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渙聽出了隔壁兩個戲精的聲音,淡定如常地把湯喝完。
湛臨危側頭朝背后的露臺擋板看了一眼。
兩個戲精飆戲飆出了竄天猴的效果。
出生質問的男人啪地甩出清脆的一巴掌, 怒道:“肉體都不在我這里, 我要你那破爛心有屁用?”
被打的男人冷冷道:“你和我在一起, 果然只是想睡我而已。”
“你既然都知道我只是看上了你的肉體, 你還特么跑出去和那小白臉約會?”
“我就是故意試探你的。”
“試探個屁!老子一年給你三個億的零花錢,你沒說把你一身腱子肉給我好好保鮮著,竟然敢給我出去沾花惹草, 你那點真心值幾個錢,值我三個億嗎?”
湛臨危:“……”
程渙:“……”
聽墻根的兩位也是聽得十分尷尬, 內容之辣耳朵史無前例, 比雷劇的臺詞還叫人始料不及。
程渙默默在心里給隔壁二位鼓了鼓掌,心說陳厲牛逼啊,一年能收三個億的零花錢, 這么比起來,真心還真算不上什么, 畢竟真心未必能換出三個億。
湛臨危低聲感慨:“現在那些有錢老板真厲害, 花了錢,要身不要心了。”
程渙淡然道:“需求不同。”
湛臨危看著程渙, 眼里有淺淺的笑意,并不為一頓飯被打擾而惱怒, 反而道:“對, 需求不同,有人覺得真心不值錢,我反而覺得真心比什么都重要。”
程渙喝著水, 沒說話。
湛臨危卻意有所指地開口:“但如果真的得不到真心,花錢留住人我也愿意,”目光看著程渙,一字一字道,“多少錢我也愿意,哪怕傾其所有。”
程渙避開湛臨危的視線,不回應不表態,湛臨危卻跟隨口一說似的,自顧笑了笑。
這時候隔壁露臺上又傳來了動靜:“對啊,我就是騙你的,砸點小錢把你搞到手睡了我愿意哪天扔就扔,白癡才相信我這種人有真心。”
湛臨危:“……”
程渙到底是沒忍住,緊緊繃住的唇角還是泄露了一絲忍俊不禁,幸好是職業演員,很快斂住神態。
湛臨危無趣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幽幽嘆道:“這館子今天怎么這么亂,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程渙卻道:“聽聽吧,蠻有意思的,就當聽戲了。”
湛臨危其實不怎么樂意再聽隔壁那敲敲打打的動靜,但程渙既然開了口,他自然滿足,沒有叫服務生,只當是魚塘邊聒噪的蛙叫。
他把之前的話題繼續了下去:“《南城往事》是個不錯的跳板,不管最后收視率怎么樣,口碑總是有的,衛導的戲拿個獎也不難,你可以借此出頭,這之后曝光率跟上,再接兩部男一,兩年內朝一二線走不是什么難事。”
程渙:“按你這么說,都這么容易,可我到今天為止也只混了個四線而已。”
湛臨危忙接話:“有我在,以后這些你都不用擔心。”
隔壁的吵吵鬧鬧仿佛成了無甚相關的背景音樂而已,湛臨危一番近乎真情表白的流露,配合上一張款款深情的天*衣無縫的面孔,換做任何人,恐怕都要被打動了。
程渙卻不為所動似的繼續當著一塊石頭,他依舊沒有表態,只是應付似的點了點頭。
湛臨危也不急于這一時,又道:“過兩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暫時也沒有工作行程,聽說你周末要去開發廣場那邊的一家店站臺,我過去給你捧捧場。”
程渙神態上這才有了起伏:“我去給車商站臺,最多半個小時就結束,你要是過去,粉絲還不得把展臺給擠爆。”
湛臨危笑笑:“我戴口罩過去。”
程渙看著他:“你老實點兒吧,病剛好身體就不要了嗎。”
明明是平鋪直敘的口吻,卻聽得湛臨危心花怒放,他笑容綻開,身體微微前傾,哪怕什么都不說,只這樣看著程渙都讓他覺得所有的折騰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頓飯在隔壁吵鬧聲中吃了很久,湛臨危本來都想結賬走了,可看到程渙聽隔壁吵架聽得入味,便沒有出聲,只叫服務員撤了菜,泡了一杯茶過來。
程渙就像對隔壁的雙口對罵相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服務生捧著茶具進來,湛臨危還特意問:“隔壁鬧這么大動靜的是什么人?”
