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她是只乖順又任人宰割的小貓,這才叫宮中那些人欺負了去。
竟沒想,還有這般狂烈的一面。
難道說,是被壓抑欺負得久了,這才奮起反抗了?
可為何,是對他?
明明他才是那個護著她的人,她為何會獨獨對他如此?
百里昭的疑惑并未問出口,只是換上一副略帶笑容的臉。
“你難道就不奇怪,尚膳司今日為何沒給長寧宮備膳?”
她沒想百里昭竟說出了她今日正疑惑之事。
抱著好奇的態(tài)度,她收斂了幾分臉上的大義凜然。
支支吾吾道:“為······為何?”
她實則也不大確定,那尚膳司究竟是哪門子不對勁。
是因著百里昭,還是旁的什么緣由。
這會兒聽百里昭提起,她自然想知道個所以然。
百里昭見她想聽,瞥了眼一旁的椅子。
“孤站得久了,乏累?!?br/>
她心里忍不住翻白眼,但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淡定地上前搬起椅子放在他面前。
她一個郡主,成了給他搬椅子的雜役了。
百里昭撩袍而坐,扭了扭脖子,又道:“茶?!?br/>
她深吸口氣,沒有多言語,轉(zhuǎn)身又去給他倒茶。
要說上回來也是,就好似那百里昭每回前來,她都得做好這幾步,伺候好了他,才能好好說話一般。
茶遞到了百里昭手上,她便站回一旁。
想等著百里昭飲了茶,就好開口了。
哪知他只是湊近嘴邊聞了聞,又將茶盞遞回給她。
道:“太燙?!?br/>
她先是蹙眉疑惑,接著又面露不忿。
燙?他何時這般事兒多了。
“陛下,長寧這兒只有這溫度跑出來的茶,若想喝旁的,自請回您的紫宸殿,多的是合適的水溫?!?br/>
她說罷,嘴角掛上微笑。
奚長寧其實很美,身量雖小,看起來乖巧,容貌卻是少有的清絕。
宮中不乏美人如云,可奚長寧的美,是讓人不自覺陷入的。
讓人覺得——好欺負。
對,就是讓人覺得好欺負,所以就連他,有時候都想欺負她。
好看看究竟這只小貓奮起傷人時,又是何等模樣。
百里昭眼神一動,只是道:“你吹?!?br/>
這回,她真的忍不住了。
上前一把搶過百里昭手里的茶盞,舉過頭頂,正要砸下。
忽聽“咕咕”兩聲。
她剛舉過頭頂?shù)氖诸D時放了下來。
餓了。
百里昭盯住她動作的眼神也霎時間一變。
變得,想笑。
奚長寧覺得很尷尬、很窘然。
這比叫月檀看到自己認(rèn)慫還讓她尷尬窘然。
天,菩薩。
她這是作了什么孽,為何要在此時此刻,在百里昭面前丟人現(xiàn)眼。
好在百里昭不是喜歡笑的人,也并未嘲笑于她。
只是對著殿外開口:“送進來?!?br/>
辰雀在外等候多時,自打月檀出來后,便一直站在殿門外,就等著陛下傳召。
這會兒終于聽見陛下的聲音,剛想進門,忽又覺得不妥。
瞥了眼同樣跟在一旁的方耿。
方耿正貼著耳朵聽得起勁,雖聽不著什么,但光靠著腦子想,約摸都能想到陛下和郡主不知多么濃情蜜意。
這還得多虧了他。
要不是陛下回了紫宸殿后,他提起郡主來過,還說郡主本帶了羹湯來,陛下恐怕還不會想到要來長寧宮尋郡主一道用午膳。
正沾沾自喜,就盼著等會兒回了紫宸殿,陛下興許會給自己什么賞賜。
就覺肩膀被戳了戳。
方耿扭頭,見辰雀提著食盒朝自己看來。
方耿不解,手中的拂塵一搭,表示“做甚?”
辰雀指了指殿門,又將食盒舉起晃了晃。
方耿會意,剛結(jié)果辰雀手里的食盒打算推門進去。
又覺不妥,低聲問辰雀,“陛下方才可是叫你。”
辰雀也壓低了嗓子,“陛下只是叫傳膳,可沒叫我。”
“東西在你手上,”方耿反駁。
“我不方便!”辰雀咬牙切齒。
方耿疑惑,“有何不便?”
“這可是郡主的寢殿!”辰雀語帶焦急,顯然解釋得已經(jīng)夠多。毣趣閱
他一個男子,雖說是得了陛下的傳召才進去,可若是陛下事后反應(yīng)過來,他進過郡主的寢殿,那還不得把他腿給砍了去。
方耿這才明白過來,可又覺得不大對。
便問:“那你為何要叫我?就不怕我也不便?”
辰雀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別多話了,再不送進去,陛下惱了可不怪我。再說,你比我少樣?xùn)|西,你有什么不方便。”
“你!”
“都死了?”
方耿還想再說什么,忽聽殿內(nèi)又傳來百里昭的聲音。
趕忙就不再拌嘴,提著食盒就推門進去。
奚長寧此時已經(jīng)放下茶盞,見方耿提著食盒進來,頓時明白了百里昭此行前來何意。
敢情尚膳司沒有送東西來,是半路被百里昭給截胡了啊。
想著,她看了眼百里昭。
見百里昭面色如常,目光看似漫不經(jīng)心。
“陛下、郡主,奴才這就把午膳給擺上。”
方耿滿臉堆笑著上前對著二人行禮后,又轉(zhuǎn)頭去一旁的桌上擺膳。
百里昭這才又對她道:“孤說過,往后你都來紫宸殿陪孤用膳,你既不來尋孤,孤便來尋你。”
她的眼神跟著方耿的身影已然飄至膳桌。
聽見百里昭這樣說,這才又扭回頭去。
“可你不是······”她脫口便想說“你不是有人陪了”。
又覺不妥。
便道:“陛下今日難道不去別處用膳?!?br/>
百里昭凝眉,“何處?”
當(dāng)然是于小姐處。
她想這么說,又沒那個膽子。
便道:“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天下都是陛下您的,您自然想去何處就去何處。”
“是么?”百里昭聞言忽然起身,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他又想做什么?
她瞪大了眼死死盯著百里昭,不知百里昭這是又發(fā)脾氣了還是怎的。
“那——孤就是想來你這里呢?”百里昭語氣忽然低了下來,同她的距離也近了很多。
她霎時間就面上一熱,不自覺垂眸往后一退。
百里昭卻像是猜到她想做什么,沒等她退后,一只手就摟了上來。
她只覺腰上一緊,已然貼/上百里昭胸/口。
“你這里很好,孤很喜歡,”
百里昭嗓音低沉,透著絲撩/人的蠱惑。
突然,“咣當(dāng)”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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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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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