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捆綁繩和惹事的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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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木皊向遠(yuǎn)處站了站,目光順著吊著的錢福一直向上看,發(fā)現(xiàn)這祠堂的橫梁很特別,木質(zhì)鏤空的花紋,原木上由一道道的木質(zhì)的圓圈構(gòu)成的,而每個圓圈的直徑絕對不超過五厘米,她仰著脖子盯著那繩子,半天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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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牧灝靖看著易木皊眉頭緊鎖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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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問題”易木皊覺得脖子實(shí)在太酸,就用手托著下巴繼續(xù)看著房梁“你說這繩子是怎么吊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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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房梁雖然高,但是應(yīng)該可以找到長棍子山后的有一大片竹林,找一根適合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聽見易木皊說的話,耿濟(jì)搶著發(fā)表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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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圓圈的直徑這么小,即使用了竹竿,繩子也套不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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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沒有可能是用了一些先進(jìn)的東西?例如是用小型的直升機(jī)?”湯霄漢提出了他的假設(shè)“我看過電視劇,上面就是說用玩具直升機(jī)將繩子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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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我們還是先將錢叔的尸體放下來吧,繩子暫時不要動,盡量保持原來的樣子。”耿濟(jì)覺得湯霄漢的提議比自己的還要不靠譜,干脆懶得搭理,自顧自得和易木皊商量道,眼前明明就是個比自己歲數(shù)小的女孩,他卻忍不住要去看她的臉色,聽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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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吊在繩子的錢福放在地上,牧灝靖已經(jīng)蹲在地上小心的為錢福進(jìn)行檢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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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不害怕嗎?”易木皊看了一眼旁邊的外國友人說道,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中文,剛想改口,卻看見那男子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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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我們國家,很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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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中文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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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凱斯的中文程度還是不錯的,簡單的對話沒有關(guān)系,只要不說些深奧的東西就行”湯霄漢莞爾一笑,拍拍凱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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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是放假回來的嗎?”易木皊覺得這兩個人的表現(xiàn)可疑,特別是那湯霄漢,似乎總在冷眼旁觀,對于他的爸爸也好像沒有一絲情感,這樣的反常引起了她的警覺,不禁想去試探這兩人“剛剛聽湯族長說,你是在城市里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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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了城里的叔叔家,平時也很少回來住,這次是因?yàn)殇J捷結(jié)婚我才趕回來的,畢竟他是在這村子里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凱斯是我在學(xué)校里面認(rèn)識的同學(xué),沒見過中國人結(jié)婚,所以想和我們回來看看。”湯霄漢慢聲細(xì)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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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初步判斷應(yīng)該是失血過多致死的”牧灝靖扯開他的衣角和褲腿“身上有一些劃傷和刺傷,但是都不足以致命,可以看出他身前應(yīng)該和人糾纏過,而且,那個兇手應(yīng)該十分憎恨錢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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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也太厲害了吧,驗(yàn)尸還能驗(yàn)出兇手憎恨錢叔?說不定誰看見錢叔腰纏萬貫,想撈上一筆呢他脖子上的金項(xiàng)鏈可是被人扯走了”耿濟(jì)指指錢福的空空的脖子“說不定是錢叔被誰盯上之后,見財(cái)起意,殺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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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破案不能這么武斷”其實(shí)易木皊對耿濟(jì)還是挺有好感的,至少他比他的爸爸讓人喜歡,可不知道為什么,這家伙總要針對牧灝靖,這那易木皊很不舒服,便毫不客氣的說道“根據(jù)現(xiàn)場的情況,這里應(yīng)該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錢族長為什么無緣無故會來這祠堂?如果是為財(cái),那為什么要大費(fèi)周章的將他的臉劃成這樣?這足以證明兇手和錢福存在著某種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說著是劫財(cái)?shù)脑挘莾词挚隙ㄊ菫殄X而來”她舉起錢福的手腕,露出一個碧綠色粗鐲子,在光線下閃爍的綠色的光芒,玉鐲內(nèi)的紋路也十分清晰,精致,十分耀眼“這個手鐲,可比那脖子上的金項(xiàng)鏈之前多了,就算不識貨,也知道寧拿錯無放過。我唯一奇怪的就是為什么兇手要將他吊起來,明明可以假裝成是劫財(cá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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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其實(shí)是我們村子的一個習(xí)俗。”湯霄漢看了看梁上的繩子,臉色一沉。“我所聽到的故事是我小時候爺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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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村子里會將死去的人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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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這是一種懲罰,是為了禁錮死者的靈魂,在很久以前,村子里面如果有人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就會被村民處以極刑,又一次要處決一個殺害父親謀奪家產(chǎn)的男人之后,村子里面開始無緣無故的有人出事,大家都傳說是這男人的惡靈作祟,于是當(dāng)時的村長就想出了用繩子來綁住他的尸體,防止靈魂再來糾纏我記得我在看電視的時候也見過類似村落有著這樣的傳統(tǒng)。”