服務員小妹大概是“自己人”,朝程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回道;“哦,一個航空系統的老總和他家先生在斗嘴。”
無人機也算半個航空系統,沒什么不對,但程渙就是有點想笑。
湛臨危卻道:“他們吵了有半個小時了吧。”
服務員小妹只是笑笑,端著盤子出去了。
清風往送,程渙在隔壁草臺班子的相聲表演中心情越發好起來,湛臨危說了什么他也不怎么在意,偶爾嗯嗯兩聲做回應,又拿出手機,給徐星那邊發了一條訊息。
“你們吵歸吵,打起來算我輸。”
信息發出去沒多久,隔壁傳來“砰砰”一聲的巨響,徐星憤怒地聲音吼出了大猩猩的效果:“敢給我頭上刷綠的,老子打死你!”
“噗!——”湛臨危嗆了滿口茶,大概被隔壁的航空系統老總那殺人越貨的膽色給嚇到了。
程渙心情美妙地抽了張紙給他,湛臨危訕訕接過,感慨:“這都要動手了,我們這些聽墻根的是不是等會兒還要幫忙報警。”
程渙扯了扯嘴角。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大門嘭得一聲被推開,如果不是隔壁的爭吵聲一直維持在露臺方向,湛臨危都要懷疑是不是航空老總帶著他的情夫打到他們這邊來了。
可循聲側頭,看清楚來的是誰,又覺得還不如是隔壁的打進來。
來人正是邵峋。
邵公子一臉氣勢洶洶,甩開包間門,看都不看湛臨危一眼,徑直朝程渙過去,程渙那送到唇邊的溫茶還沒入口,看清來人,眉鋒一挑,故作驚訝。
湛臨危轉瞬間看清了兩人的神態,站起來,擋到桌前,卻被邵峋動手一把推開。
“行啊,老子投資會開得腦袋毛都要燒起來了,你們兩個倒是會享受。”
湛臨危不多言:“出去!”
邵峋抬手指他,目光卻看向程渙,一副兇神惡煞地表情:“姓程的你特么騙老子錢又騙老子感情,現在一聲不響躲這姓湛的小畜生這邊來了是吧?”
程渙默默抬手擦了一把額頭,把邵峋那沒克制住噴出來的兩滴口水給揩了。
而這一嗓子出來后,隔壁包間和這邊包間就跟唱起了雙簧似的,徐星的聲音緊跟著飛了過來:“朋友!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你被騙了多少?!”
程渙揩口水的掌心在唇邊一掩,差點噗一口笑出來,強行鎮壓,余光里,湛臨危眼神茫然地朝他這邊打量著,揣測邵峋和程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邵峋目光還盯著程渙這邊,畢竟沒有事先和徐星那邊對過戲,聽到這話怔了片刻,但好歹也當過幾天演員,飛速反應了過來,立刻回道:“少說也有個幾千萬吧。”
隔壁又問:“跟著你的那小雜碎也劈腿了?”
邵峋冷哼:“是啊,劈得鐵樹都能開花了,情夫現在就在我眼皮子地下站著呢。”
湛臨危其實很愿意做這鐵樹開花的情夫,也很樂意主動倒貼承下這情夫的身份把程渙護在身后,但顯然邵峋不是個容易打發的,外加隔壁的航空系統老總還是個建國之后十分罕見的戲精。
湛臨危還護在桌前,擋在邵峋和程渙之間:“我和程渙是正常聚會吃飯,請你出去,不要在這里鬧事。”
隔壁傳來航空系統老總的一聲起哄:“哇靠!都到你眼皮子下面約會了,那你還等什么,錢拿不回來就當喂狗了,先把情夫打死啊!”
湛臨危:“……????”
