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想了又想,總感覺這事有哪里不對勁。好一會之后才終于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于是問道:“童顏是怎么死的?喬元寶怎么會讓童顏置于險境當(dāng)中?”
“是被喬元晨強%奸之后不堪受辱,跳樓自殺的?!标懫咂咛崞饐淘?,依舊是恨之入骨。
蕭絕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情緒,陸七七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童顏姐出事的時候喬元寶并不在江城,是我通知他,他才知道童顏姐死的消息?!?br/>
原來如此!蕭絕了然的點頭,這么說喬元晨是趁著喬元寶不在時趁虛而入。于是又問道:“連你都認(rèn)為童顏死的蹊蹺,喬元寶就沒有調(diào)查這事么?”
“童顏姐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他這些日子終日酗酒,很少有清醒的時候。頭七那天我剛?cè)サ臅r候看他難得清醒著,就將心中的猜測告訴了他。不過他一心想見童顏姐的回魂,并沒有多談及此事,后來他又喝醉了,我走的時候他還沒醒。”陸七七搖搖頭說道。
蕭絕聞言眸光微微一沉,喬元寶的反應(yīng)不科學(xué)。心愛之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擱著誰誰都會傷心。不過傷心歸傷心,在聽到女朋友的死因另有其他的時候,還能表現(xiàn)的如此鎮(zhèn)定,就太出乎常情了。
事出無常必有妖,喬元寶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喬元寶一定還不知道童顏姐的真正死因,我得打電話告訴他?!标懫咂弑皇捊^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來喬元寶還被蒙在鼓里,立刻下床去找手機。
“糊涂”陸翁沉聲瞪她一眼:“你現(xiàn)在給他打電話說這事,不就是變相承認(rèn)喬元晨的死與你們有關(guān)嗎?童顏到底是個外人,喬元晨卻是他親堂弟,誰在他心里的地位重,你又怎么拎的清楚。”
陸七七腳步一頓,愣在原地也不找手機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道:“對哦,我還真是糊涂了?!?br/>
蕭絕呵呵一笑:“好了,這事你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該干嘛還干嘛,一切如常就行了?!?br/>
陸七七還想說什么,陸翁及時打斷道:“好了,這事到此結(jié)束。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跟蕭絕也沒吃好睡好,罰你去給我們做頓飯。”
“哦”陸七七不情不愿的把話吞回肚子里,磨磨唧唧的出了房間。
陸七七出去之后,陸翁才對蕭絕說道:“我總覺得這事蹊蹺,喬元晨明知道七七是我孫女,還冒險去綁架她,他難道是傻子么?”
“三爺爺跟我想到一塊去了?!笔捊^笑了笑說道:“我猜到了一種可能,喬元晨做賊心虛,他擔(dān)心七七會查到他頭上?;蛘呗犝f了什么假消息,比如七七已經(jīng)掌握了實質(zhì)的證據(jù)。所以只能鋌而走險,不成功便成仁?!?br/>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縱這事?”陸翁聞言眸光一沉。
蕭絕頷首。陸翁見此又問道:“那你覺得會是誰?安家的人嗎?畢竟如果你跟喬家爭斗起來,他們就能隔岸觀火,坐享漁翁之利了?!?br/>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不過不著急,既然有幕后黑手,那喬家肯定很快就會找上門。”蕭絕淡定的說道。
“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到時候你要應(yīng)付的不止是喬家,還有逮著機會便會推波助瀾的安家。”陸翁見蕭絕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嚴(yán)肅的叮囑道。
“三爺爺放心,我心里有應(yīng)對的法子?!笔捊^依舊笑的很淡定,不過他這次說了自己有法子應(yīng)對,陸翁多少心里也有了點底。
午飯就在陸家吃的,陸七七許是心中有愧,給蕭絕做了一桌子豐富的美食。吃飯的時候還一個勁的給他夾菜,這是蕭絕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吃完午飯,消化了一會之后,陸七七照例給他們兩人泡茶。蕭絕這邊一杯茶沒下肚,手機就急促的響了。
蕭絕一見電話是元方打的,立刻接通問道:“你回來了,事情辦好了嗎?”