湯霄漢說的認(rèn)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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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怎么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耿濟(jì)撓撓頭“有這么恐怖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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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現(xiàn)在是講法治的,那種私刑早就被廢除了,你不知道不奇怪大概只有村子里的老人家才會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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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這么說,殺死錢族長的兇手不僅和錢族長有深仇大恨,而且還很有可能是村里的老人家。”易木皊小心翼翼的看著耿濟(jì)和湯霄漢,說是他們的爸爸會殺死錢福,一點(diǎn)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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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工具,也沒有足夠的檢驗(yàn)設(shè)備,易木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的地方,也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去找那兇手,只好將祠堂的門鎖好,悻悻的和眾人回家。而這件事請還不能被村里的村民知道,這就意味著,還不能展開大規(guī)模的調(diào)查,在這樣的情況下尋找兇手,是在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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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祠堂回到家,婚禮還在進(jìn)行,村里的村民幾乎將胡家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太陽剛剛落山,院子中間就被架起了火堆,準(zhǔn)備晚上的篝火晚會,而其他幾個家族的人也沒表現(xiàn)出任何的異樣,似乎錢福的死并沒有讓他們的心情有多么糟糕,倒是胡老伯,呆坐在一邊,已經(jīng)出了好幾次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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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伯伯,你沒事吧?”易木皊再次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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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事沒事”剛剛詢問過胡老伯是否村子里有著這樣綁繩子的習(xí)俗后,他就顯得有些不正常,談話期間已經(jīng)愣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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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在想什么?還是在擔(dān)心什么?”易木皊的眼神誠懇,卻又透著說不出的銳利,讓胡老伯感覺自己的心思像完全展露在了這個小丫頭的面前“你有什么瞞著我,對不對?難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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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真的不知道”胡老伯無可奈何的辯解道“我只是在擔(dān)心,經(jīng)你這么一提,我才想起那個惡毒的習(xí)俗,但村子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成,很多,還是本家的人,如果是他們殺了錢福,讓我們的村子豈不是要大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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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其他四大家族都有殺死錢福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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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胡老伯嘆了口氣“這也是我們村子里的家丑了,怪只怪錢福這人平時太過勢力,做事也太過不留情面,所以才會和大家交惡,例如這錢家和湯家,上幾代的恩怨沒有了解,到了湯泳和錢福這代,就為了建立村小學(xué)的事情大鬧過好幾次,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還不錯,其實(shí)恨對方恨到入骨。還有這錢福和耿旗,耿旗是個大老粗,也沒什么本事,靠著祖上的一些產(chǎn)業(yè)吃飯,前些時候偏偏聽信錢福的話學(xué)什么投資,賠的一塌糊涂,氣得耿旗拿著把刀就要?dú)㈠X福,若不是我們勸著,也早就見血了。林奕和錢福倒是沒什么,不過這林奕的兒子和錢耀祖卻是有著深仇大恨,那林誠前些年談了個女朋友,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那錢耀祖看著那女孩長得漂亮,硬是用錢和自己那一套追女孩的本事將她哄騙到自己身邊,等那個女孩懷孕之后,又立刻和她分手,害的那女孩跳河自盡,雖然是就回來了,但林誠實(shí)在惱火。為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和錢耀祖鬧了不止數(shù)次,那錢耀祖還不悔改,到處說林誠要做便宜爸爸,害的林家被村里的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至于這圭燦家,我就說不準(zhǔn)了,圭燦這人向來脾氣比較怪,和其他幾家都素不來往,對每個人的態(tài)度都是那樣,但可以肯定的,這圭燦絕對不喜歡錢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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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的人不被人殺才奇怪吧?”易木皊坐在小竹凳上,訥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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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我就是擔(dān)心這點(diǎn),萬一因?yàn)檫@件事情,五大家族因此將幾百年的恩恩怨怨全部翻出來,我們這個村子可就危險(x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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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不了你進(jìn)城和我過唄,我們才不要受這閑氣”一直躲在旁邊偷聽的胡銳捷和趙漪漪一齊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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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是啊”漪漪拍著胸脯說道“爸,這五家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要打要?dú)ⅲ蹅円膊凰藕蛄耍氵€怕我和銳捷養(yǎng)活不了你們,和我們進(jìn)城住,我抱你吃香的很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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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漪漪說的可愛,眾人陰霾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笑容。易木皊拉過漪漪的手,輕聲說道“保護(hù)五行村是胡家的職責(zé),也是使命,這里就是胡伯伯的家和賴以生存的地方,他怎么會舍得離開呢”說完,易木皊盯著胡老伯,鄭重的說道“放心吧,我和牧灝靖會盡我們最大的力量來和胡伯伯你一起守護(hù)這個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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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易啊我真懷疑你才是我親生的,是在是太了解我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陪我留在這村子里,我就將這村長的位置傳給你,還有我的房子和地產(chǎn),全部給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