程渙:“……”
邵峋“……”
這戲浪得有些過了,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湛臨危一臉懵,程渙邵峋卻都在反應這戲該怎么接下去,氣氛一時冷凍住了,幸好隔壁有人反應快。
陳厲一把將徐星的嘴捂住,摟在懷里,輕聲道:“悠著點,你這戲癮發作過頭了吧。”
徐星拉開他的手,一臉克制不住的雀躍,雙目放光:“哎,你不知道,這個‘劈腿打情夫’的戲我早就想試試了,可惜你從來不給我這個機會。”
陳厲將人摟得死緊,聞言直接貼腰上去,從后面頂了頂,帶著股邪性勁兒的聲音吹在徐星耳邊,哼笑:“劈腿打情夫?我這條腿平時可沒少打你這情夫的屁股,你哪里有這么多欲求不滿了。”
陳厲光天化日耍了個流氓,魚塘里的魚都被嚇跑了,徐星躬身想用胳膊肘捅他,奈何從背后被圈住,實在沒有掙脫的本事,只能切齒道:“你這只隨時隨地發*情的公*狗。”
陳厲哼笑,牙尖咬了下徐星的耳朵:“你以前不是還喊我狼狗嗎,現在變種了?”說著單手圈徐星,另外一手拉開徐星的襯衫,朝衣服里面探。
隔壁包間露臺上,程渙最先有了反應,他站起來,端起一杯茶就朝邵峋身上潑,沒潑準,水灑了一地。
邵峋大約被徐星的戲精精神感染了,當即抬手指程渙:“你行啊,來來來,拿300度的水朝我臉上潑!來啊!”
程渙面無表情地去又去端那剛剛燒完的開水,端了一半,手被按住,湛臨危護著他,又將他朝自己身后拉,擰眉道:“別去碰那水,會誤傷的。”
勸完程渙,又去看邵峋,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無論怎樣都堅定不移地站在了程渙這邊:“你有什么和我說,錢或者其他我替他來還。”
邵峋卻從桌子另外一邊繞過來,一把拽住了程渙的胳膊。
程渙剛好甩開湛臨危握著他胳膊的手,可被邵峋拽著的時候卻跟上了粘合劑似的,怎么也脫不開手,兩廂糾纏下,已經被邵峋扯到了包間門口。
湛臨危抬步過去,邵峋卻彎腰,一把將程渙扛麻袋似的扛上了肩頭。
程渙露出了一臉的隱忍,掙扎著抬脖子朝湛臨危那邊看去,朝他擺手道:“顧好你自己,你那身體不要了嗎?”
湛臨危大病初愈,的確不適合動手,被程渙制止的瞬間下意識慢了一拍,就這瞬間的工夫,邵峋罵罵咧咧扛著人走了
這么大的陣仗,農家樂的館子里沒有一個服務人員過來詢問情況,就跟全聾了似的,湛臨危追到門口,連邵峋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擰眉拿手機,才想起今天出來身邊根本沒跟人,安保也沒帶,他氣的把手機一甩,可心里隱隱又覺得安慰——
即便這樣了,也還想著他的身體,程渙是真的原諒他了吧。
邵峋扛著程渙下樓梯,走過一條兩邊是魚塘的長長的步道,不顧程渙幾次三番道出的那句“放我下來”,一直走到車邊,把人扔進車里,帶著開出了魚塘附近,還不算結束。
程渙從后座坐起來,想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忍俊不禁。
邵峋卻還是一臉惡狠狠的表情開著車,好像程渙真的又騙他錢又騙他感情似的。
程渙整理了一下衣襟,才道:“我看到無人機了,是徐星陳厲他們吧,”又道,“猜到你要來。”
邵峋不吭聲,一直把車往偏僻的地方開,等四周都是高高的蘆葦荒草叢了,剎車踩到底,嘭一聲甩上車門,又一把拉開后車門鉆了進來。
程渙有所防備,車門一開他就繃直了后背,果然邵峋上來就掐住他的后脖頸子往跟前帶。
可惜,程渙跟個水泥雕塑似的牢牢黏在后座上。
邵峋自己都要氣笑了,只能自己往上貼,又被程渙推開臉,無情道:“我暫時沒彎徹底,現在親我,你等會兒也得進療養院。”
邵峋被程渙一條胳膊攔著,近不了身,徹底氣笑了出來:“背著我和小舅子約會,還有臉把我打進療養院,你很厲害啊。”糾纏間,一個進攻一個防守,兩人雙臂交叉著,手卻牢牢地握在一起。
程渙沒注意到這些,只十指穿插握著邵峋的手以防他又靠近:“那你打死我好了,只要你能打得過,”頓了頓,目光朝車窗玻璃外一掃,又十分肯定道,“把車開到這么偏的地方,我有理由相信你是打算干點什么。”
說著,目光下挪,看到邵峋一只指頭愛撫似的摩挲他的手背,正大光明占著便宜。
程渙:“……你手指頭不打算要了?”