“是師父吧,師父啊,您老人家什么時候回來。館里來了位貴客,點名道姓要見您。”元方并沒有接著蕭絕的問話回答,而是故意扯著嗓子來掩飾蕭絕的聲音。
蕭絕馬上明白元方說話不方便,嗯了聲道:“讓客人等一會,我很快回去。”
掛了電話,蕭絕就沒有再多逗留,跟陸翁告了辭要走。陸七七閑來無事也要跟著,蕭絕也不好不讓她跟著,就連同她一塊帶回了玄學(xué)館。
回到玄學(xué)館的時候,元方正陪著客人坐在沙發(fā)上。小狐貍原本百無聊賴的蹲在元方肩膀上打盹,突然看見陸七七,一個鯉魚打挺就躥了過來。
“小狐貍”陸七七張開雙臂將它抱住,親昵的蹭了蹭它脖子上的毛。
小狐貍享受的喵喵兩聲,然后沖蕭絕也喵喵了兩聲,態(tài)度完全跟對陸七七不一樣,似乎在埋怨些什么。
蕭絕聽懂了小狐貍的意思,估計這趟跟著元方出門受了點罪。心里暗笑不已,嘴上卻逗道:“長胖了不少嘛,七七,架鍋,晚上紅燒小狐貍?cè)獬??!?br/>
小狐貍嚇的打了一個寒顫,小腦袋拼命的往陸七七懷里鉆,奈何它現(xiàn)在吃胖了,不管怎么躲都會露條尾巴在外面,搞的它藏頭露尾,最后硬是把尾巴壓在了屁股下面,這才勉強躲過蕭絕的視線。
“沒想到你還能喂出如此懂人性的貓?!?br/>
看到小狐貍滑稽的動作,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冷不丁的開了口。
陸七七先前一心被小狐貍撲滿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此時分了一部分視線過去,頓時詫異的叫出了一個名字:“蘇云錦!”
蘇云錦很愕然,她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丫頭認(rèn)出來,頓時仔細(xì)的打量起陸七七,似乎在回憶自己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她,以至于她至今還能一眼認(rèn)出自己。
“你不認(rèn)識我,我也不認(rèn)識你。不過我在報紙上見過你,你跟幾年前沒什么變化?!标懫咂呖闯鎏K云錦的疑惑,主動解釋道。
蘇云錦聞言莞爾一笑,幾年前自己沒出國前,的確登過一次報紙。沒想到唯一一次上報就被陸七七記著了,不能說不是緣分。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br/>
陸七七緩緩念了一首詞,然后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笑說:“當(dāng)時初見蘇云錦這個名字,我就想這么好聽的名字一定是取自李清照的《一剪梅》?!?br/>
蘇云錦眼角里的笑意漸濃,點頭道:“正是取自《一剪梅》,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倒是比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妹強,她可是連一首詩詞都背不出來呢?!?br/>
蘇云錦在這里揭蘇云雀的短,不禁聽的蕭絕微微一愣。蘇家是有名的儒學(xué)世家,怕是三歲小孩都能出口成章吧,堂堂蘇家的二小姐不會背詩,說出去都沒人信。
“嘻嘻,我會的也不多?!标懫咂卟缓靡馑嫉耐峦律囝^,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是來看相還是求卦的?”
“不看相也不求卦?!碧K云錦搖搖頭,將視線轉(zhuǎn)到了蕭絕身上,語氣轉(zhuǎn)而冷淡下來:“只是想來了解一下,前兩天我妹妹來找蕭大師,蕭大師對家妹做了什么?”
蕭絕面露詫異,不解的問道:“蘇云雀怎么了?難不成是那天出的小車禍留下后遺癥了?”
“什么車禍能留下夜夜發(fā)燒,三魂七魄都險些離體的后遺癥?”蘇云錦有些氣惱的說道:“我妹妹回去的當(dāng)天晚上就起了燒,吃藥打針怎么都不退。后來家里長輩給找了位驅(qū)邪的道士,那道士白天正好撞見云雀出車禍,還說當(dāng)時有只鬼上了她的身。這次導(dǎo)致她高燒不退,三魂七魄不穩(wěn)?!?br/>
蘇云錦提到那道士,蕭絕腦海里立刻閃過一張國字臉,還有那一身看不出境界的修為。也不怪蘇云錦敢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跑來質(zhì)問,那道士的話就是鐵證了。
如此一想,蕭絕的思緒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后說道:“三魂七魄不穩(wěn)八成是被嚇的,畢竟當(dāng)時還差一點蘇云雀就被撞上了。人在受到驚嚇之后會掉魂,體弱的便會發(fā)燒出汗。蘇大小姐要想算賬,也得找車主啊。對了,那道士沒告訴你就是他的車差點撞的蘇云雀吧。”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樣喜歡逃避責(zé)任么?”蘇云錦聽蕭絕要把責(zé)任推到道士身上,不禁更加鄙視蕭絕的人品。
“我沒有啊”蕭絕攤攤手說道:“我還沒搞明白呢,依照那道士所說,蘇云雀是因為被鬼附過身才導(dǎo)致的高燒不退。那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附她身上的鬼也不是我呀。”
“你……”蘇云錦被蕭絕氣的一頓才說道:“云雀從你這里出去就被鬼附身了,怎么與你無關(guān)?”
“這是什么道理,那是不是等會你走了,出門出了什么意外,都得算我的?”蕭絕驚訝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