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看見他也是一愣,倒也沒停止叫喚,但是聲音小了不少。
“毒,毒,痛?!?br/>
衛(wèi)若衣問:“認識啊?”
“痛,不吃。”
百曉生沒回話,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一邊往小乞丐那邊走,一邊伸手進袖子里開始掏。
“找什么呢?”衛(wèi)若衣不解。
小乞丐也堅持不懈:“不吃,毒,壞……唔……”
話還沒說完,百曉生從袖子里掏出一方手絹,利落的塞進他嘴里。
小乞丐:“?”
這里實在太可怕了!
下一瞬,他眼中懼色更深,被子里的手動了動,就要掀開被子準備逃。
百曉生比他反應還快,手往旁邊的伙計頭上一伸,一根長長的發(fā)帶被他扯下,而后在小乞丐剛要起身的那瞬間,百曉生一只手臂牽著發(fā)帶從他身后繞過去,隨后雙手一合,利落的將發(fā)帶打了一個結,再打了一個結,死死的把小乞丐連同被子一起綁在了一起。
小乞丐掙扎幾下,看似隨意的一個結,卻完全掙脫不開。
百曉生拍拍手,低頭看見他眼里的憤怒和恐懼,樂了:“別動了,沒用的。小爺我這是失傳已久的捆人術,別說一個你了,就是再來十個你都別想
衛(wèi)若衣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死結嗎?騙小孩兒呢?
小乞丐上半身被綁住了動不了,雙腿不甘心的彈了兩下,最后恨恨的看了百曉生一下,然后,死死的閉上了眼。
“噗?!毙l(wèi)若衣不厚道的笑了出來:“百爺好手段?!?br/>
這么一折騰,百曉生的瞌睡也醒得差不多了:“什么情況?”
“諾,小孩子可能是疼著了,我本來在安慰他,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有些……嗯,不受控制?!毙l(wèi)若衣道:“你不是認識他嗎,什么來歷?通知他家里人過來看看?”
“大可不必?!卑贂陨鷶[擺手:“我認識他那是因為開業(yè)那天他被人揍得爹媽都快不認識了,我順手把他抓來試藥,看模樣就是一個小乞丐,天生地養(yǎng),哪有什么家人不家人的?!?br/>
“這樣?!毙l(wèi)若衣了然,順嘴又問:“你不會抓他來試的一發(fā)丸吧?”
“那可不就是一發(fā)丸?”
衛(wèi)若衣:“沒人性!”
“呵呵!”百曉生冷笑一聲:“一發(fā)丸感情是我做出來的?”
衛(wèi)若衣:“……嗯,這個,那個,所以現在這個小孩交給你了?”
“交給我就交給我,正好跟著小子好好算算賬,竟然打擾百哥哥我睡覺?!卑贂陨簧踉谝?,轉眼盯著那小乞丐:“說,你是不是小文文派來搗亂的,目的就是擾亂爺爺我的休息,然后叫我精神不濟沒辦法跟他爭收益是吧?”
一會兒哥哥一會兒爺爺的,衛(wèi)若衣估摸著自己再待一會兒,百曉生自己就能湊齊一個家族來,于是趕緊跑了,還有好些病人沒看完呢。
百曉生貧了幾句也就正經起來,沒幾句就從小乞丐嘴里問出了話來,衛(wèi)若衣看完病人過去的時候,就見他臉上神色不太對。
她索性也不湊過去了,徑直往后院走,人剛到,百曉生就跟了進來。
“怎么回事?”衛(wèi)若衣問。
“那小孩兒說,他生病之前曾經吃過東西,別人喂他吃的,吃了沒多久就開始肚子痛,然后昏迷了過去被人抬到衛(wèi)記。”他頓了頓,語氣凝重了幾分:“小衣衣,我記得他是首風吧?”
“……嗯。”衛(wèi)若衣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小乞丐所言不虛,那么,此次的“禍世”怕不是偶然發(fā)生,而是人為。
又很巧的,這次的“禍世”癥狀很奇怪。
如果馮知初在的話,他們兩個還可以商量一下,但偏偏是這個時候,他人離開了。
這個念頭剛剛滑過腦海衛(wèi)若衣就是一愣,如此多的巧合,真的就只是巧合嗎?
會不會,太巧了點?
她將自己的發(fā)現告知百曉生,兩人商討了一下接下來的一些安排,談話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對了,”剛要走,衛(wèi)若衣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那位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那位,自然就是開業(yè)那天衛(wèi)若衣接待的那位身份特殊的病人。
百曉生沒骨頭似的靠在墻上:“實際的線索太少,疑似的敵人太多,目前還沒有進展?!?br/>
“嗯。”
簡單兩三句,話題戛然而止。
“行吧,那你先去前院看著,我去看他們煎藥。”衛(wèi)若衣道。
“嗯。”
衛(wèi)記雖然大夫少,但是伙計還是不少的,熬藥這種小事情是進醫(yī)藥館的最低門檻,倒也不必要衛(wèi)若衣太費心思。
晃了一圈,正要往前廳去,余光卻見黑影一閃。
“誰?”衛(wèi)若衣凝眸。
沒有人答話,那人已經飛快的從后院的墻上跳了出去。
衛(wèi)若衣也不猶豫,果斷就追,剛跳出后院的墻,雙腳沒能落地,反倒是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放……”肆字還沒說出口,唇就被人封住。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熟悉的眉眼近在咫尺,衛(wèi)若衣揚起的拳頭順勢落下,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好一會兒才分開,厲鈺蹲身抱起她,幾個飛躍兩人齊齊落到一片屋頂之上。
“夫君怎么來了?”衛(wèi)若衣問。
“我家娘子不著家,我來尋她。”厲鈺道:“順便看看,是不是外面妖精太多,她被人把魂給勾走了,尋不到回家的路了?!?br/>
衛(wèi)若衣抱著他的腰,低聲笑了笑:“哦?那你看得如何?”
“嗯?!眳栤暢烈髁艘幌拢菩Ψ切Φ哪罅四笏氖郑骸安怀鑫宜?,果然有妖精,還是一個紅衣服的,狐貍精?!?br/>
說話的時候衛(wèi)若衣耳朵正貼在他的心口,一字一頓的,震得她耳朵發(fā)癢,心里,更癢。
“狐貍精?”她仰頭看他,其實他說了什么她沒太聽清,此時就是跟著重復那么一句。
而真正讓她注意的,是從這個角度看,尤其明顯的,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就像是被人用什么刻意打磨出來的一樣,莫名有點性感,有點撩人。
有點,想咬。
衛(wèi)若衣吞了吞口水,她一向是個行動派,光說不練,那不是衛(wèi)家女兒的風范。
她直起身來,一口,咬住了她心心念念的地方。
厲鈺身子一僵,聲音忽的喑啞:“若衣……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