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來了啊。”翠歡樓的媽媽一眼認(rèn)出了帝明,滿臉諂媚,先前十萬兩贖人的大場面怕是想忘也難。
“姐妹們還不好生招待著公子們,被公子看上你們可就有大福氣了。”媽媽夾著嗓子做作的吆喝著,意味不明的打量著玉藻。
帝明盡量躲避著想要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鶯鶯燕燕,拉住玉藻的胳膊,往翠歡樓頂層快步走去。
“哎?等等我啊。”宗澤喊道,急忙追了上去。
“又是你們。”大胡子商人沒想到來買賣消息的人竟是帝明他們,沒好氣的說。
“唉你說對了,正是在下。”宗澤看大胡子商人一臉不滿的樣子倒是感到很滿意。
“我們今日約見,確有要事請教。”帝明瞥了宗澤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轉(zhuǎn)身對大胡子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翠歡樓的人跟我說了,你想問什么就問吧。銀子到位,知無不言。”大胡子倒也不再廢話,對帝明說著伸出了右手。
“先生走南闖北兜售各種奇珍異寶,不知是否經(jīng)手出售過這種面料。”帝明把那方衣角拿給大胡子。
“似有印象。應(yīng)該就是不久前哪個世家托人從我這里買走的,哪家來著…”大胡子皺了皺眉。
“可是帝城侯家?”帝明在一旁問道。
“不是。”大胡子回答的很干脆,雖然記不起是哪家,但對于不是哪家還是很拿的準(zhǔn)的。
“可是沈家?”帝明又問。
“哦,對對對,是沈家,是沈家。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沈家托人前來的。”大胡子一拍腦袋。
從翠歡樓頂層下來,宗澤立馬湊到帝明跟前:“你怎么知道是沈家的?”
“只是一個猜測,因為聽說沈家的女兒上個月出嫁。”帝明說。
“可是…”宗澤還想問,帝明打斷了他:“這里面還有諸多疑點,我也沒想明白。現(xiàn)在先去找那偷珠子的歹人算賬。”
來到翠歡樓的后院,幾個打手正團(tuán)坐在一起,喝酒賭錢,興致高漲。
“都給我站起來。”宗澤大喝道。
“你他媽是誰啊?”幾個打手顯然被這聲嚇了一跳,為首的那個罵罵咧咧起身,直勾勾盯著宗澤,就要動手。
“宗府。”宗澤亮出腰牌,那幾個剛剛還罵罵咧咧的人立馬噤了聲。宗澤心里暗爽,看來宗府這個名號還管點用。
“你看,那歹人可在這里。”帝明問玉藻。
玉藻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搖了搖頭。搶她珠子的男人,鼻子上有個痦子。
“那個鼻子上有痦子的,怎么不在?”玉藻還是有些害怕他們,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顫顫的。
“你說黑老五啊,他有幾天沒來了。指不定在哪發(fā)了財,摟著美人瀟灑呢。”為首那個打手說著,不懷好意瞟著玉藻。
“看什么呢?再看挖了你眼睛。”宗澤斥道。
“沒看沒看,我說的是黑老五,他之前念叨著自己要發(fā)財了。”打手訕笑。
“他住哪?”帝明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這種平靜里卻透著極致的忍耐。
“前面那條街的最西邊。”那打手似是感受到了壓迫感,不再油嘴滑舌。
他們到了老五的住所,卻看到院門大開,屋子里物品雜亂,并沒有人。
讓人奇怪的是,桌子上還擺著吃剩的飯菜食物,已經(jīng)餿了。筷子一根擱在碗上,一根落在地上。
“噫,飯都長毛了,他這是幾天沒回家了啊。”宗澤嫌棄的捏起鼻子。
“飯只吃了一半,地上還有根筷子,說明他正吃飯時發(fā)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帝明眼神掃過地上那根筷子。
玉藻的手指緊緊擰在一起,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她千年的修為都存在媚珠里,一日拿不回珠子,她便一日無法成為人。
一只手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說了要幫你拿回來,就一定幫你拿回來,我會派人去查。”玉藻轉(zhuǎn)頭看去,是帝明。
從黑老五院子里出來,帝明發(fā)現(xiàn)對面有人隔著門縫在偷看這邊,便走過去叩了叩門。
沒人回應(yīng)。帝明只好說:“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想問問這隔壁的人去哪了。”
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白發(fā)老婆婆顫顫巍巍的拉開了門,略帶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找老五?”
“是,還想問下您知道他去哪了么。”帝明說。
“噓,小點聲,老五怕是回不來了。”老婆婆眼神閃爍,像是在害怕什么。
“這話什么意思?”帝明略微彎了彎腰,也放低聲音跟老婆婆交談。
“哎呀,前幾日,一群壯漢進(jìn)來把他給抓走了。打那時起,就沒再見著他了。”老婆婆說。
“您可看清是什么人抓得他?”帝明問。
“哪敢細(xì)看哩,都是些蒙著面的黑衣人,駭人得很呢。”老婆婆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謝過了老婆婆,他們只得先回玉清山。
“該不是這么快就有人打上了這媚珠的主意。”帝明心里涌上不好的念頭。
“哎?你這珠子有什么稀奇之處?這么珍貴?”宗澤問玉藻。
“里面有我近千年的修行,可以讓瀕死之人,起死回生。”玉藻哽咽。
“起,起死回生?”宗澤大為震驚,這是世上竟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之物。
玉藻點了點頭,“不止如此,要是掌握了運(yùn)功秘訣,那還能將我存在媚珠里的修為也據(jù)為己有。”
“也別太難過了,小爺我?guī)湍闵仙闲模隙苣没貋怼!弊跐蛇诌肿欤南脒@小狐貍屬實慘了點。
“謝謝公子。”玉藻朝他鞠了一躬。
“對了,你父王的生宴快到了吧,你今年準(zhǔn)備表演什么節(jié)目?”宗澤看向帝明。
“還能有什么,舞劍。”帝明說。
“寒冰劍?”宗澤隨口問道,他知道不可能是寒冰劍,單純想逗逗帝明。
“是。”帝明語氣淡淡。
“什么???那劍已經(jīng)認(rèn)你作主人了?”宗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沒有。”帝明神色無異。
“…”宗澤一時語塞。
“明日開始練。你陪我一起練。”帝明對宗澤說。
玉藻看著宗澤吃癟,臉上總算掛上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