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流傳出來的東西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至少現(xiàn)在看來,藏寶圖一說,并非捕風(fēng)捉影。可是袁教授,且不說五塊藏寶圖分別被藏在了什么地方,就算找全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蕭絕說道。
“哦?為什么?”袁教授問道。
“首先,我們誰也不知道完整的藏寶圖究竟是什么樣子,有沒有詳細的記載藏寶的地點。其次,如果石達開只是命人將藏寶的大環(huán)境繡在手帕上,那就等于什么都沒找到。因為過去了幾百年,山川河流早就有了變化,還有可能在某次地震之后,山已經(jīng)不存在了。”蕭絕分析道。
蕭絕的分析令袁教授臉色一沉,滿心的興奮都被他一盆冷水澆滅。這些情況誰也不保證不存在,只是其一還好辦,如果兩者都有,那就等于是一條死路,這個秘密還會一直被掩埋下去。
“歷史上有許許多多的未解之謎,現(xiàn)在解不開只是時機未到。如果注定這個寶藏之謎會公諸于世,那么即使不刻意去尋找,它也會在某次意外之下自動浮現(xiàn),就像一些被偶然發(fā)掘的古墓一樣。
袁教授一生致力于考古,已經(jīng)為集團做出了不少貢獻。不必再為這事感到無能為力,也許你不刻意去挖掘,線索反而會在意外之下送到眼前,就像這第二塊絲絹,不就是自己飛到您跟前的嗎?”
聽著蕭絕勸慰自己的話,袁教授的臉色才好了一些,嘆了口氣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知道你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曾經(jīng)有兩位得意門生因此事而死,心中對他們愧疚極深,除了繼續(xù)幫他們完成這個心愿之外,我不知道該怎么彌補。”
“哦?”蕭絕眉梢微微上挑,沒想到這里面還另有故事。
袁教授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得意門生,似乎很難過。好一會才緩聲說道:“這兩個學(xué)生跟你也有關(guān)系,他們就是你不曾謀面的準岳父岳母。”
“輕舞的父母!”
蕭絕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龍輕舞父母的事他只是聽榕嬸說過一次,只知道是在一次考古行動中意外身亡的,說是連尸骨都沒有找到。龍輕舞這么多年,一直不肯相信她的父母死了,寧愿自欺欺人說失蹤了,也正是沒有親眼見到遺體。
“他們的死跟寶藏之謎有關(guān)嗎?”蕭絕聯(lián)想到袁教授之前說的話問道。
袁教授沉重的點了下頭:“其實八年前最先聽說藏寶圖一說的就是他們夫妻,彼時他們剛從外面考古回來,道聽途說了藏寶圖的事。回來之后他們就開始調(diào)查核實傳聞的可信度。
經(jīng)過一番核實之后,他們認為藏寶圖存在的可能性非常大。這才跟我說了此事,他們有理有據(jù),我那時是不相信的。覺得既然有藏寶圖,那五人怎么不自己挖走寶藏,或者其實寶藏早被他們挖走了。
我提出了反駁之后,他們還是堅信自己的想法,并且著手調(diào)查那五人的下落。也許是功夫不負苦心人,最終讓他們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他們跟我說要去找藏寶圖的下落,我后來被他們陸續(xù)拿出來的證據(jù)也說服了,相信了藏寶圖一說,贊成了他們那次的考古行動。
由于這事在那會只有我們?nèi)酥溃运麄儧]有帶任何幫手,獨自前往了一座古墓。這期間我們每天都有聯(lián)系,他們會隨時跟我匯報進程,就在下墓之前我們都還通過電話。
然而我沒有想到那次通話就是他們最后的聲音,如果我能提前預(yù)知危險,我絕對不會準許他們下去。可是一切都晚了,他們下去后就跟我失去了聯(lián)系。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我預(yù)感到他們也許出了意外。正要聯(lián)系人前去尋找他們之時,我卻收到了以他們的名義郵寄的快遞。
我當時很激動,迫不及待的拆開快遞,還以為是他們報平安的信件,可沒想到只有一個木盒。我費了很長時間才打開木盒,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一塊絲絹,其他再無任何東西。
這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后悔,當初我為什么不阻止他們?那時候輕舞才十六歲,我至今都記得她聽說此事之后的眼神,那種傷心到極致的痛苦,令我八年來日夜難眠。”
蕭絕一直很平靜的聽著,直到袁教授說出最后一句話,他才猛然感到心臟一疼。
“輕舞的爸媽對考古有著癡迷的喜歡,我記得他們當時很興奮,說說能挖掘出太平天國的寶藏之謎也不枉此生。
我一直記著他們的這個心愿,一邊想要幫他們完成,一邊又害怕其他學(xué)生重蹈覆轍。故而這八年來,我干脆將這個秘密扔進了密室了,連龍家我都沒有透露此事。
蕭絕,你說這是不是他們夫妻冥冥之中的指引,他們指引著我們認識,又指引你和輕舞發(fā)現(xiàn)這塊絲絹。他們是不是希望我繼續(xù)研究此事?”袁教授的眼睛里透出疑惑和迷茫。
袁教授的話問的蕭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連他都覺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世界這么大,人口這么多,為什么他會和袁教授認識?為什么筆枕的秘密會被他發(fā)現(xiàn)?如果不用冥冥之中四個字,他自己都解釋不了這是什么巧合。
“釋迦牟尼說過,伸手需要一瞬間,牽手卻要很多年,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中該出現(xiàn)的人,絕非偶然。”
蕭絕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在佛經(jīng)里看過的這句話,繼續(xù)說道:我很贊同這句話,人和好,事也罷,你遇見了就是生命中該經(jīng)歷的,不是偶然的意外,是上天蓄謀已久的安排。”
袁教授眸光一閃,混亂的腦子豁然清晰:“這么說你也認為一切都是他們在指引了?”
“也許吧。”蕭絕看了看窗外,片刻之后下定決心說道:“袁教授,您重新研究這個寶藏之謎吧,我來幫您,就當是我為輕舞做些什么吧。”
袁教授老淚縱橫,連連點頭:“好孩子,倘若他們?nèi)掠兄心氵@個女婿,應(yīng)該也能放心把輕舞交給你了。”
蕭絕呵呵一笑:“是我有福氣。”
“哈哈,難得見你小子謙虛一回。”袁教授聞言直接笑話了他一聲。
“沒辦法呀,您可是輕舞的師爺爺,我要是說輕舞配不上我,您不得打死我啊。”蕭絕一副不得不昧著良心說話的樣子。
“那倒是”袁教授笑著點頭,很滿意蕭絕有這個覺悟。
蕭絕暗自抹了把汗,心想娘家人還真是不好伺候。左右事情都了解了,蕭絕也就不打算再打擾袁教授,正要起身告辭就聽自己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