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襲來,吹得人心底發(fā)寒。
前方那座掛滿紅白燈籠的祠堂,在陰風的吹佛下,燈籠里的微弱火光一直搖擺不定。
恍惚間,李語弦似乎看見了一道道飄忽不定的黑色人影,在祠堂外飄蕩。
不過只是眨眼間,眼前的一切就又恢復了正常。
快速抱住蘇銘的胳膊,李語弦盯著前方那死氣沉沉的祠堂,聲音顫抖道:
“蘇、蘇銘,你、你剛剛有沒有聽、聽見什么聲音?”
“聲音?什么聲音?你不會是趕了一天的路出現(xiàn)幻聽了吧?”
蘇銘臉上淡然一笑,安慰了李語弦一句。
剛才那尖銳如同厲鬼的尖嘯聲他其實聽的是一清二楚,而且這鬼叫聲似乎就是從前面的祠堂中飄出來的。
不過為了不讓李語弦惶恐不安誤事,蘇銘并沒有把這些事告訴她。
“呼呼呼.......”
夜色中,寒風不休,吹得祠堂上掛著的那些紅白燈籠搖搖晃晃。
在這身深山老林的古怪村莊中,這座祠堂在黑暗中顯得尤為詭譎。
“嗡!”
白駒劍震顫輕鳴一聲,四周的陰風頓時退散,祠堂上掛著的那些紅白燈籠,也逐漸平靜下來。
蘇銘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然后抬腳向前方的祠堂走去。
他倒是想要漲漲眼,這用來供奉先祖的祠堂,里面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怨念。
難道這和村莊里那些長得像活尸的村民有關?
“蘇銘你要去哪兒?”
“我去前面瞧瞧那座祠堂。”
聞言,李語弦眼中萬分不解。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前方那掛滿紅白燈籠的祠堂,肯定有問題。
為什么蘇銘他非要作死前去查看?
見蘇銘已經走了好幾米,李語弦趕緊追了上去。
“蘇銘我好怕,我們回去好不好?”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蘇銘臉上自信一笑,再次安慰道:“就算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出乎我預料的事情,那我肯定會擋在你前面的。”
李語弦聞言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而然的說了一句:“你這是在向我表白嗎?”
蘇銘也愣了一下,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李語弦,便不在理會她。
這什么戀愛腦思維。
越靠近前方的祠堂,周圍的溫度就越低。
見李語弦冷的渾身發(fā)抖,蘇銘抬手一揮,驅散了她身邊的陰氣。
祠堂大門左側掛著一排沉悶的白色“奠”字燈籠,而右側,則掛著一排喜慶的紅色“囍”字燈籠。
紅白燈籠中的火光像是一只只眼睛,搖晃著死死盯著門口的一男一女。
“嘎吱.....”
推開虛掩的大門,蘇銘無視祠堂周圍透露的古怪氛圍,直接走了進去。
這座祠堂不大,比蘇銘的平寧小院都還有小一些。
從正門進去,隔著一個小院,一眼就能看見前方大敞開的祠堂大廳。
在那祠堂大廳中的供奉臺上,擺放著幾百個密密麻麻的漆黑靈牌。
而在那些靈牌兩側,也掛著一排排紅白的“奠”、“囍”燈籠。
“呼!”
突兀間,祠堂大廳中忽然升起一股大風,向著蘇銘他們迎面吹去。
奇怪的是,這陣風吹在身上的觸感,像是一個人在不停的推攘蘇銘他們,想要把他們吹出祠堂。
“快離開這!”
尖嘯如厲鬼的聲音又在風中響起,這下李語弦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蘇銘!有鬼!有鬼!”
李語弦忍不住害怕的失聲尖叫,這讓蘇銘十分無奈。
用靈氣安撫好李語弦的情緒后,蘇銘穩(wěn)住身形,皺眉的看向前方的祠堂大廳。
恍惚間,大廳兩側那些紅白燈籠中綻放的燭光,把供奉臺上擺放的那些漆黑靈牌的影子,倒映在墻上,躍動不止,像是群魔亂舞,瘆人心寒!
蘇銘雙眼半瞇,懸浮在他身側的白駒劍也開始震顫輕鳴,劍意彌漫。
正當蘇銘想要進去祠堂大廳中一探究竟的時候,供奉臺下忽然升起一縷淡薄白煙,然后快速凝聚成了一張骷髏鬼臉。
這骷髏鬼臉,蘇銘之前在圓臉老者家見過一次。
“快離開這里!不然就晚了!”
骷髏鬼臉漂浮到蘇銘面前,然后伸出一雙白煙小手,想要把他和李語弦推出祠堂。
可蘇銘就像是一座大山,不管它怎么用力,都推不動他分毫。
正當那骷髏鬼臉疑惑的時候,它突然看見,面前這儀表堂堂,容貌儒氣俊朗的青年郎,似乎正在盯著自己。
他、他能看見我!?
骷髏鬼臉疑惑的時候,蘇銘那溫和帶有一絲磁性的嗓音頓時在它“耳”邊響起。
“你為什么想要讓我們離開這里?這座祠堂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骷髏鬼臉聞言愣了一下,然后情緒突然激動道:
“不是這祠堂有問題,而是.........”
“砰!”
祠堂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那骷髏鬼臉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瞬間從蘇銘面前消失。
“蘇小哥,李姑娘,你們怎么逛到這兒來了?”
“這里是我余光村的祖祠,外人可不能輕易進來。”
圓臉老者帶著余光村那些皮膚慘白像是行尸的村民堵在門口,皆表情陰翳的盯著院中的一男一女。
在燈籠中微弱的燭光的照耀下,圓臉老者他們身上的肌膚似乎更加慘白了一些,看起來十分瘆人。
李語弦心里一陣發(fā)毛,下意識的朝蘇銘身邊靠去。
“抱歉余里正,我們并不知道這祠堂不能讓外人進來。”
蘇銘臉上一笑,拱手說道:“先前我們在村里閑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座祠堂掛滿了燈籠,一時好奇,所以才來到了這里。”
“沒成想卻壞了村里的規(guī)矩,還請諸位勿怪。”
見蘇銘表情平靜淡然,眼神中沒有一絲驚慌和害怕的情緒,領頭的圓臉老者雙眼微瞇,思索了片刻后,說道:
“既然蘇小哥你們不是故意的,那這次就算了。”
“不過現(xiàn)在天色已經晚了,蘇小哥你們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你們明日不是還要繼續(xù)趕路嗎?”
李語弦聞言,趕忙道了聲“好”,然后快速的拉著蘇銘離開了祠堂。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國字臉的瘦弱男子走到圓臉老者身邊,問道:
“里正大人,那青年郎臨危不懼,神情自信,他應該不好對付,之后我們還要動手嗎?”
圓臉老者回頭看了眼祠堂大廳中的那些靈牌,說道:
“當然要動手,不然馬上過冬了,我們用什么補身體?”
“而且.........”
“老祖他們似乎也餓了啊。”
圓臉老者話音一落,祠堂大廳中懸掛的紅白燈籠瞬間無風自動了起來。
供奉臺上漆黑靈牌的影子倒映在墻上,形似厲鬼,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