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涼菜吃完,軍刀的媳婦又端上來兩盆分量足夠的熱菜,一個是野雞燉蘑菇,一個是紅燒排骨。這兩個硬菜很下飯,丁曉峰沒要面條,而是往饅頭里夾進去一些油潑辣子,就著野雞燉蘑菇和紅燒排骨,吃了兩個大饅頭。
四個人將兩瓶五糧春喝完,餐桌上也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那兩個坐陪的家伙看時候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辭,搖搖晃晃離開了。
丁曉峰也打算用手機軟件叫一個代駕司機過來,送自己回丁公館,明天早晨起床還要溫習功課呢。軍刀見丁曉峰走路也有點搖晃,硬拉著他不讓走,將堂屋的床鋪打掃了一下,讓丁曉峰小睡一會兒,睡醒了再走。如果真的有人跟蹤盯梢,那他這個狀態一個人出門實在是太危險了。
軍刀倒是很熱心,生怕丁曉峰出什么事。要知道新出臺了法律法規,幾個人在一起喝酒,只要其中一個因為喝酒出了事,同桌喝酒的人都要負連帶責任。
丁曉峰擰不過他,脫掉鞋子上炕,在炕上躺下來,蓋上被子瞇瞪起來。
軍刀照料好丁曉峰,自己出了堂屋,回到他的臥室里,把爐子點上火,自己也在炕上躺下來小憩一會兒。他現在算是無業游民,偶爾接點私活短工賺點零花錢,平時吃飯睡覺也沒個準點。白天不是喝酒睡覺,就是打牌度日,到了晚上卻格外精神,是個典型的夜貓子。
丁曉峰是倒頭就睡著了,睜開眼醒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夜里十一點鐘了。丁曉峰從炕上下來,穿上鞋洗了把臉,感覺精神了許多。給堂屋的爐子里加了點煤塊,丁曉峰走出堂屋,站在院子里喊了兩聲軍刀。
“伙計,我酒醒了,自己開車回去了,沒事的,你回屋去睡吧。”看著睡眼惺忪的軍刀披著軍大衣從他的臥室走出來,丁曉峰打個招呼就想開車回去了,睡在別人家里心里總是不踏實。
軍刀打了個哈欠,說道:“別走了吧,今晚就在家里睡下了,明天一早吃了早飯再走。這黑燈瞎火的,剛下過雪路又滑,你一個人開車回去我也不放心啊。”
“不住了,我還是回家睡比較踏實。走了啊,你睡吧。哦,對了,多謝你的熱情款待,改天到飯店來,我請你吃好的。”丁曉峰抬腿就往外走,沒想到軍刀卻跟了上來。
“你怎么跟著出來了?趕快回屋陪著你媳婦兒,可不能讓媳婦獨守空房呀。”丁曉峰打趣道。
軍刀嘿嘿地笑了笑,說道:“都是老夫老妻了,早膩了,跟左手摸右手一個樣。你這么走了我不放心,還是我送你回去。”
沒想到這伙計這么有心,人還這么熱情,有點古道熱腸的意思。也許出來混的人,多少有點俠義,講點義氣。
“那好吧,這車況你不熟悉,還是我來開車,你坐副駕駛。”丁曉峰打開車門,先發動車打開暖氣,等里面暖和了才坐進駕駛室。
載著軍刀離開北郊這個城中村,走迎賓大道,驅車前往位于東郊的恒大御景天下。
“你注意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車尾隨我們。這幾天我總覺得如芒在背,有一種很強烈被人盯上的感覺。你不是當過偵察兵嘛,反偵察的本領應該還沒丟吧。”丁曉峰開著車說道。
軍刀看了看副駕駛的后視鏡,觀察良久后搖搖頭說道:“沒有車跟蹤,你可能多心了。憑我這雙眼睛,真有人跟蹤我一定能發現的。”
“不吹牛你能死啊,要我說,退伍這么多年,你的功力最多剩下三成了。整天花天酒地,大魚大肉的,你早被掏空了身子,不比當年了。”丁曉峰撇撇嘴。
三十分鐘后,勞斯萊斯開到了恒大御景天下小區門口,丁曉峰看了眼滿眼血絲疲憊的軍刀,這個時候都快十二點了,讓他再打車回去有點說不過去。
“要不今晚你就在我這里湊合一晚,反正明天是周末,也沒人上班,今晚就住在這里也沒事的。”丁曉峰發出邀請。
軍刀求之不得,喜不自禁說道:“好啊好啊,早就想來你的豪宅看看,今天可算是逮著機會了。對了,你那里還有酒肉嗎?晚上如果睡不著的話,我還得喝點。”xしēωēй.coΜ
“你可真是個酒鬼,夜貓子進宅準沒好事,怕了你啦。酒肉自然有,不過我懶得下廚了,睡不著的話你隨便弄點下酒菜自己喝就是了。”丁曉峰苦笑一聲,將車開進了小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