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瘋魔的妙人也好,三個俗世的凡人也罷,都這么輕松,倒不是因為那視頻是他們給放上網的,只是手頭上有了完整版心里有底,再看這剪接版的怎么看怎么覺得可樂。
“莫越沒這么傻啊。”等容華和林琛離開,唐得才正了臉色,皺眉道,“就算他不知道我們手里也有一份帶子,也不至于這會兒有心思花工夫把兒子打扮成情圣吧,還嫌不夠丟人呢?”
“兩個可能。”霍野田思忖道,“一個是老子在試探,一個是兒子在發瘋。”
聽音的兩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當下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原本林琛雖然剛被警察抓正被法庭審,但一方面因為她剛剛正式加冕新一代舞臺之王,《榮華》又獲得巨大成功,另一方面又因為傳得沸沸揚揚她是打廢了公認欠揍的花花太子才惹上官非,故而眼下她雖然麻煩多多口水多多,但在外面的人氣和形象卻均是塞翁失馬地不降反升。
傳上網的這段視頻對林琛絕對是一個巨大打擊。
公眾不是傳說莫家太子看中朵帶刺的玫瑰結果自己反被扎了嗎?可視頻為證,是她半夜上門主動勾引的莫言,而莫言則雖然風度極佳卻潔身自好,是她惱羞成怒拿槍逼著莫言喝下了藥水。再然后就可以任由大家發揮自己想象力了。
如果林琛這邊沒有完整的錄像,空口無憑沒有有力的證據反擊,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公眾形象從貞烈高潔瞬間變成□□無恥。
莫越斗的是唐得,爭的是賭后那片基業的繼承權。他要到現在還揪著并非廢掉自己兒子真兇的林琛不放就只有一個理由:她是唐得的準兒媳,抹黑她的名聲就是要讓唐家面子掃地。
當下佟芬若有所思道:“如果這是老子的主意,那銘哥兒跟琛哥兒的關系要真正曝光也就在這幾天了。”
佟芬是從娛樂與媒體的角度出發看問題,不過口氣一點都不沉重。本來唐銘跟林琛的關系真正曝光就只是遲早的事,說實話現在根本沒人在意這個問題,包括唐得在內。
“也不一定。”霍野田給出了另一個可能,“如果這是老子的主意,那么是會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唐得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莫越就是想看看干媽有沒有把錄像也給了我們一份?”
霍野田對他點點頭:“老太太心疼小外孫不假,但是對他這個當爹的不大待見已經有些年頭了。我估計莫越對老太太的心思沒什么底,想拿這件事試探一下,順便也是看看琛小姐在你那兒的分量有多重。”
唐得挑挑眉,沒有對他最后一句做出回應,只道:“你剛才說還有一個可能是兒子在發瘋?”
“我倒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一點。”霍野田開口之前,佟芬插了句嘴,“那小子本來已經夠變態了,又一直對琛琛都有非分之想,現在廢了之后肯定就更變態了,實的沒指望了想要點虛的也挺能理解。”
唐得跟霍野田對望了一眼,均是有些哭笑不得。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雌說話雖然已經夠含蓄,但仍然是生冷不忌得夠嗆。林琛要有她這修為,早就把莫言宰得連渣都不剩了,哪還有今天這么多亂。
佟芬的意思很清楚:莫言追求林琛不成,現在又變成了廢人,只剩下一點想頭就是讓人覺得其實是林琛倒過頭上趕著勾引他的。
“隨便吧,管他老子還是兒子。”唐得輕輕將幾上的茶杯掃過一邊,“總之既然是莫家沉不住氣先出了手,那我們也就不用留手了。”
“攤牌?”霍野田問他。
“攤牌。”唐得點頭,“這周內把林琛那案子先給結了,大人的事兒老扯個孩子在里面算什么。”
佟芬忍不住悶笑了一聲。且不說他在林琛這個歲數的時候唐銘都會叫爸爸了,前兩天不還說是唐家是被她給拖下水的嗎?怎么這會兒口風整個兒一變,反過來改唐家連累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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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滴神哪!”高程兩天內連續兩次在電腦屏幕前冒出家鄉話來,“敢情是這么回事,鬧了半天那下了藥的水本是莫言想給林琛灌下去的啊。”
隔壁的袁芳把辦公椅滑著坐了過來,很得意的樣子:“我就說吧,先前那片子肯定是給人剪了。”
“我先還以為莫家廢太子是看上朵玫瑰給刺兒扎了,敢情他看上的是朵月季。”高程感嘆道,“玫瑰倒還是玫瑰,可不是普通玫瑰,那是凡爾賽玫瑰,還是純的!”
袁芳樂了:“師兄你這話不單是刻薄,簡直太有漏洞了。凡爾賽玫瑰的使命可是守護她的瑪莉公主。喬盈盈要就是朵月季,那值得奧斯卡為了救她又犧牲色相又拔槍的嗎?”
“不是我想刻薄,可她這樣子也太殘了,還別提行動整個就一瘋婆子。”高程撇嘴道,“這是幸虧琛哥兒那槍是假的才放心給她拿著玩,不然廢太子當場就變死太子了。”
“人給生折騰了半宿,能不殘不瘋嗎?”袁芳覺得他很沒有同情心,“玫瑰要是你這覺悟,那晚月季就不只是殘的事兒了。”
“要不人家能入容哥兒眼呢。”高程倒是同意她這話,“說實話我真是挺佩服林琛那覺悟的,就她對喬盈盈這好法兒,還真就是奧斯卡對瑪莉公主的架勢。不然已經不是用肚量大能解釋的了,根本就是傻氣直冒啊。”
“別又給人亂傳啊,好不容易才消停兩年。”袁芳白了他一眼。
“我可什么都沒說。再者說了,奧斯卡不是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安德烈嗎?”高程知道她指的什么,聳聳肩道,“對了,那月季,哦不,那位瑪莉公主還沒醒呢?”
“繼續睡美人中。”袁芳應了一句,“倒是那位老嚷嚷著想做植物人的奧斯卡這幾天忙得連軸轉,酒店法庭大舞臺三點一線的,倒是在酒店呆的時間最少,怕是連睡覺的工夫都快沒了。”
“誰讓人覺悟高呢,總得有點代價。”高程隨口道,想起先前的茬兒,于是不懷好意地問袁芳,“這回高人放出來的視頻可是有利于林琛了,你又怎么說?”
“還是那句話,不過得掉個個兒。”袁芳一昂頭,“我不知道是哪位高人,不過我知道肯定是好人。就不興莫家出一兩個為了追求真理勇敢背叛階級出身的進步青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