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辦公室的高聚財,擔憂詢問:“爸,出什么大事了?”
高滿倉直接站起身,撂下拐杖掄圓了胳膊,啪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雖說高滿倉看起來身材瘦小,但早年間是淘金客,力氣比壯年的漢子還要大。
高聚財登時半邊面頰腫脹,鼻血嗖的飆出,腦袋嗡鳴半晌才反過神。
他委屈的捂著半邊面頰,“你為啥打我?”
渾身顫抖的高滿倉怒問:“你……你個不孝子!之前你不是說,那個叫王秋彤的,就是個普通農村家庭嗎?”
“是啊,他就是個土妞,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备呔圬斨厣暾f道。
“你放屁!”
高滿倉更是怒不可遏,“當天抓人的時候,我們把她的一個女伴也抓走,那女人竟然是東方家的大小姐!”
“現在東方家主來了信,要將咱們全家老小滿門抄斬,你知道嗎???”
在青州,東方家就是老天爺。
老天爺一個霹靂下來,想要誰死,誰就得死。
高聚財登時嚇得兩腿發軟,“天地良心,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啊!爸,咱們現在怎么辦???”
高滿倉恨鐵不成鋼,一腳踹在高聚財的屁股上,“你立即親自帶人,在雁不歸林區礦場,把東方緣好吃好喝的伺候好!”
“暫時不要放人,但也絕不能讓大小姐受到丁點兒委屈!”
“如果你做不好,我就把你的腦袋砍了,放在盒子里,親自去找東方家主賠罪!”
高聚財屁股尿流的爬起身,“我……我這就去,保證把事情處理好!”
一通電話過去,命令手下不許傷人以后,高聚財親自坐車前往雁不歸森林礦場。
此時,黑漆漆的高山密林內,一排穿著破衣爛衫,蓬頭垢面的人,正肩挑背扛著沉重的銅礦,沿著山往外走。
礦工男女老少都有,各個面黃肌瘦,身上有鞭痕,腳踝的位置還有鐐銬的痕跡。
他們白天工作,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得被鐐銬鎖住雙腳,以免這些人逃跑。
監工們手里握著橡膠棍,罵罵咧咧的在催促著,“快點,都走快點!”
“他們的,吃飯的時候沒見你們這么墨跡,干點活和軟腳蝦似的。”
高山密林,沒辦法運輸來大型機器。礦工們肩挑背扛,將原材料背到三公里外的山坡上,順著滑索運輸到遠處。
匆忙趕到的高聚財,急匆匆的來到山脈腹地,一處干凈敞亮的樹屋前。
樹木有冰箱、空調、甚至還有影碟機等等,靠著樓頂的太陽能電池板運作。
桌上還有零食水果,甚至化妝品都預備著。
為了防止被東方緣認出來,高聚財腦袋上罩著滑雪頭套,還穿著厚厚的外衣。
他嘿嘿笑著,對著正坐在椅子上,溫溫吞吞喝茶的東方緣鞠躬。
“小的見過東方家大小姐。”
東方緣用鼻孔哼了一聲,“你們準備什么時候送我回家?”
作為東方家嫡系,東方緣有絕對的信心,沒有任何小毛賊敢動自己。
高聚財賠笑說:“您家老爺子定了期限,說是讓您在我這里做客七天,七天后一準送您回去?!?br/>
“在這七天里,您有什么吃穿用度,需要我們準備的盡管吩咐?!?br/>
“為大小姐服務,是我們這些下人的榮幸!”
“不過……山上毒蛇猛獸多,希望您盡量不要出屋?!?br/>
東方緣漫不經心的道:“滾蛋吧?!?br/>
“謝大小姐賜滾!”
高聚財屁股尿流的離開,順手還把房門給關上。
樹屋的位置,是礦場高層居住的場所。
與之相距五公里的位置,則是礦工們生活的地方。
一個黝黑的山洞內,穿著粗布衣裳,腿上拴著鎖鏈的王秋彤,正淚流滿面,拿菜刀切著一堆蘿卜。
旁邊是滾水的灶臺,水里煮的是白菜蘿卜,還有一點不知是什么的內臟。
旁邊洗衣裳的大木桶,臭烘烘飄蒼蠅的鞋和襪子就堆放在墻角。
淚流滿面的王秋彤,在看到由遠及近的高聚財時,登時哽咽著喊出聲。
“親愛的,你終于來救我了!”
黑沉著臉色的高聚財,走上前左右開弓,啪啪倆大嘴巴,抽得她暈頭轉向。
“臭娘們,老子就是為了抓你,才得罪了東方家的大小姐!”
“我不敢欺負他,我還不敢欺負你么!”
王秋彤捂著紅腫的面頰,慘兮兮的撲在地上哭泣,“高聚財,不管怎么說,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br/>
“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我么!”
“去你媽的!”高聚財又踹了她一腳,拎著領子惡狠狠的咒罵,“老子給你錢你不要,非得想訛錢,我王家的錢,是那么好訛的嗎?”
“今兒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有我王家的血脈,你這會兒正背著籮筐,在窯洞里挖礦呢!”
“我警告你,十個月以內,你就在這里給工人洗衣服做飯!”
“到了飯店,如果飯還沒做好,就把你扔鍋里!”
“十個月后把孩子生下來,你就不用勞作了?!?br/>
王秋彤灰敗的眼神中,再度亮起期冀的光芒:“生下孩子,你就愿意放我走?”
“你想得美!”高聚財沖著她吐了口唾沫,鄙夷說:“到時候,你就去工頭區輪班,供他們平時消遣?!?br/>
“你長得還不錯,只要把工頭伺候好,就不用下礦挖煤?!?br/>
“我悄悄告訴你,那些在里頭挖煤的,平均活不過三年,不是被病死累死,就是被打死。”
“你也別想著跑,這片森林的名字叫雁不歸,意思是大雁飛進來,都得被困在里頭。”
“而且附近都是毒蛇猛獸,跑出營地十,必死無疑!”
王秋彤被嚇得瑟瑟發抖,死亡恐懼之下,只能跪在地上拼命點頭,“我……我一定聽話,好好干活。”
高聚財一腳把她踹到一邊,神色厭惡的道:“真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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