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雜亂的想法被蕭絕很快穿成一條線,當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后。蕭絕再看向黎塵清時眼睛里就涌出了感激之情。
他仔細想想這么久以來黎塵清給予自己的東西,似乎遠遠要超過自己為他做的事。從邀請自己加入神秘調查組,到授予少將勛章,到幫自己搬倒安家,再到現在替自己搭橋牽線認識指揮,并讓指揮欠自己人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蕭絕后知后覺的感激黎塵清。
“我臉上難不成還有花?”黎塵清見他盯著自己看,不由摸摸自己的臉笑問。
“黎隊長,謝謝您。”蕭絕發自肺腑的對他說道。
黎塵清先是一愣,旋即搖頭笑道:“在你面前想默默無聞做個好人都難啊。”
蕭絕也笑了笑說道:“現在已經過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年代啦。”
“哎,老咯老咯,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腦子了。”黎塵清在蕭絕面前不得不服老。
蕭絕難得謙虛一回沒順桿子自夸,閑聊似的問起了黎塵清以前是不是跟爺爺認識的話題。
黎塵清也沒有隱瞞,便跟他說了些年輕時的事。說到底他跟蕭何患也沒有多深的交情,遠遠不及陸翁和無悔。只不過頗為敬佩蕭何患的為人,一直很是仰慕,曾經也一起把酒言歡過幾次。
二十多年前黎塵清遠沒有現在的成就,所以蕭家出事的時候沒能幫上什么忙,心中一直也有所遺憾。在得知蕭絕的身世后,自然也有心助他一臂之力報仇。這才會一直在暗中不斷給予他力所能及的便利。
次日晌午,蕭絕的元神從天墟戒中出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后睜開眼睛。眼底難以掩飾的浮現起遺憾和失望。
又沒能突破!
蕭絕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自己心不定的原因還是其他,近來兩個月修煉總是毫無進展,似乎修為遇到了瓶頸,一直在地階一品上停滯不前。
先前蕭絕倒不是很著急修為的事,不過自從柳家的人出現后,他的危機意識又強烈起來。那樣厲害的一個敵人,隨時虎視眈眈的等著咬自己一口,再不抓緊提升修為,將是件極度危險的事。
可是越心急越沒效果,他整夜整夜的修煉,靈力值卻是沒有絲毫的增加,每次想要撞破屏障突破的時候,都明顯感覺到靈力不足。
真是件頭疼的事!
蕭絕甩了甩頭,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也就沒有再想這事。跳下床到衛生間沖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把臟衣服全塞進登山包里,之后就下樓退房離開了酒店。
返回江城的機票訂的是下午三點的,蕭絕出了酒店沒有直接去機場,而是打車去了公儀家,他昨天答應了陸婉君今天去吃飯,自然不能食言。
公儀家距離市區還是有些遠的,蕭絕昨晚一夜沒睡,上了車就把車椅往后一放,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覺也沒睡多久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蕭絕迷迷糊糊的從褲袋里掏出手機,又迷迷糊糊的接通了電話。
“安全組的人把安泰和安明杰放了。”
龍輕舞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聽的蕭絕眸光一沉,昏睡的腦瓜子清醒了一大半。不過他也沒有太驚訝,扭了扭屁股把自己往上托了托說道:“意料之中,柳家想從安泰手里得到地圖,安泰自然會利用這個向他們提出要求。”
“那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龍輕舞有些不甘心。
“呵呵,我們肯放過他們,柳家的人肯么?”蕭絕反笑道:“你看著吧,安泰他們爺孫倆根本逃不掉給柳家當棋子的命。”
龍輕舞聞言倒沒那么生氣了,哼了一聲說道:“沒想到柳家的手那么長,連安全組都要賣他一個面子。”
“自古風水相師都是達官顯貴的座上賓,柳家又是巒山派的門主家族,手能伸到安全組也正常。”蕭絕說道。
龍輕舞想想也的確如此,嗯了聲問道:“你怎么還在睡覺?”
“沒睡,在去姑姑家的路上,瞇了會眼。”蕭絕說道。
“哦,代我向姑姑問好。我掛了。”龍輕舞聞言說道。
“哎哎哎,你這就掛了?”蕭絕忙說道:“你就沒有其他要跟我說的了?”
龍輕舞疑惑了一句:“說什么?”
