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昨晚研究地圖到半夜三更,后來困了就直接在沙發上睡了。安寧睡醒的時候見他睡在沙發上,呵呵笑了兩聲。她覺得自己跟蕭絕的關系挺有趣的,是仇家,上過床,既親密又互相防范。
“昨晚睡的好嗎?”蕭絕其實醒了有一會了,只是一直閉目冥思些事情。
“挺好的。”安寧下床伸了一個懶腰,走過來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蕭絕說道:“柳清被你打傷之后回巒山派閉關養傷去了,我沒打算讓他回來了。我們九江見吧。”
“你也要去?”蕭絕眉頭一皺。
“不去的話,我怎么看你們互相殘殺呢,看不到你們互相殘殺,我拿出這張地圖還有什么意義。”安寧呵笑一聲。
蕭絕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安寧,那里很危險,到時候沒有人會顧及你的性命。”
“無所謂。”安寧聳聳肩,背起包往門口走去:“反正我早就活膩了,能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也值了。”
這話落音之后,安寧也走出了休息室。
蕭絕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有繼續在這里待著,起來將地圖裝好就回家了。
早晨六點多的馬路還很空蕩,只能看到公交車和出租車交錯奔馳,像蕭絕這樣開著私家車的人非常少。蕭絕從酒吧一路往家開,半路肚子餓的呱呱叫。于是在半路停車,找了家早點鋪先安撫安撫抗議的肚皮。
這個點吃早點的都是出來晨練的大爺大媽,蕭絕在里面顯的鶴立雞群。他自己點了半桌子早點,一邊吃一邊欣賞對面公園里早晨怡人的景色。
“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這么可憐,一大清早的生病了也不去醫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們想幫她來著,可她不讓啊。”
“說的是呢,還兇巴巴的。瞧著長的怪水靈,脾氣也太怪了點。”
“你說我們是不是見鬼了,我瞧著那姑娘臉色白的嚇人,還穿著一身紅衣服,腳上還系著鈴鐺,哪有人穿成她那樣的。”
蕭絕聽著鄰桌幾個大爺大媽七嘴八舌的議論些什么,當聽到最后一句時不由一愣,穿紅衣系鈴鐺那不是柳承歡的打扮么?這一大早的她不在家睡覺,跑出來干什么,而且聽起來還似乎受傷了。
“什么鬼不鬼的,大白天哪來的鬼。人家就一小姑娘,也不知道要緊不要緊,看著怪嚴重的。”
“哎,咱們就別操這個心了,人家又不領情。”
幾人正在說著話,就聽一道年輕的聲音問道:“大爺大媽,請問你們說的那個姑娘在什么地方?”
一桌子人齊刷刷的回頭,只見是個長相不錯的年輕小伙站在背后。一大爺隨手一指:“就在對面的公園,小伙子,我勸你別去管這個閑事,那姑娘兇著呢。”
“謝謝大爺指路,那姑娘我應該認識。”蕭絕道了謝就往對面走去了。
這個公園算不上大,不過勝在景色宜人,因此每天早晨總能吸引老年人來這里散步鍛煉。蕭絕繞著公園的湖走了半圈就找到了柳承歡,她把自己藏在一座高大的假山石后面,蹲在地上抱著頭,嘴里哼哼唧唧的發出疼痛的聲音。
“你怎么了?”蕭絕擠進來小聲問道。
柳承歡把頭從胳膊里抬起來,頓時露出了一張白紙般蒼白的臉蛋,額頭上還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你傷哪兒了?”蕭絕見她這個樣子以為她傷的很重,伸手想扶她起來。
“腦仁疼……”柳承歡渾身無力,任由蕭絕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神志不清的念叨著:“我腦仁疼,哥哥,我腦仁疼,好疼……”
柳承歡一聲哥哥喊的蕭絕心口微微一震,盡管他知道這聲哥哥喊的是柳清,但不知為何,他還是開始心疼她了。如果自己的妹妹在無助的時候找自己找不到,應該也會像柳承歡這樣只能把自己藏起來,防止被壞人傷害吧。
“疼,我腦仁疼,哥哥,我腦仁疼……”柳承歡以為蕭絕是柳清,像個八爪魚一樣扒在蕭絕身上。
“一大清早的你可別惹我犯罪。”蕭絕趕緊把兩人的距離扯開一點。
柳承歡不樂意的撅嘴:“哥哥,你不疼我了。”
“你可真是個妖精。”蕭絕拿她沒辦法,干脆抬手在她后頸上砍了一下。
柳承歡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蕭絕彎腰將她抱起來走出了公園。
上了車之后,問題又來了,該把柳承歡送哪兒呢?安寧說柳清回巒山派了,自己總不能直接送江東去。想了想決定還是先送醫院檢查一下她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
蕭絕驅車來到了市醫院,這家醫院龍輕舞也投資了不少先進的儀器,路上蕭絕跟龍輕舞聯系了一下,她安排了一個醫生接應他。所以一進來倒不用再去掛號什么的,直接就有人安排了。
“陳醫生是吧,你安排她檢查一下,她剛才一直喊腦仁疼。”蕭絕見到醫生后說道。
“腦仁疼?”陳醫生想了想說道:“那先去做個腦CT吧,蕭先生這邊請。”
蕭絕嗯了聲,抱著柳承歡跟著陳醫生去CT室。
柳承歡進去檢查的時候,蕭絕就坐在走廊里等著。期間接了通龍輕舞的電話,兩人聊了一會才掛斷。
正好掛了電話之后陳醫生也出來了,蕭絕收起手機問道:“檢查出什么了?”
