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狼眼脫手落下,翻滾著掉入冰冷的水里。
文殊聽見聲響,回過頭用狼眼照著我,見我臉色有異,連忙問我怎么了。
我站在水里,感覺頭皮一陣陣地發(fā)麻,抿了抿嘴唇:“水下有東西!”
水下有東西?!
文殊將信將疑舉起狼眼,狼眼射出的光圈從水面上掃過。
這一次,我們看得更加清楚。
水面以下,竟然出現(xiàn)了一張又一張死人臉,那些臉被泡得發(fā)白,密密麻麻擠壓在一起,遍布整個船艙。
我和文殊大驚失色,森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傳遍全身,不知道是恐懼還是緊張,我們的雙腿冰冷僵硬,就像灌了鉛一樣,想動卻又無法動彈。
“快離開這里,水下有東西!”文殊大聲說道。
船艙里面竟然沒來由刮起一陣陰風,黑子背上的毛全部倒豎起來,跟鋼針一樣,在船艙里狂吠不已。六兒嚇得不敢接近水面,倒掛在船艙頂上,不斷指向水里,吱吱吱的叫喚著。
在我身后,一只慘白無色,如同透明狀的手臂,正從水下緩緩伸出。
黑子發(fā)出低沉的咆哮,如同一支利箭般射出,怒吼著撲向那只手臂,那只手臂瞬間爆裂成一團黑煙消失了。
緊接著,一條又一條慘白的手臂從水下探出,如同雨后春筍般密集。
船艙里傳來凄厲的鬼叫之聲,氣溫陡然降至冰點。
水面上蕩開漣漪,亡魂一個接一個的自水中緩緩站起。
我驚詫地發(fā)現(xiàn),那些亡魂竟然全部穿著日軍士兵的軍服,他們沒有實體,只是鬼魅般的存在,每個士兵都低垂著腦袋,臉色慘白得嚇人,籠罩著濃烈的鬼氣,沒有任何表情,如同一根根木頭樁子立在水中,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鬼叫,在船艙里回蕩不絕。
1940年,一艘日軍運兵船在黃河百慕大神秘失蹤。
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這艘運兵船,就是當年神秘失蹤的日軍船只。
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船艙里的鬼魅亡魂,就是當年在船上溺亡的日軍士兵,他們陰魂不散,聚集在鬼船上面。
一艘在1940年沉沒的日本軍船,為何會神秘出現(xiàn)在七八十年后的今天?
這些年來,這艘神秘失蹤的日本軍船,究竟去了哪里?
難道一直在魔鬼水域里面游蕩嗎?
這些問題,很難用科學的觀點進行解釋分析。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們目前置身在幽靈鬼船上面,還被一大群日軍士兵的亡魂包圍著。
那些亡魂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將我們四人困在垓心,我們四人背貼著背站立,和面前的亡魂冷冷對持。
沒有任何的場面話,跟這些亡魂也無需任何的交流,只有一個字:殺!
張一道率先而動,指尖白光閃爍,只身殺入亡魂的包圍圈里。
張一道身隨影動,在亡魂中央來回穿梭。
這些日軍士兵的亡魂十分兇殘,作為士兵,他們生前就帶著濃烈的殺氣,死后更是怨氣橫生,殺氣跟怨氣交織在一起,令這些亡魂變得異常強大。
我跟一個亡魂對上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亡魂很難對付。
這個日軍士兵竟然抽出一把武士刀,那把武士刀也沒有實體,是把鬼刀,表面彌漫著濃郁的黑氣,寒意逼人。
日軍士兵雙手舉起武士刀,面無表情地朝我頭頂劈落。
我側身避開,刀尖劈空,強烈的鬼氣致使水面上發(fā)出一聲爆響,一道水柱沖起老高。
我被這股勁力震得向后退了一步,日軍士兵趁勢追擊,手腕一翻,武士刀掀起一股腥風,又是一刀橫掃腰間,欲將我攔腰劈成兩截。
這一刀我看得清楚,正準備騰身躲閃,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關頭,一雙冰冷的手如同鐐銬一樣,一下子鎖住我的雙腳腳踝,我的心登時涼了半截,糟糕!水下還有亡魂偷襲我!
