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夠了,衛若衣才松開。
剛松開,下巴就被人抬起,厲鈺黑眸中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燒,他壓下來,兩人幾乎鼻尖碰鼻尖。
“你方才,在做什么?”
灼熱的鼻息打在衛若衣臉上,有些癢,又有些撩人。
她退開一點,好讓自己能更清楚的看見他的眉眼,食指在他心口打著圈圈,一字一頓道:“你說呢,男、狐、貍、精?我好像魂兒要被勾走了呢,說,是不是你給本夫人下了什么藥?”
厲鈺抓住她搗亂的手,俯身親了她一口,聲音中染上qingyu的味道:“現在同我回府里?嗯?”
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衛若衣眼中多了幾分清明,很艱難的拒絕了:“還不行,馮大夫今晚不在,我得在這里守著。”
頓了頓她又道:“對了,聽說馮大夫有什么急事兒回家去了,他走之前應該有來同夫君告假,不知他何時能回來?”
厲鈺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有點悶悶的:“不知道,沒說。”
衛若衣一愣,雙手捧住他的臉,笑了:“怎么了,不高興啊?”
“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我什么?”厲鈺問。
“嗯,是什么呢?”衛若衣有些心虛。
厲鈺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兒子呢,不是說要給我生一個兒子嗎?日日不著家,你是準備口頭給我生一個?”
原來是這事兒。
“但我這個不是……”她下意識的就想解釋。
不過話說到一半,卻又反應過來,在正事上,厲鈺的認真只會比她更甚,想來這會兒也不是真的要她回家,而是因為這些日子聚少離多委屈了。
她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心口,蹭了蹭:“那夫君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厲鈺摸摸她的頭發,語氣中滿是溫柔:“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衛若衣一愣,笑了:“要求這么高啊?”
不待厲鈺說什么,附近兩三處同時傳來了“噗通”落地的聲音。
厲鈺看了一眼,那幾處很快有人道:“屬下知罪,還請主子責罰。”
厲鈺揮了揮手:“站遠點兒。”
暮色中,幾道人影飛快的遠離了此處。
而這邊,始作俑者正笑的無比開心,厲鈺捏捏她的手:“還笑。”
“噗,傳聞厲將軍的暗衛無論武功還是定力都超然絕群,沒想到居然會被我一句話給嚇得掉下屋檐,我怎么,嗯,怎么還怪高興的呢?有一種覺得自己很厲害的感覺。”
“嗯,夫人厲害,他們定力不夠,等回去了叫他們去聽幾天情話練練定力。”厲鈺一本正經道。
“啊?”衛若衣訝然。
厲鈺微微勾唇:“假的,傻子。”
他這群暗衛都是經過了層層的考驗才會到他身邊的,武功、定力都為上佳,今晚會這么失態,主要還是他家夫人過于厲害了。
厲鈺把玩著衛若衣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又軟又嫩,叫他愛不釋手:“正常情況下,他們的定力夠用了。”
非正常情況,經過了今晚,他們下次應該也有站遠一點的覺悟了。
衛若衣點點頭,又問:“真不知道馮大夫去哪里了呀?”
“嗯,真不知道。”厲鈺點頭:“近日軍中的事有些忙,我今日也一直在外面,沒有去傷兵營。”
“哦,這樣。”衛若衣明白了:“那一會兒等林大夫來了我再問問,興許他能知道點什么。”
“嗯。”厲鈺淡淡應了一聲。
“怎么了?”衛若衣聽出他語氣里的失落。
“夫人太忙,留我一人獨守空房,心里難受。”厲鈺道。
他難得說一次不正經的話,今日一下說了這么多句,衛若衣覺得很是稀奇,于是也逗他:“哦?那瑾之乖乖等著,等本夫人忙完了之后,就偷偷潛入你的閨房給你生兒子,好不好呀?”
這語氣,就跟哄小孩兒似的。
厲鈺眸色一深,俯身再次吻住她。
……
衛若衣一回到醫藥館,迎頭就撞上了百曉生。
“小衣衣你回來了。”他打了個招呼,在衛若衣臉上掃了兩下:“咦,你這嘴是不是不太對,怎么那么紅,不對,不只是紅,這分明就是腫了!”
狗男人,眼神也太毒了。
衛若衣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淡定無比:“林大夫還沒來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沒出什么事兒吧?”
“誒嘿,有情況哦?”百曉生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眉飛色舞,一臉八卦:“是誰是誰,你偷偷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將軍。”
衛若衣垂眸,繞開他就往里走:“我去看看病人。”
剛走了兩步,就聽百曉生道:“小衣衣你不知道吧,你說謊的時候耳朵會變紅,所以啊……”
衛若衣心里一緊,手下意識摸上了耳朵,剛碰到,就意識到上當了。
果然,下一瞬身后就傳來了百曉生得意的笑聲:“哈哈哈,小衣衣你也太好騙了。還不快快老實交代,你先前干嘛去了!?”
衛若衣放下手,轉過身面無表情道:“偷人去了,去吧,將軍府出門左轉,去告密去吧。”
“嘖。”百曉生表情嚴肅了幾分,義正言辭:“那哪能啊,咱們什么關系,我怎么能做出這種不仁不義枉顧朋友情誼的事情呢?”
衛若衣挑眉:“我聽說厲家有個家規,如果哪位婦人做出有違禮法之事被人揭露,揭露者可得黃金百兩。”
“真假?”百曉生眼前一亮,語氣別提多興奮了。
衛若衣氣得恨不得原地揍他一頓:“假的,做夢吧你。”
厲家就算有黃金百兩,那也不可能用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誒……”百曉生居然還很是惋惜。
交友不慎,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了。
衛若衣扶額,繼續寫病歷去了。
一個病人的還沒寫完,林大夫就已經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抱歉夫人,屬下來晚了。”
衛若衣放下筆:“沒事,你先歇會兒。關于馮大夫,我還有事要問你。”
結果林大夫帶來的信息也不比之前多,他所知道的,就是馮大夫今晨來了傷兵營之后,大家本來都好好的在忙活呢,結果馮大夫突然就神色有些激動地要走,他那個性格,本來也跟大家談不上有多親厚,很多事情都習慣了一個人悶著,說了句‘家里有事,營里你們多看著點’,然后就跑了。
他們還以為是他自己那個醫館有事,也就沒管。
結果等到該來衛記換崗的時候也沒等到他回來,眾人只好派人去醫館找,這才發現醫館里根本沒人,問附近的人也說沒看到他回去,這時候他們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件事跟他們想的怕是不太一樣。
“舒紅瑛呢?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嗎?”衛若衣疑問。
林大夫搖頭:“嗯,她也不知道。現在怕是只有馮大夫知道他自己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了。”
“好吧。”衛若衣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有些茫然,前世也沒聽過這茬啊,前世的馮知初一直待在軍營里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