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含笑著頷首:“管事所言在理,只是我們也是奉命而來,也是公務在身。我們都是聽吩咐做事,彼此也都不好為難。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去稟告給韋老爺,讓他過來去跟我們大人解釋一番,若是大人同意了,我們就撤隊如何?”頓了頓,他道:“可若是孟大人執意要搜,那我也沒辦法,大人有命,我們做屬下的也只有從命了。”
管事一想,宋年說的有道理,憑借韋鴻興跟孟星辭的關系應該不算什么大事,便點了點頭同意了,派人去韋家請韋鴻興。
蔣小飛冷著臉:“派人把這莊子都給我圍了,別叫人逃出去了!”
管事也不阻攔,反正只要不進莊子就行。
宋年便站在一邊跟管事溫聲說著話,管事小心地應付著,半句口風都不敢露。
可是去了足足兩盞茶的時間,派出去的人也沒回來,管事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這莊子里韋家宅子并不遠,就是因為韋鴻興不放心,所以要把莊子放在眼皮底下。按道理,這派出去的人早該回來了,不可能這么晚都沒回來。
宋年當然知道,這人不可能回來。
蔣小飛便道:“都多久了?還不回來?”
宋年看向了管事,管事急忙說道:“再等等,再等等。”
宋年輕嘆了一口氣:“已經等了很久了,看來孟大人是不同意。”頓了頓,他收起臉上一貫溫和的表情,沉聲說道:“來人,給我搜!”
護衛們一驚,當即要上前阻攔。可是宋年率先出手,直接將面前的護衛首領擊倒在地。那護衛首領沒想到,眼前看著文弱的宋年一出手就卸了他的胳膊。
眾人一驚,蔣小飛便已經將護衛們都打倒在地,他帶著人沖了進去。
管事額頭上的汗水當即就落了下來。
等韋鴻興收到消息,已經是當天晚上了。他怒氣沖沖地沖到了莊子,看到管事,揚手就是一巴掌。
“我不是說過,無論任何人來都不準進嗎?”韋鴻興質問道。
管事滿腹的委屈:“老爺,宋公子和蔣小飛親自帶人來的,小的也攔不住啊。他們是強行闖入的,帶了百十來號人,小的和護衛們拼死阻攔,都沒攔住他們。”頓了頓,他道:“小的派人去請老爺,還想讓老爺去找孟大人說情,可是左等右等,老爺都沒來。”
韋鴻興眼神閃了閃,想到了白至倫,眼神里閃過了一抹陰鷙。
“這個白眼狼!胳膊肘向外拐!”韋鴻興咬牙道。
韋鴻興轉身就走,也顧不上處置管事了。
韋鴻興當即去了別莊跟趙宣請罪,進了書房,他當即就跪了下去。
“公子,小的罪該萬死。今天孟大人派宋年和蔣小飛重兵圍了藥莊,底下的拼死阻攔未能攔住。請公子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韋鴻興當機立斷地說道。
趙宣臉色一沉,“沒用的東西!”頓了頓,他卻輕笑了一聲:“我就知道,瞞不過她的。”
韋鴻興小心翼翼地看著趙宣的臉色,他覺得趙宣的表現有些奇怪,怎么倒像是高興的樣子?
趙宣懶洋洋地說道:“放一把火,把那莊子燒了,所有知情人都處置了。”頓了頓,他盯著韋鴻興的眼睛:“這若是再辦砸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韋鴻興打了個寒顫,連忙應是。
此時的太守府,孟星辭等人正在研究宋年帶回來的藥材。
孟星辭看著其中的一種植物,皺起了眉頭:“這是什么?我讀過的藥典中并未見過。”
白至倫湊到她的旁邊,握住了她的手,打量道:“倒是有些像傳說中的彼岸花。不過這種花傳聞開在黃泉路旁,并非人間之物。據傳這種花可以讓人忘卻煩惱,沉迷于美好的幻想之中。沒想到竟在這看到了。”
兩人的頭湊在一起研究傳說中的花,專心致志。可是看在別人的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宋年。
宋年為自家世子爺十分焦急,他家世子爺都放了兩年煙花訴請,現在是怎么回事?孟星辭又勾搭上了白至倫?
宋年現在明白了,以孟星辭的魅力來說,男女都不是問題。
“咳咳,咳咳!”宋年重重地咳嗽了兩聲,伸手拿過孟星辭手里的花:“我來看看,傳說中的花,還真是稀奇。”
孟星辭和白至倫自然而然的分開了,白至倫說道:“舅舅是怎么得來這花的?”
孟星辭說道:“韃子士兵不知疲倦、疼痛,英勇無敵,想來就是陷入了幻覺之中。看來那秘藥也是趙宣提供的,難怪趙宣要如此保全韋家。”
白至倫聽的云里霧里:“大人?什么、什么韃子?”
宋年看來孟星辭一眼,孟星辭便道:“瞞不住他了,就告訴他吧。”
宋年便道:“前不久韃子攻擊了雁回關,那些韃子士兵吃了一種秘藥英勇無畏,好像不知疲倦疼痛。我們懷疑這種秘藥就是出自你舅舅藥莊里的這些東西。”
白至倫渾身一震:“我舅舅……他為何要這么做?”
這可是通敵叛國啊。
孟星辭淡淡地說道:“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白至倫震驚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的舅舅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宋年安慰道:“白公子你是為了大啟的百姓,不要有負擔。”
白至倫連忙道:“大人早該跟我說的,這么大的事,原該更謹慎些的。”頓了頓,他正色道:“我是大啟的子民,我分得清輕重,大人可以信任我。我是舅舅的外甥,有些事更方便去辦。”
孟星辭心里安慰,白至倫還是拎得清的。
“只怕這次過后,他就不會信任你了。”孟星辭輕嘆道。
蔣小飛此時走進來,神色凝重:“大人,藥莊那邊起火了。”
“韋鴻興要殺人滅口!”
“舅舅怕是要殺人滅口!”
孟星辭跟白至倫異口同聲地說道。
宋年見狀瞇起眼,連藥莊的事都顧不上了。這孟大人跟白至倫是不是過于默契了?下次寫信得告訴世子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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