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七清晰的記得自己有七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了,自從童顏不知所因的自殺之后,她每天晚上都能夢到她,甚至在白天小憩的時候都能聽到童顏的聲音。像現(xiàn)在這樣安睡無夢,她都以為自己在做夢。
“童顏姐”陸七七猛的睜開眼睛,上半身蹭的彈坐起來,像是做了什么噩夢,聲音里帶著顫栗。
“別怕,七七,爺爺在這里,過去了,都過去了?!标懳绦奶鄣拿懫咂叩念^低聲安撫。
陸七七滿頭大汗,她微微定了定神,然后說了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你們不睡覺,都圍著我干什么?”
蕭絕聞言把手探了過去,卻被陸七七一把打開:“你干什么?!?br/>
“七七,你別嚇爺爺。之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陸翁被陸七七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記得啊”陸七七猛的看向蕭絕問道:“他們都死了嗎?”
蕭絕和陸翁同時松了口氣,真是虛驚一場,還以為陸七七受了刺激,被刺激的失憶了呢。
“他們死了嗎?你快告訴我啊。”蕭絕不回答,陸七七又著急的催促。
蕭絕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隨手拿了一份報紙遞給她:“自己看吧?!?br/>
陸七七疑惑的接過報紙,看到上面斗大的標題時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振奮的新聞。
這上面報道的是一宗離奇命案,在九龍淵的一艘船上發(fā)現(xiàn)了六具男性尸體。這些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死相慘烈,有被分尸的,有被凌遲的……反正沒有一個死得全尸的人。
最古怪的還不是這些慘烈的死相,而是現(xiàn)場沒有找到第七個人存在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六個人很可能是互相殺死了對方,或者是被人殺害之后拋尸在船上的。
然而不管真相是哪一種,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另外值得外界關(guān)注的是這六名死者的身份,其中一個是江城市鼎鼎有名的天安堂的二少爺,喬元晨。另外五個都是普通人,猜測是喬元晨的保鏢。
報紙上還報道了很多其他關(guān)于此事的消息,不過陸七七已經(jīng)不關(guān)注了。她已經(jīng)確認‘他們’都死了,而且還得知了‘他們’口中二少的身份,這就足夠了。
“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标懫咂叻畔聢蠹垼詈粑艘豢跉猓刂氐耐鲁鰜碚f道:“萬萬沒想到害死童顏姐的人竟然是喬元寶的弟弟?!?br/>
“萬萬沒想到的人也只有你一個。”陸翁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喬元晨是蕭絕殺的,但喬家死了一個孫子,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就算他們肯忍氣吞聲,安家也會借此大做文章?!?br/>
陸七七很明白安家無時無刻不想找機會對付蕭絕的心思,聞言內(nèi)疚的說道:“對不起,我事先不知道喬元晨的身份,如果我知道那些人是喬家的,肯定不會讓你殺了他的?!?br/>
“我可沒有殺他們?!笔捊^微微一笑說道:“他們是自作孽天不留,喬家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跟我有關(guān)?!?br/>
“蕭絕,你太輕視喬家了。”陸翁嚴肅的說道:“喬家表面是依附著安家生存,其實安家又何嘗不是依仗喬家的根基。你可知道喬家在改行做棺材之前,祖上是干什么的嗎?”
“聽七七說過,是捉鬼的道士吧?!笔捊^頷首說道。
“不錯,喬家的祖上是很厲害的道士,雖然從現(xiàn)在的喬老爺子這輩起,喬家有天賦修煉道術(shù)的人不多,但畢竟還是有少數(shù)幾個的。這幾個少數(shù)里就有喬元晨的父親,他是個很厲害的道士。
你覺得他的兒子莫名其妙的死了,他難道還需要跟你講證據(jù)再報仇么?況且還有安家在一旁煽風點火,他一定會找你報仇?!标懳堂C聲說道。
陸七七后悔的咬了咬嘴唇說道:“都怪我,都是我闖的禍。如果不是我被喬元晨綁架,不是我要求蕭絕殺了他,就不會有事了。爺爺,現(xiàn)在怎么辦?喬元晨的父親有多厲害?蕭絕已經(jīng)是地階相師了,難道還應付不了嗎?”
“道術(shù)與相術(shù)雖異曲同工,卻也有不少差異,無法肯定的說哪個更厲害一些。況且我也不知道喬元晨的父親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了,不過以他在修道上的天賦來看,修為定然不會低了?!标懳虛u頭說道。
陸七七聞言表情就更后悔了,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
蕭絕低笑一聲,揉著她的長發(fā)說道:“這只是一種最壞的猜測,也許喬家本就心虛害死童顏,現(xiàn)在喬元晨一死,大家正好互不相欠,從此繼續(xù)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br/>
陸七七松開了嘴唇,仰頭盯著他的臉看,半響后說道:“長這么丑,還想這么美?!?br/>
“……”蕭絕嘴角一抽,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不會吧,我可是一直靠臉吃飯的。”
陸七七噗嗤笑了一聲:“你好自戀,你明明就是靠才華吃飯?!?br/>
“所以才難得,我原本明明可以靠臉,但是偏要靠才華啊?!笔捊^恬不知恥的接話道。
陸七七做了一個干嘔的動作。
陸翁見兩人還有心思笑鬧,不禁嘆氣:“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還真是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年輕人?!?br/>
陸七七嘻嘻一笑:“蕭絕是九命貓,才沒那么容易死呢?!?br/>
蕭絕屈指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九命貓也只有九條命,已經(jīng)被你嚇死一條了。你還沒跟我們說,喬元晨是怎么把你綁架的,大半夜你不在家睡覺,跑出去干什么了?”
陸七七原是不想說的,可是事情發(fā)展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只好將原委和盤托出,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蕭絕靜靜的聽著不說話,聽到是喬元寶約陸七七出去的時候眼皮動了一下,而后又靜靜的聽下去,等陸七七說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陸七七說完看了看蕭絕,又看了看自己的爺爺,發(fā)現(xiàn)兩個人都在想事情,于是不敢打擾,抱著枕頭也思索起什么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