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滴神哪！”電腦屏幕前的高程忍不住冒了句家鄉話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袁芳“蹭”就躥了過來，看看他表情，再看看他的電腦，樂了，“你也看到那段視頻了啊？”

　　高程點頭，由衷地欽佩視頻中的悲劇男主角：“想不到莫言這前花心大蘿卜意志力這么堅定，這要是換了我……”

　　“要換了你哪用人林琛掏槍啊。”袁芳把他未盡的話給補全了，“那個眉兒一挑眼兒一勾，你就是明知道那是杯鶴頂紅也得給喝下去啊。”

　　高程聽得出來她是在諷刺，不過不介意：“你去問問所有熱愛女性的男同胞，還有所有熱愛女性的女同志，哪個不樂意有莫言這遭遇的，當然后半段就免了。”

　　“后半段人也沒給放上網啊。”袁芳知道他說的這“后半段”指的啥，“估計是因為有點暴力加三級了，少兒不宜。”

　　“可能吧。”高程其實更感興趣另一個問題：“你說這視頻是哪位高人給放上網的？”

　　“哪位高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肯定不是好人。” 袁芳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高程虛心請教：“怎么說？”

　　“你不覺著這片子看起來跟聊齋似的，要再配點倩女幽魂的音樂就更合適了嗎？莫言是無辜的多情公子，林琛是狡詐的狐媚妖精。這不顛倒黑白嗎？”袁芳用“你很笨”的眼神看他。

　　“說是這么說。”高程眼睛卻不由自主轉回去看自動重放的視頻畫面，口中喃喃道，“可這里頭林琛的確是個妖精沒錯吧？而且還是半夜上門主動勾引人的。”

　　“魂兮歸來！”袁芳在他眼前揮揮手，隔斷了他的視線，“我沒說不是。早就有人說林琛有妖精潛質了，只不過人家以前沒給你看到就是了。”

　　“那你還說顛倒黑白？”高程斜她一眼。

　　“男人啊，這一用下半身思考，那點兒智商就全都喂狗了。”袁芳嘆了口氣，見高程瞪她，趕忙道，“我這不是人身攻擊啊，這是普適性理論，放之四海而皆準。”

　　“師兄你召喚回點理智重新用上半身想想啊，莫言出事的地方既然是莫家的房子，除了莫家還有誰能把閉路電視的錄像放上網？既然是莫家放的，那能對林琛有利嗎？這年頭剪個片子是什么難事兒？我記得師兄你自己都做過幾個毛片兒吧？”

　　“去去去，小毛丫頭知道什么叫毛片兒嗎，什么詞兒都敢亂用？” 高程認識到自己這回的確是被袁芳給鄙視對了，有點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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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華、佟芬、唐得、霍野田，閑閑坐成半圈，正欣賞的大屏幕中畫面跟高程和袁芳在另一邊研究的網絡視頻一模一樣。

　　林琛其實也坐在那里，只是一點都不覺得閑，她腦子里正在陷入死循環無限重復“死了算了”中，一邊還得在心里忙著如坐針氈。

　　“很有點兒當年小倩的意思。”容華在點評她的勾引功力，“還不是初出茅廬透著青澀那會兒，這得是續集的時候才磨出來的風采。”

　　“沒錯，要早生個二十年，當初徐老怪就該找琛哥兒去勾搭你了。” 佟芬似笑非笑地附和他。

　　有人捧哏，容華說得更來勁了：“不過咱們琛哥兒戲路可寬多了，瞧這槍拿得，這得是林姐姐扮了男裝才能有的氣勢啊。”

　　“咱們這位林妹妹可是青出于藍呢。”佟芬不冷不熱接了句，“林姐姐能在戲外頭拿道具槍當真槍使嗎？”

　　一旁的唐得忍笑忍得很辛苦，湊趣指著影像里正看著莫言癱倒下去有點發怔的林琛問：“這呆樣兒的模板又是哪位？”

　　“外行了不是，這是呆樣兒那么簡單嗎？”容華白了他一眼，“這里頭包含了驚疑、后怕、無措、慶幸，等等等等，多少復雜感情全在這一眼里頭了，這不是影后級別能拿得下來嗎？”

　　“總而言之一句話，”佟芬下了結語，“甭管她是霞玉芳紅還是欣琳賢瓊，論氣質論演技，比文戲比武戲，咱們琛哥兒豈止是誰都不輸啊，根本就是集了眾家之大成不算還開宗立派……”

　　林琛終于再也忍不下去了，發出悲憤的控訴：“你們殺了我吧！”

　　“噗——”向來最以好風儀著稱的容華把剛進嘴的一口水給噴了出來。

　　“又一個不瘋魔不成活的呢。”唐得邊給他遞紙巾邊嘖嘖有聲。

　　“可不是嗎，”佟芬很風涼的接了下去，“想不到咱們琛哥兒這就連蝶衣的境界都給趕上了。”

　　“容哥兒的飯碗都想搶呢，琛小姐？”霍野田這么嚴肅的人都放下身段參與了拿林琛開涮的群體性娛樂活動中去，“這虞姬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怎么著也得銘少這霸王肯配合才行吧？”

　　“他倆不剛演了出霸王別姬嗎？”唐得閑閑接了一句，眼光卻有意無意瞥了下容華那邊，“哦不對，是姬別霸王。”

　　容華不搭理他，起身拉了已經囧無可囧還得接著再囧的林琛走人：“走，咱們兩個不瘋魔不成活去，俗事兒給他們俗人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