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為什么一定要我去啊!把小茜一個人放在家里,合適么?”端木立云私下里找父親端木琰攤牌。“她父親可是太學里的有名的莫博士,也跟我們一樣住在京城,給她娘家知道了,不好吧?”
“誰說要把小茜一個人留在家里的?”
“您讓我出門去走親戚,不就是讓她一個人在家?”
“我讓你去走親戚,沒錯!可沒說讓她一個人在家啊!”
“啊――!要把她送回娘家么?”
端木琰真想拍一下這個榆木腦袋的兒子,“除了送她回娘家,就不能有別的去處么?”
“別的去處?哪兒?”端木立云真的不明白自己父親的話。
“當然是讓她跟你一起出發啊!咱家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小茜雖是個千金小姐,卻也不是嬌氣的人,你們小夫妻一起去走親戚,不好么?”
端木立云的臉一下子紅了,“謝謝,爹!”
“快去收拾東西吧!帶兩個老成些的家人跟著,通關文書幾天前就辦下來了,過幾天剛好有商隊出京,你就與他們結伴而行吧!”
“是,爹!”
幾天后,端木立云與自己的妻子莫小茜坐著青竹轎車,帶著兩個家人、一個婆子、一個丫環,雇了七八個腳夫,趕著幾大車的京城特產出發了。
出了北城門,在十里長亭與商隊會齊之后,便向云州而去。
路上――
“夫君,怎么不先去揚州?這時節正好,有得吃、有得玩,為什么要去北方呀!”莫小茜嬌滴滴地問。
“咱們家北邊的親戚不多,只兩三家,先把他們走了,也就兩個多月,再長一點兒算,三個月!三個月之后,我們就可以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了。三五年間,把江南都細細的逛一遍,不好么?”
莫小茜笑了,“夫君真是有心,北方的戰事去年冬天才打完,這會子正是安穩的時候,咱們住上個把月,也能把當地逛得差不多了。”
·天啟二年·八月初·入秋·
立秋剛過,各州便備好車馬,將待選的美女送入京中。
沿途之上,各地官員皆將官驛灑掃一新,不僅以官禮迎送,還會饋贈一些當地的土產,將來成為娘娘之時,也可算做是進階之資。
在云州停留了兩個多月的端木立云與莫小茜,則先后在三叔、二姑、三姨的家里各住了十天,準備離開云州,去翼州了。
行致途中,莫小茜突然開始腹中反酸,無論吃什么都會吐出來,這可把端木立云嚇壞了,連連責備家人準備的吃食不干凈,弄壞了夫人的肚子。一連數日都沒有好轉,反倒吐得越發厲害,一行人離翼州城還有幾天的路程,莫小茜已經吐得身軟腰酸。
端木立云只得叫一個家人到前面的鎮子上請大夫,一直在身邊侍候的婆子笑了,“公子,真是急暈了,放著自己這個大醫生不用,反倒去請一些沒來歷的人來。”
端木立云撫著額頭笑了,“瞧我,把這些都忘記了。”當下,吩咐人把車馬停穩,讓妻子莫小茜躺好,取個小墊子墊了手臂,很認真地把了把脈。良久,又重新把了一次脈,才驚喜交加地說道:“我要做爹了!”
莫小茜一聽就來了精神,“什么?你說什么?”
“小姐,您肚子里有寶寶了。”丫環很高興地說道。
莫小茜坐了起來,“真的?夫君,你有沒有弄錯?”
“應該不會錯啦!”老婆子說話了,“打前兒開始,我就覺得象是害喜,公子這么一說,就做了實了,一準是有了。怪道這幾個月的月信都沒有,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一會兒弄些湯水喝了,咱們再慢些走吧!”
“不妨事,我們還是快些趕路,早些到翼州城,到我舅舅家再歇著吧!”莫小茜知道自己不是病,精神自然就好了很多,“又不是什么病癥,我們多走走,準能是個兒子呢!”話還沒說完,臉倒紅了。
“公子,小少爺有幾個月了?”丫環笑嘻嘻地問。
端木立云又把了一會兒脈,“還小,也就三個月左右吧!”
“嘻嘻…;…;,我們離開京城才三個月多一點兒,小少爺就有三個月了呢!”
