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上京城。
城中人流涌動,人群中大多都是些穿著錦衣華服的富貴人家。
上京城身為大虞國都,城中大半的人都非富即貴,平民百姓見到那些穿著錦衣的人都繞著走路,生怕沖撞到了在朝廷中做事的人,或者是那位官員的親戚朋友。
寬敞的長街上,各家店鋪都在賣著一樣東西,木炭。
因為大虞國土寬廣,在周遭三國之中,算得上是國土面積最大的一個國家,國內百姓也比其他兩國要多出半倍,因此到了秋末初冬,木炭是大虞國內最緊需的東西。
不過就因為大虞百姓多,木炭供不應求,秋末初冬時節木炭的價格上漲了許多。
很多平民百姓為了節省木炭,索性便去德安寺做工幫忙。
雖然自愿去做工幫忙沒有工錢,可是常年有富貴人物來德安寺上香,捐香火錢,送木炭,這讓德安寺中每日香火不絕,各個大殿之中熱氣騰騰,比外面不知溫暖了多少。
而且來德安寺自愿幫工的,中午都會管一頓飯,雖然都是些素菜,但這也吸引了很多人來。
“佛,于一切法一切法種相,能自開覺,亦能開覺一切有情;如睡夢覺,如蓮花開,故名位佛.........”
普緣和尚身著赤色袈裟,游走在大殿之中為一些信徒講解佛道經論。
身為德安寺最年輕的方丈,再加上他的容貌又十分俊朗,因此來德安寺上香的女性信徒,見到普緣和尚后,視線全部在他身上游蕩,甚至還有一些男子,目光也不停的在他身上掃蕩,根本沒有認真聽講佛道經論。
對此,普緣和尚心中無奈一嘆,講完佛到經論后便快速離開了那些男男女女的包圍圈。
“哎,現在一心向佛的人不多了,不是來寺里討食的就是來看我這具皮囊的,話說我這具皮囊真有這么好看嗎,值得那些人天天來。”
“阿彌陀佛,普緣你著相了。”
聽到動靜,普緣和尚轉過身,看著前方滿臉和藹笑意的老和尚,合手說道:“阿彌陀佛,恕普緣愚鈍,不知普空師叔這是何意?”
“呵呵,佛曰........”
“嗡!”
正當普空和尚準備開口說教的時候,周圍的乾坤突然如同水面波紋蕩漾了一下。
還不等普緣和尚他們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一把通體螢白的三尺仙劍,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普緣和尚快速回過神來,仔細的看了一眼白駒劍后,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困惑。
“嗯?這不是蘇先生的仙劍嗎?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張紙張緩緩從劍身上飄落,剛好掉落在了普緣和尚手中。
“淮安府,真魔本體已至。”
望著紙張上這短短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普緣和尚瞳孔猛然一縮,等他再次抬頭望去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白駒劍已經消失不見了。
發現普緣和尚在看了那張信紙表情不對,普空和尚立馬開口問道:“怎么了普緣,那封信上寫了什么?還有剛才的那把瑩白長劍又是怎么回事?”
普緣和尚表情凝重的把手中信紙遞給了普空和尚。
眼睛盯著信紙上所寫的內容,普空和尚也是瞳孔一縮,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看向普緣和尚,問道:“這封信是誰寄來的?上面所言可是真的?”
“師叔,剛才那把仙劍乃是蘇先生的佩劍,這信紙想必也是蘇先生他寄來的。”
“蘇先生?就是那位隱居在清水縣內的真仙?”
見普緣和尚點了點頭,普空和尚心中一沉,表情再次嚴肅了幾分。
這份信既然是一位真仙人物所寄,那肯定是不會有假了。
不過本以為普渡師弟被那位蘇先生殺了,那只真魔會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在大虞現身作亂。
可沒想到這才過去一月有余而已,那真魔的本體就真的來到了大虞,而且還敢去淮安府!
沉思了幾息時間,普空和尚立馬說道:“普緣,你趕緊把這件事情在大虞修行界內傳開,最好把這件事傳到青玉洞天和離陽福地他們的耳中,讓他們派些支援過來。”
“這真魔本體既然出現在了淮安府,而那位蘇劍仙卻沒有擒住或者打殺他,肯定是有所顧慮或者其他心思。”
“可不管那位蘇劍仙他是怎么想的,這真魔出現在大虞,對大虞百姓來說總歸是一個大禍害,如果他不出手,那我們必須得行動起所有人來找到那只真魔。”
“不然要是百年前那場魔患重現,大虞國境內不知要死多少人,我們絕對不能讓這件事再次發生!”
第一次見到普空師叔如此嚴肅,普空和尚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超過了自己的預知,趕忙離開了德安寺去做普空和尚吩咐的事情。
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的信紙,普空和尚嚴肅的表情鐘閃過一絲疑惑。
“蘇先生他乃是當世真仙,就算不能打殺那只真魔了,應該也能把那只真魔驅趕出大虞國境外,可他為什么沒有這樣做呢?”
“難道真如傳言中所說,道妙真仙隨性至真,卻也失心中人性,只求那漫漫仙道,很多時候行事比魔頭還古怪?”
.............
“阿嚏!”
祁陽山。
冷風拂過,讓蘇銘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施法讓自己暖和一些了后,他繼續朝著深山中走去。
從先前的夢境中醒來,他便馬不停蹄的又來到了祁陽山,因為他總感覺先前的那個夢有些不對勁。
不說自己自從修行后便不再做夢,就單言那個夢境,就讓蘇銘他感到十分古怪。
為什么自己現在會做夢?
為什么做了夢后自己會出現在祁陽山原身他坐化的洞府前?
又為什么洞府外圍那些那些拿來驅趕或者隱蔽的法陣中會爆發那么濃烈的血光,還有那個和我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
他是原身嗎?
還有最后夢境破碎他說的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這些問題不斷在蘇銘心中升起,驅趕著他來祁陽山一探究竟。
來到祁陽山深處的洞府,蘇銘先是用神念探索一番,確定洞府里沒有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后,這才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這一次,他沒有探察其他,而是直接來到了洞府中那唯一的石床邊。
盯著石床邊上的洞壁上的那行小字,他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你是你,而我亦是你.......”
“原身他刻下這句話在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早就算到了他之后會被我魂穿奪舍?”
突然間,蘇銘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看著那行小字表情忽然呆滯起來。
不對!
原身他是長生真仙,那他為什么會在此地坐化,身死道消?
真仙不是與天地同壽,長生不死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