“你說說什么,你已經四十八個小時沒有見到你男朋友,也沒有跟你男朋友通話了,你就不想他?”蕭絕沒好氣的提醒道。
“那你已經四十八個小時沒有見到你女朋友,也沒有跟你女朋友通話了,你不也沒跟她說什么。”龍輕舞更加沒好氣的說道。
“我想你了啊,乖媳婦,你想不想我?”蕭絕沒羞沒臊的當著司機師傅的面不假思索的說道。
“不想。”龍輕舞傲嬌的哼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嘟嘟嘟……
話筒里傳來一陣忙音,蕭絕郁悶的放下電話,唉聲嘆氣。
“咋啦小伙子,吃媳婦的閉門羹啦?”司機師傅憋了半天笑,見蕭絕掛了電話就笑問道。
“是啊。”蕭絕郁悶道:“我都說想她了,她還一點表示都沒有,您說郁不郁悶。”
“你這就郁悶了啊。”司機語重心長的說道:“等她晚上不讓你上床睡覺你再郁悶也不遲。”
蕭絕聞言狐疑了他一眼,弱弱的問道:“我怎么聽著大哥您經驗十足啊?”
“哎,說多了都是眼淚。”司機一副‘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的模樣。
蕭絕拍了下他的肩膀,兩人心照不宣的嘆氣:“哎,男人啊。”
似乎是有了女人這個共同的話題,加上蕭絕沒有再接著睡覺,就跟司機兩人聊了起來。司機是地道的京城人,一口京片子說的地道又好聽。兩人相談甚歡,下了車蕭絕還有種意猶未盡之感。
蕭絕來過很多次公儀家,對公儀家也算熟門熟路了,下了車就往大門口走去。不過還沒進門就被門衛保鏢給攔住了,一臉嚴肅的盤問道:“什么人?”
“蕭絕。”蕭絕自報家門,很奇怪保鏢會攔自己,難道姑姑沒有交待保鏢嗎?
“蕭絕?”兩名保鏢互相對視一眼,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其中一人又問道:“你找誰?”
“陸婉君。”蕭絕耐著性子說道。
“你找四夫人。”保鏢甲看向保鏢乙問道:“四夫人有交待過嗎?”
“我接班的時候沒人跟我交接啊。”保鏢乙搖頭道。
“也沒有人跟我說。”保鏢甲也搖了搖頭。
蕭絕見他倆都沒接到通知,便道:“可能是交班的時候忘了,你們再打個電話問問吧。”
“那我去問問,你等等。”保鏢倒沒有狗眼看人低,說著就要去打電話。
嘀嘀嘀嘀……
正在這時身后響起了一陣急促又不耐煩的喇叭聲,顯然是在催促他們幾個不要站在門口擋門。
“是姍小姐的車,快讓開,開門。”保鏢乙一看到蕭絕身后那輛火紅的法拉利就如臨大敵,連忙一邊讓蕭絕讓開,一邊讓同伴開門。
蕭絕哦了一聲配合的往旁邊一閃,保鏢甲也很快將電子門打開。就聽紅色的法拉利發出一聲轟鳴,蹭的一聲從后面開上來。
法拉利沒開出兩米又突然停了下來,正好停在了蕭絕面前。
跑車炫酷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被墨鏡遮擋住三分之二,只剩下一張嘴的臉。這張涂著鮮紅色口紅的嘴一張一合的說道:“呦,這是誰啊?看著有點眼熟。”
公儀珊!
蕭絕聽出了這個聲音,嘆了聲冤家路窄,瞧這女人的語氣,似乎想找茬啊。
“姍小姐,他說他叫蕭絕,是來找四夫人的。您認識嗎?”保鏢忙向公儀珊問道。
“蕭絕?”公儀珊故作思考,摘下寬大的墨鏡看著蕭絕。
蕭絕不用想都知道她會說不認識,要不是為了擠兌自己,她有必要停車么?
公儀珊玩味的看了一會他,然后推開車門下車,圍著蕭絕打量了一周說道:“蕭絕啊,我當然認識。他可是我們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呢,你們把我車開進車庫,我帶他進去就行了。”
蕭絕聽她沒有像意料之中的那樣說,不禁有些意外。這公儀珊什么時候轉性子了,難道被小狐貍幾爪子爪老實了?
“走不走?”公儀珊走了兩步見蕭絕沒跟上來,不由停下來問道。
蕭絕哦了一聲,抬腳跟了上去。
隨著公儀珊進了大門后,蕭絕就加快腳步直接把公儀珊甩在了身后。盡管公儀珊今天沒有刁難自己,但是蕭絕覺得自己還是盡量避開她為好。
“喂,你這就走了?連一聲謝謝也不說。”公儀珊踩著高跟鞋蹬蹬的追上來攔住他。
“謝謝。”蕭絕好脾氣的道謝,抬腳打算繞過她。
公儀珊腳步一挪再次將他擋住:“著什么急啊,我們聊兩句唄。”
公儀珊身上的香水味太重,靠的太近容易沾染到香味,回去被龍輕舞聞道又要解釋半天。于是蕭絕趕緊往后退了兩步,拉開距離后問道:“我們有什么好聊的?”
“我們是沒什么聊的,不過可以聊聊別人啊。”公儀珊看出蕭絕在躲自己,故意又靠近他。
蕭絕再次要退后,卻聽公儀珊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想知道公儀卿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