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也沒想到自己怎么就突然得罪了皇子,被賜三尺白綾。
“二皇子,草民做錯了什么,希望讓草民死也死得明白啊!”那個人大喊著。
尉遲靖看著那個人,顯然就是一個潑皮無賴,平日里撒潑慣了。
“做錯了什么?你方才不是說,你要是蘇云清,你就自盡了嗎?本皇子一向體恤民情,既然你想自盡,那本皇子就幫你備好東西。”
“若是你覺得,三尺白綾不行的話,那鴆酒也行。”尉遲靖笑瞇瞇地看著那個人,“怎么樣?你自己選吧。免得說本皇子考慮不周。”
那個人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草民只是說了蘇云清,并沒有說想去死啊!”那個人想著,既然蘇云清如今什么都不是了,就算罵幾句也沒事。
尉遲靖笑了笑,在外人眼中,這個二皇子一向是敦厚的,而且沒有什么架子。
可如今他竟然當眾要處死一個人,竟然還是因為他未過門的皇嫂,這可就讓人嘖嘖稱奇了。
“呵,蘇云清這三個字你也配叫嗎?”尉遲靖看著那個人的臉上已經有了殺意。
這么多年來,沒人見到過二皇子這般模樣,不由得都暗自為那個人捏了一把汗。
“去,把郡主請下來。”
那日蘇云清被擄走之后,元子左等右等等不到蘇云清,便自作主張地去找了二皇子,二皇子收留了元子。
今日知道二皇子是要接蘇云清之后,元子怎么都坐不住了,便跟了過來。
聽到二皇子讓自己去接蘇云清,元子立刻振奮極了,她問了掌柜的蘇云清在哪間廂房之后,就急匆匆地進去了。
蘇云清在房間里頭,聽到了樓下似乎有人鬧事,本想當成沒聽見的,誰知沒一會,自己的門就被敲響了。
蘇云清打開了門,發現竟然是元子。
元子見到蘇云清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開心地說:“太好了,小姐你沒事!二皇子叫小姐下去接旨呢。”
蘇云清雖然疑惑為何他們會知道自己在這里,不過想著這京城里八卦的人何其多,便也釋然了。
而樓下的人一聽尉遲靖讓一個丫鬟去請郡主下來,不由得都懵了。
郡主?大昭的規矩不都是那些王爺的女兒才有資格封為郡主的嗎?何時有王爺的女兒進京了,為何沒有一點消息?
就在眾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元子帶著蘇云清下來了。
在場的人眼珠子都要掉了,蘇云清竟然是郡主!
而那個被侍衛抓住的人,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如果蘇云清是郡主的話,那自己剛剛直呼她的名字,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不僅如此,自己剛剛還說了那樣的話……
那個人想著,他還不想死啊!于是他掙開了守衛,撲到了蘇云清的面前,不停地給蘇云清磕著頭:“郡主饒命啊!郡主饒了小人這一回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蘇云清皺眉看著這個人,什么郡主?
尉遲靖見蘇云清這樣,趕緊叫人把那個人拉開,然后對蘇云清說:“接旨吧,蘇小姐。”
“奉太后懿旨,封蘇云清為清平郡主,賜封地于江南,并賜鳳令,賞玉佛一尊……”等到賞賜念完之后,已經是一盞茶后了。
在聽到蘇云清被賜了鳳令之后,整個客棧里的人就沸騰了。
鳳令啊,這可是比郡主更為尊貴的存在啊。
這下子那個人更是要昏厥了。
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話竟是惹了這么大的禍事。
蘇云清卻沒有關注那個人,太后這么做,看來是有意給自己撐腰了。
而太后賜給蘇云清的這十里紅妝,很明顯就是在堵住悠悠眾口。
不用擔心蘇云清嫁人之時沒有嫁妝,這太后親賜的東西規格可就實打實的是公主出嫁的規格了。
而太后賞賜的東西和夏柳琳承諾的要給蘇云清的東西相比,那可就是云泥之別了。
“清平郡主,接旨吧。”尉遲靖笑著說。
蘇云清接過旨之后,才想起了剛剛被自己晾在一邊的人。
“此人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二皇子動怒?”蘇云清問道。
二皇子一提到那個人,臉上的笑意就淡了,“空口污郡主清白,這事豈能善了?”
蘇云清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人的流言蜚語自己聽得也不少了,若是少一事的話說不準大家只會覺得她待人寬厚。
“罷了,今兒個我好不容易脫離了將軍府,這脫離苦海可是好事,便不要見血了吧,放了。”蘇云清揮了揮手,讓人放了那個嚼舌根子的。
二皇子似乎還想說什么,不過見到蘇云清高興,便就這么算了。
“今日算你運氣好,往后若是還有人敢妄議郡主,那便休怪本皇子不手下留情了。”
那個人一邊給蘇云清磕著頭,一邊謝著蘇云清。
“走吧,清平,帶你去大哥的宅子瞧瞧,太后讓你在大哥的宅子那邊住著待嫁。”尉遲靖說完之后,就帶著蘇云清離開了客棧。
一路上,元子都在跟蘇云清嘰嘰喳喳地講著那日蘇云清離開之后發生的事情,而二皇子則是在馬車外頭騎著馬。
“小姐,哦不,郡主,我跟你說,那日若不是二皇子出手相救,只怕我就要流落街頭了,將軍府我可不敢回去。”元子絮絮叨叨著。
“你都不知道,那日我等著你出來,卻得知你出事了,差點把我急死,而且大小姐出來之時,還瞪了我一眼,我就很擔心你,但是又進不去。”
“然后二皇子出來,我趕緊攔住了二皇子,于是二皇子就先把我安排在了他那邊,也不讓我做事,就讓我等著你回來,唉,就這么兩個晚上,我感覺我圓了一圈。”
看著元子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原本擔憂著元子的心也落了回去。
就讓元子一直這么單純下去吧,誰也別想污染她。
蘇云清就這么聽著元子說話,不知不覺就這么睡著了。
而就在蘇云清這兒歲月靜好之時,將軍府就沒有那么好過了。
蘇云清剛被逐出家門沒多久,就傳出了太后賜給蘇云清十里紅妝的消息,這可不就是妥妥在打將軍府的臉嗎?
