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初哽咽了一下。
嘴里剩下的一半糖水,浸進了喉嚨。
一個猝不及防。
時域霆又俯身低頭而來,性感的薄唇輕輕貼在她的唇邊。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到底是喂她喝水,還是占她便宜啊?
他舔了舔她的上下唇瓣,又舔了舔她的唇角。
他們。
面對著面。
鼻尖對著鼻尖。
如此近距離下。
安如初明明是看不清他的,卻感覺他的眼角有一股邪魅的笑意。
肚子明明是很痛的。
可他像是往她的身體里,注入了一道電流。
正是這道電流。
覆蓋了她的疼痛。
她居然覺得,舒服多了。
什么情況?
接吻也能治痛經?
他抬起頭來,嘴角掛著笑意,“你的嘴臟了。”
所以呢?
剛剛舔她。
是幫她把臟的地方,舔干凈嗎?
怎么連占便宜,都占得這么理所當然?
時域霆去含第二口糖水。
看樣子,是要把這一大碗糖水,都這么嘴對嘴的喂給她。
她趕緊忍著肚子和周身的痛,爬起來,從他手里奪了碗,“我還是自己喝吧。”
這個時候,她的臉是要多紅,有多紅。
連猴子的p股,都沒她的臉紅呢!
“會不會端碗?”時域霆看她手在發抖,碗里的糖水都要灑出來了,接過她的碗遞到她嘴邊,“我喂你。”
她把頭埋進碗里。
一口氣喝干。
肚子暖暖的。
很舒服!
“我睡會兒。”
安如初重新倒下去,蓋住了臉。
時域霆的手伸進被子里,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由皺眉。
怎么還是冷的?
于是脫了靴子,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邊。
她趕緊翻身,背對著他。
他正好從她的身后,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都圈進懷里。
“時域霆,我想自己睡會兒。”
“別亂動。”
“可是……”
“乖乖躺著休息。”
時域霆的臂膀特別的結實有力。
她整個人都躺在她的懷抱里。
感覺找到了依靠。
不一會兒,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的踏實。
沒有做夢。
感覺整個身子,都輕松了下來。
醒來的時候,時域霆依然抱著她。
她眨眨眼,伸手擦著他額頭的汗,“這么熱,你怎么不開空調?”
“抱了你一下午,你終于不冒冷汗了。”他松了一口氣,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嗯,總算正常了。”
“所以,你也在被子里賠我捂了一下午?”
“廢話。”
不在被子里陪著她。
他怎么放心。
“時域霆。”她突然好感動,“謝謝你。”
“……”
“但是,你真的不熱嗎,受得了嗎?”
這夏天捂被子。
正常人,哪個受得了?
“執行任務埋伏的時候,就是被毒蛇咬了,也必須忍著一動不動。”
“軍人的意志力怎么這么強?”她從被窩里爬起來,感覺舒服多了,“謝謝你,為了我捂了一下午的被子。”
她趕緊把被子掀開。
讓他透透氣。
他卻說,“身體調理好了,以后才能順利的懷上孩子,懂不懂?”
“敢情你是怕我身體不好,給你生不了兒子呢?”
靠!
她還以為,他真的有這么體貼。
“我說的話都要記住,以后每逢生理期,都要好好休息調理。”
“調理好了,給你當生育工具嗎?”
“老子是白說了嗎?”
關心她,她卻不領情?
如果她的身體不好,他是不會讓她冒風險去生孩子的。
沒見生孩子是有風險的嗎?
“還痛不痛?”
她搖頭,“好多了。”
“哪不舒服就要說出來。”時域霆像是在命令,“別當悶罐子。”
“害怕我身體不行,不能給你生孩子?”
“安如初,老子是不是太寵你了?”時域霆真想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溫度的,“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明明是擔心她。
她卻誤解。
他明明氣急敗壞,卻擔心她,“能下床嗎?晚飯是出去吃,還是我給你端回來?”
“我已經沒事了。”她下了床,睡了一下午精神多了,“沒那么嬌氣的。”
兩人去了食堂。
已經過了飯點。
炊事班周班長單獨給他們炒了小炒。
部隊的條件雖然艱苦。
但是周班長炒的菜,特別好吃。
安如初吃得津津有味。
“時域霆,問你個問題。”
“說!”
“凌一楊真的是初吻嗎?”
對面的某人,黑著一張臉。
安如初埋頭扒著飯,沒察覺,繼續說著,“他長得這么帥,喜歡他的人肯定很多吧。怎么可能還單身?更不可能還留著初吻啊。”
她一邊夾著菜,一邊說。
對面的人好久都沒有回應。
她才抬起頭來。
看見他一臉黑。
趕緊嬉皮笑臉的認了錯,“不對,不對,凌一楊再帥,也帥不過你。”
“真覺得他帥?”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凌一楊比普通的男人還是要帥很多的。當然,肯定比不過你了。”
“……”他黑著臉。
“我就是好奇,凌一楊這樣的男人不愁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可能還有初吻?”
“還念著他的初吻?”他好像很不高興。
“你別誤會啊。”安如初識時務,“我對凌一楊真沒感覺。我就是想打探打探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是好男人,我可以把他介紹給我的閨蜜。”
“蘇離?”
“當然不,蘇離今年二十七了。凌一楊好像是跟你同年,才二十五對吧?”
他悶聲說,“嗯。”
好像還是很不高興呢。
“我還有個好姐妹,跟我差不多大,老是不談戀愛。我想把凌一楊介紹給她。”
“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
這個時候。
林副官面色匆忙的進了食堂,“上將,終于找到你了。”
安如初和時域霆同時望去。
林副官的臉色特別不好。
濃郁的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看上去焦愁極了。
“什么事?”時域霆問。
林副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安如初,不知如何開口。
時域霆說,“不用對如初回避,說吧,什么事。”
林副官還是覺得不妥,走到時域霆的身邊,彎下腰湊近他的耳朵,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安如初雖然聽不見林副官具體說了什么。
但是一看時域霆立即變了臉色,就覺得大事不妙。
否則,時域霆不可能瞬間黑著一張臉,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樣。
安如初焦急地放下筷子,“到底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