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彌漫硝煙四起,自從那些變異人加入之后戰場已經無法控制在西半區,收縮的戰線已經不復存在,特別是那只三十多米的蛇人怪,幾乎每一次攻擊都能掃毀幾棟房屋,對基地建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br> 南區眾人完全沒有想到戰局會形成兩極反轉,有這些怪物支援這仗還怎么打?</br> 蛇人怪又一次突入人群,就在它直立起身準備再一次大范圍攻擊時,一顆尖利的巨型土石塊像導彈一樣激射而來,將蛇人怪的腹部破開一個大洞,蛇人怪應聲而倒。</br> “鐘離老匹夫!”一聲爆喝,一道身影伴隨著電光四起從西區破開人群奔到了戰線中央。同時南區也有一道身影周身環繞著土石凌空飛到了中央。</br> 兩道身影撞在一起發出了悶雷般的聲響,激起一道沖擊波擊飛了周圍數十米內的其他人。一觸即分,兩人站立相互凝視,眼里都冒著濃濃的戰意。所有人都有意識的避開了戰場中央這片區域,仿佛形成了一片真空區。</br> “終于坐不住了么,這些玩意就是你和嚴老怪搗鼓出來的人類希望?不堪一擊。”來自鐘離的嘲諷讓這位西區首領臉面有些掛不住。</br> “沒看到你軍隊都被打回去了?南區除了你這個最高戰力,誰還能擋得住我們?”</br> “可惜你的眼里只能看見眼前的局勢,格局還是太小了啊。就憑你還想統治基地?你不配。”席煜嘴上的回擊沒有任何作用。</br> “那加上我呢?”東區司令從混亂的戰區里一步一步走近兩人,皮膚已經全部石化,加上五米的身高,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石頭巨人。</br> “嚴華,這次你做得過分了。”平靜的語氣卻透露著深深的寒意。</br> “分裂那次,你可以說是席煜做的和你沒關系,三年前屠殺部隊家屬,你袖手旁觀,現在你開始草菅人命用人類來做實驗,你真的做得太過了。”</br> “李明那個老東西已經被時代淘汰了,即使席煜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少年,我作為基地副司令取代了他領導基地建設發展有錯么?至于三年前,死的都是些普通人有什么好在意的?要不是念舊情當時他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時代變了啊老鐘,你還不明白么,我們和他們已經是兩個不同層次的生命了啊,就好像你踩死一只螞蟻你會去在意么?只有新人類才是人類未來的道路,我的這些研究都是為了人類!”嚴華越說越激動,仿佛陷入了某種瘋狂。</br> 稍稍平復一下心情之后嚴華又說道:“投降吧,以一對二你沒有勝算,你的軍隊也在敗退,你已經輸了。”</br> “是么?”一聲譏諷不適時的插了進來。</br> 從三人旁邊廢墟的陰影里顯出一道身影,北區的政委譚麟穿著一身迷彩服,臉上掛著一副無框眼鏡就這么靠在墻邊。</br> “低調了這么些年你也坐不住了?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嚴華出聲問質問道。</br> “nonono,我哪一邊都不是。”一邊搖頭一邊緩步靠近,最終站在了鐘離身邊。</br> “我一直以來的目的和我一直在做的從來都沒變過,我只想基地好好的發展下去。有一點老嚴你沒有說錯,時代變了,終究會是新人類取代舊人類。但這不代表舊人類一定要被新人類奴役。核爆過去才五年而已,進入部隊時候的宣誓和身為軍人的責任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做人還是要有底線。”</br> 滋啦一道電光突然閃過,打斷了幾人的絮叨,譚麟被擊飛撞進一間倒塌的廢屋。</br> “我不是來聽你們廢話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完席煜又是一道閃電射向鐘離,可剛飛到鐘離身前就被一道透明的水墻阻隔。</br> “小流氓就是小流氓,即使是成了新人類還是脫不出小流氓的那一套只會搞偷襲。”譚麟毫發無傷的走出廢屋,甚至衣服上都沒沾上一點塵埃。</br> “老鐘,對面那塊石頭你去解決吧,這只放電的小老鼠我來搞定。”</br> “大言不慚。”席煜周身電光四起沖向了譚麟,在距離十五米的時候數十道閃電瞬間爆射而出,看來十五米就是席煜異能的極限距離。</br> 可惜數十道電光在觸及到譚麟周身半米的時候被一道水罩阻隔,譚麟就這么站在水流形成的圓形防御罩內紋絲不動。</br> “就這?”一抬手,密密麻麻數百道細小的水箭在譚麟周身浮現,鎖定了席煜位置,五指一握水箭激射,覆蓋了席煜。</br> 席煜無法防御這種范圍攻擊,只能靠著快速移動和翻滾避開,可惜水箭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躲避的途中無數道水箭擦破席煜的身體,甚至有幾道水箭洞穿了席煜的右腿。</br> 狼狽至極,席煜萬萬沒想到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譚政委居然能威脅到自己,看來只能執行備用計劃了。</br> “老二!”爆喝聲一出,又是一道身影飛出接住了席煜的身體,這回是真的在飛,接住席煜后兩人懸停在二十米的高空之上俯視著地上的譚麟。如果孤影在這就會發現此人就是那晚發現他潛入被稱為二當家的人。</br> “打不過就喊幫手,果然是上不了臺面的小混混啊。”絲毫不意外的,譚麟繼續開口嘲諷說道。同時周身又浮現出數十道水箭,這次的水箭體積要巨大許多,一揮手又快速飛向空中的兩人。</br> “你以為我的閃電只有這點威力?給我去死吧你這個瞇瞇眼!”似乎是蓄力完成,一道肉眼可見的粗壯的黃色電光劃過,擊碎了正面飛來的水箭之后繼續向著譚麟飛去,譚麟抬手數十道水墻層層疊疊出現在面前。</br> 不斷發出破碎聲,是水墻抵擋不住閃電的攻擊碎裂發出的聲音,好在數量眾多,閃電的能力逐漸被消耗,粗壯的電光變得暗淡直至消失不見。</br> 譚麟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擋下來了,差點陰溝里翻船,看來這家伙的能力強度是可以蓄力疊加的,距離也隨著蓄力程度有所增加,而且現在還有個能輔助飛行的副手,嘖嘖,這下麻煩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