蘇遠的臉色尤為難看,他怎么都沒想到,蘇云清竟然得到了太后如此青睞。
并且傳言說,太后連鳳令都給了蘇云清!
那可是鳳令啊!只有建安公主一個人得到過的鳳令啊。
傳聞鳳令是一個寶藏的鑰匙,而得到那個寶藏,就等同于擁有了一個國家,里面的財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還有許多人翹首以盼的武林秘籍,各種天下奇珍……
竟然落在了蘇云清的手中!
而且鳳令還能號召十二鳳火衛,這鳳火衛個個身懷絕技,并且只效忠于擁有鳳令之人……
為什么她運氣就這么好!
蘇遠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沉聲說:“從今往后,蘇云清跟將軍府再無任何關系,若是有人非要提到蘇云清,那就家法伺候!”
夏柳琳和蘇云婉沒想到蘇遠竟然討厭蘇云清至此。
而蘇云婉更是嫉妒蘇云清,憑什么蘇云清可以得到太后的青睞?而且她還被封了郡主……
蘇云婉嫉妒得咬牙切齒。
而蘇遠則是一夜沒睡。
第二日早朝之時,皇帝破天荒和顏悅色地跟蘇遠說話:“蘇愛卿,不知道蘇二小姐的傷勢如何了?太后可是掛念她掛念得緊啊。”
蘇遠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然一開口就問自己關于蘇云清的事情!
而其他的大臣則是等著看蘇遠的笑話。
誰還不知道,蘇云清已經被蘇遠趕出將軍府了?這要讓蘇遠從何得知蘇云清傷勢如何呢?
難道皇帝這是要給蘇遠一個下馬威嗎?
不過這次他們可真的是冤枉皇帝了。
蘇云清一回來,太后心情便好了,她心情好了,便多吃了小半碗飯,皇帝自然也跟著高興了。
于是連帶著對蘇云清都看順眼了,太后要他封蘇云清為郡主,還賞賜封地,他也沒有問為什么了。
就一句話,太后她老人家高興是最重要的。
再加上尉遲靖出宮門之前命令下人不準再傳蘇云清的事情,皇帝至今還被蒙在鼓里。
“蘇愛卿,朕說的就這么不像人話嗎?讓你接不上了?”
蘇遠這才咬著牙說:“回稟皇上,昨日臣已經把蘇云清逐出了將軍府,如今她跟將軍府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了,所以微臣不知蘇云清的傷勢如何了。”
皇帝怎么也沒有想到這蘇遠會把蘇云清逐出將軍府,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
“荒謬!蘇愛卿,你身為人父,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皇帝說不下去了。
蘇遠嚇得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微臣領罰!”
皇帝順了順氣,對蘇遠說:“罷了,太后今日好不容易好轉,朕也不想跟你過不去,你就把她請回將軍府便是。”
確實,如今蘇遠要讓蘇云清回家,得用請的了。
蘇云清當下的身份可是郡主了,蘇遠見到蘇云清都要行禮,若是蘇云清同意回到將軍府,那可是將軍府的榮幸。
“微臣……遵旨。”蘇遠不可能抗旨不遵。
下了朝之后,蘇遠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丟盡了。
當初趕蘇云清出將軍府的是自己,如今又要自己親自去請蘇云清回將軍府!
可是皇命難違,自己還不想被誅九族。
回到了將軍府之后,蘇遠立刻帶著東西,還有夏柳琳和蘇云婉,親自去大皇子名下的那個宅子,如今的郡主府去請蘇云清回將軍府。
蘇云清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沒有了將軍府的人在那邊吵鬧,而且下人們盡忠職守,各司其職,整個郡主府井井有條,和將軍府相比,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蘇云清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而一起床,元子就滿面愁容地看著蘇云清,讓蘇云清十分疑惑。
“怎么了?我這一起床就看到你這眉頭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蘇云清打了個哈欠,“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元子咬了咬唇妝,然后對蘇云清說:“蘇將軍來了,還有將軍夫人和蘇大小姐。”
蘇云清一愣,這蘇遠又想搞什么把戲?難不成又要像之前那樣求著自己回將軍府嗎?
蘇云清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讓他們等著吧,先伺候本郡主更衣。”
蘇云清故意磨磨蹭蹭地換衣服,磨磨蹭蹭地洗漱,磨磨蹭蹭地吃飯。
等到蘇云清做好了全部事情之后,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了。
而蘇云婉等得大小姐脾氣都犯了。
“蘇云清現在倒是會擺架子了,真當我稀罕她這個郡主嗎?呸!”
蘇云清進門就聽到了蘇云婉說了這么一句話,不由得高聲問道:“蘇小姐這是在看不起誰?本郡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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