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戰場中央的另一邊,鐘離周身覆蓋一層巖層裝甲,看起來又壯實了一圈,和皮膚石化的嚴華四拳相對,沒有花里胡哨的特效翻飛,只有拳拳到肉的快感。</br> 兩人都是軍中大將,用的都是軍中格斗術、擒拿和反擒拿,從覺醒的能力上來說鐘離比嚴華要強上一個檔次,但是想召喚巖彈直接破開嚴華的石化需要長時間蓄力,單就近戰上來說兩個人半斤八兩。</br> 砰砰砰砰~場中央產生一圈一圈的震蕩波動以及傳出無數打擊碰撞的聲音,戰斗進入白熱化,連招式都舍棄掉,直拳、擺拳、下勾拳,嚴華的攻擊打在鐘離的巖甲上,肉眼可見的巖層掉落,但又被鐘離迅速聚合凝結。反觀鐘離的拳勁打在嚴華身上,幾乎看不出造成了什么傷害。</br> 鐘離也不是單純的莽夫,在進攻無效的僵持一會后,在拳鋒上慢慢聚合出巖刺,想以點破面對嚴華的軀體造成破壞,嚴華也不笨,在鐘離巖刺第一次成功扎進自己右肩之后迅速躲避,改拳為掌從側面砍斷巖刺,再和鐘離對拳之后跳開一段距離。</br> 鐘離也沒有追擊,戰斗迎來了短暫的停歇。</br> “你為什么一直要跟我作對?”捂著右肩的傷口嚴華恨恨的問道。</br> 鐘離嘆氣道:“因為你背叛了信仰,以前舊時代都說法律是道德最后的底線,現在末日來了,這條底線就被你們抹除了,看看你自己做的事,真虧你還有臉穿著這身軍裝,你連做人都不配。”</br> “看看我們的身體,我們已經不是人類了啊,我們凌駕于人類之上,這是物種的進化!是時代選擇了我們,我們就應該拋棄舊時代的棄子,沒有進化的人類都是被時代淘汰掉的劣質品!看看我的實驗成果,已經能做到左右戰局了!”嚴華對著鐘離咆哮道。</br> “你可以凌駕于人類之上,只要你有這個本事,但你不應該踐踏生命。看看你做的那些人體試驗,毫無人性,而且時至今日還有不少普通人類慢慢覺醒成為新人類,舊時代的普通人都是新人類的基石,你的試驗并不能給人類帶來希望,你只是在抹殺人類的火種來滿足自己。而且你錯了。”鐘離搖頭道。</br> “那些你做出來的異種左右不了戰局,你沒有發現在我們僵持的這段時間戰線已經被壓制回西區了么?”</br> “什么?!”嚴華大驚,迅速掃視了一下戰場,除了剛才被鐘離處決的蛇人外,八只牛頭人已經被殲滅,橫七豎八的尸體就躺在廢墟中,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只巨型蜘蛛人,已經和戰場完全切割開來,被包圍控制在鐘離這方的陣地中。</br> “這不可能!剛才明明已經......”還沒說完,鐘離打斷道:“這就是人和畜生的區別,你還不明白嗎?只知道殺戮的怪物是戰勝不了人類的智慧的。”</br> 嚴華不甘心的看了鐘離一眼,握緊的右拳對著地面重重一擊,塵土飛揚掩短暫的蓋住了鐘離的視線。</br> 他居然逃了,看著嚴華向東區逃走,鐘離也準備追上去。</br> “喂喂,老嚴,走之前你倒是幫一手啊喂。”隔壁譚麟看見鐘離招呼也不打就要去追人,趕緊吼了一嗓子。</br> 鐘離有些好笑的看著譚麟說道:“讓你裝逼,這下翻車了吧。”</br> 譚麟搖頭死不承認道:“能力相性太差,而且他們是兩個人啊,會飛啊,純純的作弊。”</br> “土雞瓦狗罷了。”鐘離笑了笑也不繼續廢話,在這幾句話的時間里已經聚集出一顆直徑八米的巖球,向著天上的兩人就飛了過去。</br> 席煜看嚴華逃跑的時候就感覺要遭,當下就準備讓老二帶著自己從天上逃走,可惜一直有水箭不斷的從四面八方牽制他們的動作。</br> 就在他們一心想逃疲于應付水箭的時候,迎來了巖球的毀滅打擊。八米直徑的巖球迎面而來,飛行速度還不慢,根本來不及躲避。</br> 兩人一個全力凝聚空氣炮一個蓄力釋放閃電,可巖球實在太大了,兩人的攻擊根本不能阻擋巖球的前進,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回憶就是自己被地球撞了。</br> “嚴華那畜生不能讓他跑了,我去追他,這里交給你了,可別再翻車了。”說完就往東區飛奔而去。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譚麟一眼。</br> 此時的地下研究所,來到了控制室的孤影和林七七正看著那瘋老頭在房間里忙東忙西的收集著文件。</br> 咚咚~孤影還是出聲打斷了里面忙碌的身影,在門上敲了兩下。</br> 聽到敲擊聲的老頭頓時身體一僵,他沒有想到孤影找到這的速度會這么快,慢慢放下手里的文件袋緩緩起身,轉過身來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br> “你...你來了。”看著孤影不為所動,又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你應該知道人生氣的時候都有點不理智,你懂的吧,你看你也沒受什么傷,你應該...不會想殺我吧?”</br> 孤影慢慢的抽出了身后的刀,向前踏了一步。</br> “你不能殺我!”瘋老頭似乎受到了驚嚇,連忙尖叫出聲:“我是研究所的所長,我的研究項目是國家批準的,你不能殺我!”</br> 孤影瞬間聽出了不對,皺眉問道:“國家?你和幸存的國家領導有聯系?”</br> 老頭立時閉了嘴,好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能一個勁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是嚴華給我的批準,他是部隊司令,不就代表國家嗎?”</br> “你撒謊!”孤影一個箭步就來到老頭身前,冰涼的刀身已經緊緊貼在了老頭的脖頸處。</br>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死!”帶著殺意的話語傳進老頭的耳朵里。</br> 老頭還在最后掙扎道:“不能說不能說,真的不能說,說了我會死的。”</br> “不說你現在就死,你自己選。”孤影就這么盯著老頭的眼睛,脖頸已經漸漸滲出了血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