤了吧。”
    從冰箱拿瓶啤酒，單手打開，他懶洋洋又坐回沙發，“看就知道，秦海的對家拿我當槍使了，這熱搜成也是他們搞的。
    現在看起來對我有利，不過任它繼續發酵，秦海那邊也不是吃素的。”
    杜垚覺得有道理，“行，我這就去聯系撤熱搜。”
    想想，他又提醒：“喝罐就夠了。”
    “了解。”聞離比個ok的手勢。
    杜垚這邊找人撤熱搜，沒多久，話題熱度就迅速往下掉，晚上十點，就找不到蹤跡了。
    他又找人控評，于是秦海的單人熱搜里，也沒了聞離存在的痕跡。
    但有個人，默默關注了聞離。
    又搜到聞離的粉絲群，加了進去。
    她是今聞離在機場扶了把的女孩，此時望著屏幕里聞離的臉，滿眼的星星。
    —
    第二，還沒大亮，聞離就被杜垚叫起來了。
    他抱著被子，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手在另外側摸來摸去，沒摸到記憶里的人，才徹底清醒，起來刷牙洗臉。
    洗臉的時候，他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黑著臉罵自己頓。
    又想，又想！
    笨蛋！
    穿戴整齊，聞離出門，杜垚已經在車上等他了，見他上車，就給他遞湯包和豆漿，“吃吧，吃飽了好工作。”
    聞離點不客氣，把早餐解決的干干凈凈。
    杜垚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吃這么多，不然我給你弄個吃貨人設算了，還吸粉。”
    “別。”聞離擦干凈嘴巴，“在鏡頭前時刻保持人設不崩太累了，讓我有點自己愛好就好。”
    杜垚也就是，沒真準備立。
    近幾年，娛樂圈人設立起來又崩的藝人并不少見，立人設吸了多少粉，后來崩壞反噬就有多嚴重。
    好幾個人現在還有帖子高掛組、兔區，加精、置頂被人嘲。
    六點半，他們到達拍攝現場，是所學。
    MV先在學校取景，拍攝少年時期的初遇、悸動，后面轉到居民樓，拍兩個主角在起后的同居日常。
    聞離到的時候，陸啟晟還沒到，他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就被安排去化妝。
    妝畫到半，陸啟晟過來了。
    陸啟晟凈身高米，穿鞋就有米三，經常健身的緣故，身材很好，屬于穿衣很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他也長得好看，因為有分之白俄羅斯的血脈，他的五官更為深邃、立體。
    看到聞離，他綻放了個笑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跟陸啟晟相比，聞離的態度冷淡得多。
    盡管聞離做了心理準備，可見到陸啟晟，心里還是有點奇怪和尷尬，擔心陸啟晟真的對他有企圖，也怕陸啟晟問他為什么刪聯系方式。
    但陸啟晟并沒有提起，在旁邊的椅子坐下，讓化妝師幫他化妝，跟他繼續話。
    “我看了《我的男朋友》先導集，你表現得很好。”
    “謝謝。”
    “我也看過你跟穆離越的路透花絮，你們配合的特別好。”
    聞離覺得他話里有話，從鏡子里看了他眼。
    陸啟晟抬眸，自然地沖他笑。
    聞離收回視線，閉眼讓化妝師畫眼妝，偽裝得很好，“嗯，他人很好，我們合作很愉快。”
    “我想也是，所以得知許安陽不能繼續拍攝以后，我就推薦了你。”陸啟晟，“相信我們，也會合作得很愉快。”
    聞離聽完，很驚訝。
    居然是陸啟晟推薦的他。
    畫好眼妝，聞離睜開眼，偏頭看陸啟晟。
    陸啟晟似乎猜到聞離在想什么，笑著：“我不是過，我很想跟你合作次。”
    聞離想了會才想起來，陸啟晟確實過。
    他們是在個活動里見到的，聞離位置剛好在陸啟晟后面，陸啟晟是個自來熟，他附近聊了圈，也跟聞離聊起來。
    聞離本來是被公司弄進去蹭熱度的，現場沒人搭理他，陸啟晟跟他話，他挺開心的。
    很自然的，他們就互加了微信，存了對方的號碼。
    活動結束以后，陸啟晟跟聞離他期待他們能夠合作，但聞離其實沒記在心上，那會陸啟晟就已經是大火的歌手。
    他們就不是個咖位的，合作的可能性約等于零。
    聞離先畫好了妝，去試衣間換衣服。
    再出來，他換上了身藍白校服，套被學生嫌棄到不行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反而特別好看。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身上的校服仿佛帶他穿過時光隧道，回到了高時代。
    無數跟穆離越相關的記憶，爭相恐后涌入腦海。
    拉開時間的大門，他又回到初遇穆離越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