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戰(zhàn)微頓,看向她額頭紅腫的地方,眼眸變得幽深。
他忽然擱下藥箱,把她按在沙發(fā)里,吻住那片紅腫。
沙發(fā)里又是長久的混亂。
不知道多久之后。
陸元戰(zhàn)微喘著氣息抱著顧星進了臥室。
……
顧星睡的昏沉。
陸元戰(zhàn)拿來醫(yī)藥箱,給她額頭還紅腫的地方涂了藥。
收好醫(yī)藥箱。他將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整了一下,又給顧星蓋上空調(diào)被。
他起身,也沒開燈,高大的身子走在黑暗里,像蟄伏在晚間的狼。
他換上衣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
周芙蓉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真是倒霉透頂,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不順心。
不順心也就罷了。可為什么她老是被人襲擊?
晚上原本想跟李柏水鴛鴦共度,結(jié)果被顧星搞砸了。
她實在氣悶,就跑出去喝酒了。
醉醺醺的出來。就被人打暈了。
一杯很冰很冰的水潑在了周芙蓉臉上,周芙蓉一個哆嗦,人跟著驚醒。
睜開眼,眼前卻一片黑。
可她明明能感受到眼前有光。
她抬了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脖子下面有黑布。
原來她是被人拿黑布罩住了頭。
她立馬尖叫:"你是誰!你想做什么!我敢動我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識相的話趕緊放了我!"
她的手腳用鐐銬鎖住了,動也不動,整個人倒在地上,姿勢狼狽。
陸元戰(zhàn)坐在一個十分華麗又寬大的沙發(fā)椅里,雙腿交疊,如西方貴族里的王,他一手輕搭在扶手上,一手把玩著質(zhì)感冷艷的火機。
火機啪嗒啪嗒,幽藍火苗一時躥起來,又一時熄下去。
他薄唇冷勾,映著那張臉越發(fā)冰峭冷寒。
他不發(fā)一語,受夠了周芙蓉的尖叫,覺得這個女人簡直蠢的沒眼看。
被人綁了。情況不明之下,示弱是最好的選擇。
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她倒好,張揚無忌。都成階下囚了,還如此狂妄。
敢綁她,還怕她?
陸元戰(zhàn)驀地起身,走到周芙蓉面前,抬起腳就朝她的嘴巴上狠狠踩了去。
周芙蓉的尖叫聲瞬間卡住,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陸元戰(zhàn)十三年雇傭兵生涯。在國際上赫赫有名,那一腳,生生能踩碎周芙蓉的腦袋。
周芙蓉瞬間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她淚流滿面。嗚嗚嗚的哭出聲。
陸元戰(zhàn)也不說話,又一杯滾燙的水潑了下去。
"啊--"
毀壞的嘴巴里還是爆發(fā)出破碎的慘叫。
陸元戰(zhàn)扔掉水杯,玻璃碎片蹦濺在周芙蓉的身邊,劃傷了她很多地方。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瑟瑟發(fā)抖,像烏泥一般的女人,眸中露出嗜血光芒。
她算計顧星。讓顧星失身。
那么漂亮高貴的一個小姑娘,如果那天不是他,她是不是會瘋掉?
如果是一個又丑又老又惡心的男人呢?
陸元戰(zhàn)簡直不敢想。
一想都覺得想毀滅世界。
算計顧星在前,又給李柏水喂藥在后。
她毀了顧星不說,還想毀掉李柏水!
李柏水也是她能覬覦的人?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陸元戰(zhàn)收回視線,真是覺得多看一眼這個骯臟的女人。隔夜飯都得吐出來。
他轉(zhuǎn)身,摸出手機,冰冷吩咐一句:"過來辦件事。"
……
陸元戰(zhàn)回去后將衣服脫了。直接扔在了院子里的垃圾筒里。
他沒開自己的車,是打車出去的,是以。車就不用洗也不用換了。
他將自己脫的只剩四角褲,甚至鞋子都扔了,這才進屋。
先在客臥里認真洗了個澡,這才回臥室,拿了睡衣穿,慢慢躺到床上。
側(cè)頭看向身邊的女孩兒,冰冷的眸底再也維持不住那樣的冰色,全被濃濃的憐愛替代。
他伸手將顧星抱到懷里,聞著她身上的香氣。閉眼睡覺。
……
周芙蓉經(jīng)過一夜折磨,面色慘白,雙眼空洞。
那慘白的面容上面,一個一個的濃皰凸起,看上去瘆人又可怖,任何人看了。都會退避三舍。
她在郊區(qū)的一個廢棄工地里。
昨晚的一切,如同噩夢。
她艱難的坐起來,拿衣服蒙住自己,眼淚不要命了往下掉。
可眼淚滴在了濃皰上面,又刺激的面頰跟著生疼。
她拿手去摸,摸到了一臉的水泡。
她尖叫出聲,可嗓子卻像壞掉了的抽風機,除了喀喀喀的聲音,什么都發(fā)不出來了。
她想到了昨晚。
昨晚她拼命呼叫。嗓子都喊啞了,就是沒人來救她。
能這么對她的,除了顧星,不會有別人了。
顧星!顧星!顧星!
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周芙蓉抖擻著扶地起身,又抖擻著將衣服穿好,顫著雙腿。走出工地。
她打車回到周家。
周家李嫂一看到她,嚇的尖叫:"啊,二小姐。你臉怎么了?你……"
周芙蓉的眼睛瞪向她,發(fā)出陰毒的光:"你給我閉嘴!"
李嫂嚇的立馬閉上嘴巴,轉(zhuǎn)身就跑。
周芙蓉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走到浴室,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
當看到自己的臉面目全非,起了滿層水泡后,她又尖叫一聲,渾身軟倒了下去。
自己被自己給嚇暈了。
再睜開眼,她人躺在床上。
手邊坐著周素素。
床邊站著方翰。
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yī)生在背對著她,跟方翰說著話:"方少爺,周姑娘臉上的傷是被開水燙的,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恢復起來怕是有些難,還有她的嘴,裂的口子有些大,牙齒都錯位了,能不能矯正,我都沒把握,還有她的身子……"
穿白大褂的女醫(yī)生說到這里的時候識趣地頓住。
她把目光落在周素素身上。
周素素低垂著眼,看著床上的周芙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沖白大褂的女醫(yī)生說:"謝謝孫醫(yī)生了,我會盡快帶我妹妹去醫(yī)院治療的。"
她親自起身,送孫醫(yī)生出了周家別墅。
再進來,方翰已經(jīng)在樓下的客廳坐著。
周素素一臉傷心地說:"我周家一向低調(diào),從不跟人結(jié)怨,芙蓉也就是一個學生,平時也不得罪人,可到底是誰,要這么整她,上一回的事情,這一回的事情,很可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