“春桃,不得亂講!”老婆子斥責道。
丫環吐了吐舌頭,不做聲了。
端木立云甚是高興,把老婆子、丫環留在車上照顧妻子,自己則下了車,牽過一匹拉腳的青騾騎了,跟在車旁,繼續向翼州進發。
·天啟二年·八月末·
皇甫青云的長女、嫁到徐州城的皇甫嫣順利產下一子,居然有七斤重!舉家皆歡,皇甫夫人立刻派人送信給自己的夫君,告知這一喜事。
而此時,皇甫青云已經離京三月有余,正在荊州會同當地軍、政兩班官員,全力追查劫獄事件,在逃的犯人已有兩名主犯被抓了回來。因案件牽連當地的幾大家族,七公主的駙馬也有干系,使得一個簡單的案件變得撲朔迷離。
京城的大將軍府已經成了戰場,林子真大將軍被自己的雙胞胎弄得一個頭幾個大,只得到宇文將軍家借住,把諾大的一個將軍府讓與雙胞胎折騰。
林與力、林與克、嚴山、宇文寺已經與京城四公子的另外一位司徒火然成為了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那種,好到五個孩子每天從早到晚,在將軍府里排兵布陣、騎馬殺仗!不過,交戰的雙方是林與力、林與克兄弟,嚴山、宇文寺只負責在旁邊搖旗吶喊,司徒火然則把每一次戰斗的過程、結果都記錄下來,關鍵的地方還弄了一些圖畫。最辛苦的就數大將軍府的家兵、家將們了,對著兩個什么都一模一樣的少將軍,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陣營的!
藍堇還是依然故我,偶爾在早朝上露個面,一如既往地稟奏一些天文地理的變化,卻不再提及九天玄女轉世的事,仿佛從來都沒有稟奏過此事似的。
各地的待選女子已經先后抵京,司禮監將其安置在城內的一處行宮,楊太妃傳下懿旨,令藍堇擇選時日,甄選妃子。
京城越發的熱鬧起來,大大小小的店鋪都住滿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酒肆、飯館、茶房從天不亮就開始接待客人,到三更天才打烊。錢賺得多了,自然就有關門歇業的,用積的錢在鄉下買一塊地,準備入冬過年了。
·天啟二年·九月·
從各州來京的美女,在楊太妃嚴格的篩選下,只有5位得入宮門。楊太妃念在眾人千里迢迢來京赴選,便傳下懿旨,將余下的美人賜與在京各家官員的兒子為妻,令太史藍堇擇定日期,便親自出面主持婚禮。真是皇恩浩蕩,澤被蒼生啊!各家無不感恩戴德,高香燎繞!
太史藍堇不由慨嘆:自己的大兒子年前完婚,另外兩個還不到婚娶之年,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這樣嫁入了別家!
林子真大將軍第一次希望自己的兒子都能在家,也能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喜事,省得自己都已經年過半百,還要挨著個兒地為他們找媳婦!
紅鸞使花雄最得便宜,兩個兒子都已成人未娶,加上花妃的努力,自然會是雙喜臨門。花府上下張燈結彩,喜帖如雪片兒一般送出,接到的人無論是否心甘情愿,都會派人送去賀禮。花雄坐在大廳之上,看著廓下堆積如山的各色東西,真是得意無限!
內宰張柬的心終于落了地,自己的幾個女兒都在最后篩選中落了選,不在入宮遴選之列,自然也就沒有太后賜婚之舉,真是可喜可賀啊!張柬夫人輕輕地笑了,對夫君道:“若是了了沒嫁入林家,說不定還真能入宮為妃呢!”
張柬不以為意,“咱們家的女兒是不會入宮為妃的,至少在這一代不行。而且!”放低了聲音在夫人的耳邊說道:“任是哪個看了她們的畫像,都不會選她們入宮的。”
夫人想了想,“你又弄了那個美人痣,當心誤了女兒的終身大事。”
“怎么會誤呢?朝中喜歡我們女兒的人太多啦,每天來巴結我的人多著呢!有什么好擔心的?”
夫人可不以為然,“哼!林家的兒子多,可也不能全嫁到他們家去!皇甫家的孩子一個都不行!嫁給他們家的女孩子,得是那種能上天入地的才行,尋常人家的女兒嫁過去,沒幾天就得跑回娘家!”
“亂講,皇甫夫人可是元配,生了三兒四女,你什么時候見她回過娘家?”
t/酷◇匠}網m'首j發n
“你可知道皇甫夫人的來歷么?”
張柬愣了,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就別說!”
“好啦!別總想著這幾家,京城這么大,單是四品以上的官員就有幾百個,我們只有七個女兒,怎么還找不到好女婿?更何況,現在已經嫁出去了一個,用不了三年,都會找到婆家的。”
遠在荊州的皇甫青云聞知此事,一笑置之。
“大人,元益已經二十一歲了,怎么就沒在賜婚之屬呢!”丁勇問。
“那些雖然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但嫁入皇甫家的女子絕對不可以是普通人,條件比皇帝選妃還嚴格呢!”羅義從旁說道。“你以為誰都能做皇甫家的媳婦么?”
“說得也是!”丁勇的好奇心沒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