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圍城之危的寧王·泣并沒有得到太康帝·滑的賞賜,而且連城都沒讓進,只令其就地清掃戰場,被俘之人盡數黥面,發配邊關為奴。
五十萬大軍,經此一役所剩不足二三,倒是留下了無數的糧草、甲帳、緇重,寧王·泣草草清理了戰場,帶著戰俘并所獲之糧草、甲帳、緇重等物,于當晚離開了京師。
林大將軍到底年紀大了,一夜硬仗打下來,腰扭傷了,勉強回到家里,就臥病在床了。朝中太醫輪流來看診,都說大將軍是積勞成疾,需靜養。開了些不痛不癢的補藥,早晚吃著也不見什么效驗。這下子可苦了大司馬江鎮南,調動京城十二近衛城的守軍,晝夜不停清理尸體,如此盛夏時節,若是清理得慢了,會引起瘟疫的!
十天后。
江鎮南大司馬來探望林子真大將軍。
“老林啊,老林!你可是打痛快了,我可是累死了!”
林子真躺在床上,很無奈地說:“我也想幫你啊!可我現在連下地都難,你讓我怎么幫啊!而且我府里這點兒人,給孩子過家家玩兒還差不多,哪里排得上用場呢?”
“是啊!是啊!您老人家的人若是就能給小孩子過家家,這天下早不知道姓什么了!”
林子真一聽就要坐起來,卻呲牙裂嘴地又躺下了。
“你看你,我不過是說說,你犯什么急啊!沒你家那點兒人,寧王爺就是再有本事,也做不到里應外合的,更不可能這么快就把叛軍平定。”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你家林與峰是不是回來了?”
“他在雍州邊關,寧王是他正管,調他回來也正常啊!”
江鎮南笑了,“我沒說不正常,只想問一件事,安平王的軍隊基本沒打過仗,用得著將‘子夜龍吟’出鞘么?”
“約定號令而已。”
“你可以在城頭放火啊!放流星、放燈籠…;…;,那么多種物件兒你都不用,怎么單單把那兩個祖宗給請出來了呢?”
“這個…;…;”林子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只是還不確定,今兒見你這神色,就知道有八九分了,余下的隨它怎么變去吧!”江鎮南起身倒了杯茶,端給林子真,“你就安心養著吧!指不定要養多長時間呢,如果覺得悶了,我撿幾個小孩子給你解悶兒吧!”
“我這里哪有給小孩子玩兒的?小力、小克都去了邊關,府里連十八歲以下的人都沒有,你弄了來,沒有人照看啊!”
“你剛剛不是還說,只有陪小孩子玩的人么?怎么這會子就承認了?”
“這個…;…;,你…;…;”
“好啦!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吧!”
端木立云與莫小茜的孩子并沒有出生,因為他們的父母太不容易了,雖是太平年代,可九天玄女轉世一說沒個結局,這孩子生出來就得有危險,到時候非但母子不安,就連兩家都得受牽連!
莫小茜的父親莫非不愧是太常博士,用心之深非常人所能及!
都到五月底了,才讓家人給小夫妻送來一紙書信,令其到青州城外的王屋山,拜會一下那里的清虛道人。
端木立云見到信后,這個氣啊!好不容易才找了個荒僻的小村準備臨產,這又得在路上奔波七八天,就是小茜忍得,小茜的肚子也忍不得啊!
莫小茜是個極孝順的女兒,父親的安排自然要依從,溫柔軟語的勸自己的夫君。也就一個晚上的功夫,端木立云就投降了,重新弄好車,把小茜扶進去倚好,向王屋山進發。
·天啟三年·六月·
經過六天的夜行曉宿,夫妻二人終于來到王屋山腳下。
小山村很小,只有十來戶人家,隨便一打聽清虛道人,家家都熟識,聽說夫妻二人要上山去拜會,好心的村里人便請其在村中住下,讓年輕的小伙子到山上去送信,因為莫小茜的肚子實在太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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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莫小茜也真的支持不住了,當晚就有要臨盆的跡象,這可急壞了端木立云,自己雖然會醫術,卻從未接生過孩子,哪里曉得要做什么啊!還是借宿那一家的老婆婆有識見,立刻吩咐準備東西、燒水。可村子離最近的子城都要一百多里,半夜三更的到哪兒去湊那些東西啊!老婆婆的兒子、媳婦都是熱心人,二人連夜挨門挨戶的敲門,東家討一樣、西家湊一樣,真到太陽都升起來了,才把東西湊齊。水是一直燒著的,舊衣服各家都能拿出一件半件的,小茜卻在這個時候睡著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的人們都有些困倦,要回去休息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發了出來――“哇――!”
小孩子出生了!
老婆婆忙掀開莫小茜身上的被子,把孩子抱了出來,剪斷臍帶,放在溫熱的水中輕輕地洗著――
“哎喲!可真奇怪,這孩子倒自己出來了,一點兒也沒讓他媽媽受苦呢!還只哭了剛剛那一聲兒,真是乖寶寶!”老婆婆邊洗邊說道。
老婆婆的媳婦走了進來,“好香啊!這個時候娘都不忘記熏香啊!”
“這會子忙得什么似的,哪還有時間弄那個!”老婆婆有些不快。
“真的很香呢!”媳婦有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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