我眼睜睜地看著武士刀貼著水面攔腰而來,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這一刻,我的心里充滿深深的絕望。
如此英俊的小伙子,最后居然死在一艘鬼船上面,我不甘心吶!
當!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冰冷的寒光從我面前閃過,替我堪堪擋住這一刀。
齊云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的手中倒提著勾魂筆。
齊云須發(fā)怒張,沖著那日軍亡魂怒吼道:“小鬼子,中國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齊云舉起手臂,冷哼一聲,手腕輕輕一抖,那支勾魂筆就像甩棍一樣,竟然瞬間伸長一寸有余,前后可能長約三十公分,筆尖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沒想到勾魂筆居然如此精妙,竟然是一把隱藏的殺人利器。
“厲害!”我沖齊云豎起大拇指。
齊云冷冷笑道:“平時是勾魂筆,現(xiàn)在是勾魂刺,小鬼子,納命來吧!”
嘩!嘩!嘩!
齊云幾個箭步?jīng)_到日軍士兵面前,足下生風,踩得水花飛濺。
日軍士兵舉起武士刀,但是齊云的速度很快,武士刀還未落下,齊云手中的勾魂刺已經(jīng)凌空刺出一點寒星,瞬間穿透那個日軍士兵的心窩。
伴隨著嘭的一聲響,那個日軍士兵的亡魂爆裂成一團黑煙消散。
那支勾魂刺在齊云的掌心里旋轉飛舞,異常靈活。
我記得讀書時候,學生之間最喜歡練習轉筆,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齊云才是轉筆的大宗師。那支勾魂刺在他的指尖來回翻飛,指法已經(jīng)進入化境,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楚勾魂刺在哪里,只能看見一圈又一圈的寒芒纏繞著齊云的指尖飛舞。
在這之前,齊云的“畫魂之術”已經(jīng)深深震撼了我,沒有想到近身搏斗中,齊云竟然也是這般厲害,寒光飛旋中,不斷發(fā)出嘭嘭嘭的爆裂聲,瞬間就有五六個日軍亡魂變成飛揚的黑煙。
齊云冷酷地從黑煙之中走出,右手倒提著勾魂刺,鏡片閃過一抹森冷的寒光,那氣場簡直帥得爆炸。
我體內(nèi)的熱血也被點燃了,瞬間熊熊燃燒起來,龍魂生出強烈的戰(zhàn)斗氣息,我怒吼一聲,臂膀上的肌肉一塊塊鼓脹起來,幾乎要撐破衣衫。
一聲暴喝,我就像炮彈般沖了出去,一個日軍亡魂迎面揮刀斬落,我狂暴地轟出一拳,將那個日軍亡魂連人帶刀轟成碎片。然后騰空轉身,一記高壓腿當空落下,直接踢爆另一個日軍亡魂。緊接著,左手閃電般探出,卡住第三個日軍亡魂的脖子,半凌空飛身而起,膝蓋沖頂,伴隨著嗚哇一聲鬼叫,那個日軍亡魂瞬間爆裂,我的身影從飛散的黑煙中穿過,嘩一聲穩(wěn)穩(wěn)插在水里。
拳打腳踢,連續(xù)干掉三個日軍亡魂,替文殊解了圍。
我瀟灑地甩了甩發(fā)型,回過頭去,文殊向我投來仰慕的眼神:“十三,你真棒!”
啪啪啪!
掌聲響起,張一道笑瞇瞇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船艙里剩余的日軍亡魂都被張一道干掉了。
日軍亡魂總有三四十個,至少有一半都是被張一道消滅的,打鬼是這老小子的專長!
“不錯,戰(zhàn)斗力有了相當顯著的提升!”張一道夸贊道。
齊云也走了過來:“強將手下無弱兵!陳七爺?shù)膶O子,果然有些本事!”
能夠得到張一道和齊云兩個長輩的夸贊,我的心里非常高興。
不過我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峻的問題,船上的日軍亡魂雖然被消滅了,但是這艘軍船早已損毀,根本就無法行駛,我們要怎樣才能離開呢?難道活活被困死在鬼船上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