“從拍出來的片子上看,這位小姐的腦子里并沒有出現什么異物,可以排除異物導致的頭疼。她是經常性的頭疼嗎?”陳醫生問道。
蕭絕呃了聲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跟她不熟,不清楚她這個病史。”
陳醫生懵逼了,現在是什么情況,蕭絕是做好事隨便在大馬路上撿到了一個姑娘嗎?
“那個是不是只要沒有異物,就沒有大礙啊。”蕭絕尷尬的撓撓頭問道。
“也不盡然,頭疼是種很棘手的病癥,也十分折磨患者。就算沒有異物,有時候疼起來也會出現呼吸急促,心跳過快導致窒息死亡的情況。”陳醫生搖頭道。
蕭絕聞言就皺起了眉頭:“現在能給她用些藥物緩解疼痛嗎?”
“這個我不敢輕易開藥,一來不了解她的病史,二來也不知道她對藥物有無過敏。只能等她醒過來詢問過后再開藥。”陳醫生說道。
蕭絕哦了聲,低頭想了一會,半響才抬頭說道:“謝謝你了陳醫生,我先帶她回去,有需要再來找你開藥。”
陳醫生點點頭,他也的確不敢亂開藥。
蕭絕進CT室把柳承歡抱了出去,然后帶著她回了蕭家。
這么來回一折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江洋正準備叫元方送他去機場回京城了。
“你先別走了,我拿到了一份完整的藏寶圖,你跟黎隊長先打個招呼,下午我和袁教授跟你一起去京城。”蕭絕迎面遇到他說道。
“完整的藏寶圖!”江洋震驚的問道:“你一晚上沒回來,就是去拿藏寶圖了?你有完整版的怎么不早說?”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有完整版的,這事說來話長。回頭再跟你詳細解釋。”蕭絕說著就抱著柳承歡去了自己房間。
元方錯愕的愣了好一會才撓頭道:“師父把柳承歡弄回來干嘛。”
“那誰知道。”江洋也沒工夫管蕭絕的事,趕緊拿出手機去給黎塵清打電話了。
蕭絕把柳承歡抱回房間后放到床上,轉身就從登山包里翻出尸燭銀針。他打算給柳承歡扎幾針試試效果,尸燭銀針號稱能治百病,不知道這百病中是否包含腦仁疼。
頭上的穴位比較多也比較復雜,蕭絕小心翼翼的在幾個重要的穴位上扎上了針。扎完了頭部之后停頓了片刻,接著又拿出銀針在她胸口的幾個穴位上扎了幾針。
這些扎在柳承歡頭上和胸口上的尸燭銀針都灌入了蕭絕的靈力,這些靈力在她頭顱內運行,能夠幫助加速顱內的血液循環,使人感覺神清氣爽。
柳承歡是被餓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她就知道這里不是自己住的酒店,當下心里一驚,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跳下床之后她才開始細細打量房間的布局,只一眼就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能夠把房間里的風水布置的無微不至,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所以這必定是某個風水大師的家,而自己還記得早上好像見過蕭絕,因此很可能是蕭家。
一聲推門聲突然響起,從門外進來一個女傭,這女傭見柳承歡醒了,便道:“柳小姐您醒了,家主正讓我來看看呢。”
“他人呢?”柳承歡有些頭疼,今天早上她感覺自己要犯頭疼,于是想出門采些晨露回去熬藥,哪知道在自己采集晨露的時候,頭疼說發作就發作。還這么巧的被蕭絕撞見了,自己頭疼起來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家主在前面,他吩咐了,如果柳小姐醒了,就請前去一起吃午飯。”女傭人回道。
柳承歡聞言也不需要女傭人帶路,她上次已經把蕭家的路摸清楚了,于是一點也沒迷路的找到了蕭絕。
“你醒了,那開飯吧。”蕭絕見她已經沒事了,便對一旁的傭人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