邵峋回視他,繼續用手指頭摩挲著:“隨便吧,你要剁了隨便你,”頓了頓,臉皮堪比城墻般不要臉道,“我算是發現了,跟你不能有緩沖期,你是不會按常理出牌的,我讓你辦完事調整好回來找我,你找了嗎?老子跟塊破布似的曬在旁邊曬了多少天了。”
程渙挑眉,要抽回手,這下卻被牢牢攥住。
邵峋繼續道:“我就得天天貼著你,要不然前面那些努力得打水漂,”說著單手抓程渙兩只手,空著的手把衣領用力一扯,“也別廢話了,我還是先把你睡了吧,睡完了你再跑我也不虧。”
程渙哭笑不得,這半天真是過得“驚心動魄”——起先在飯莊聽到徐星的聲音就隱約猜到一些,后來越發肯定邵峋會來,于是刻意拖延了時間,等到邵峋上門來,沒想到演的竟然是一出“無辜大佬被渣男騙盡家產,劈腿對象竟是小舅子”……
現在好了,回過神的大佬破罐子破摔了,又把車開到荒草地里準備先奸了再說。
那話怎么說來著?——媽的,智障。
但邵峋想要奸程渙的可能性還真不太大,他也就扯扯自己的衣服領子,到了程渙這邊,真的手伸到衣襟前,上上下下一圈晃過來,最后默默的就要把手撈回去。
卻被程渙掙脫開的一只手牢牢抓住,送到衣服紐扣前,十分大哥大的口氣,淡然道:“來,你來,不是想干點什么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邵峋的胳膊吊在半空,進退不得。
程渙一臉任人魚肉的坦然:“怎么不動手了,我給你這個機會,我主動配合你脫衣服,不算你強*奸。”
邵峋:“……”媽的,我們好脾氣的大佬遇到你們這種吊里吊氣的大哥也是怕了。
邵峋看著程渙,默默嘆了口氣:“你這個脾性,我還真是拿你沒轍。”
程渙卻沒松手:“拿我沒辦法的時候就要開始說點好聽的了,是嗎?”
邵峋挑眉,笑道:“寶貝兒,你真是了解我。”
程渙放開了手,邵峋反手輕輕握住,剛剛沒注意,這會兒才發現程渙手背上有條紅印子,看看不像手撓的,似乎是燙傷,應該是端燒水壺的時候碰到的。
邵峋垂眸看著,送到唇邊吹了吹:“我回去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原諒湛臨危,所以我就換了個假設,或許你根本沒有原諒他。”
程渙沒有抽回自己的手,邵峋的掌心溫熱,像一塊源源不斷散發著熱量的石頭,干燥寬大,他其實不怎么喜歡和人肌膚觸碰,會令他覺得尷尬別扭,可如果那個人是邵峋——
他愿意多份耐心嘗試一下。
邵峋握著那只手,繼續道:“既然你根本沒有原諒他,我就又想,為什么要每天看他,你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你有什么目的我不好亂猜,但你沒有回來找我,這讓我心里很沒底。”說到這里,邵峋目光抬起,專注地與程渙對視。
狹窄的車廂后排,程渙掌心滋生出溫熱的汗,他忽然覺得有些熱,真皮座椅黏著后背,喉頭黏膩在喉腔中,他那些冷靜克制在邵峋的溫言軟語下忽然間煙消云散。
邵峋看這他:“你怎么不說話?”
程渙喉結動了下,顧左右言他地反問道:“你為什么來?”
邵峋吊吊眉鋒,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不來找我,又在這里和湛臨危吃飯,你覺得我還能坐得住?沒轟了這飯莊還不是因為我做了二十幾年沒有武力裝備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嗎。”
又切齒道:“你要和別人吃飯,我也不需要這么大的陣仗出場了,但偏偏是小舅子那小畜生,不這么來,我多沒面子。”
程渙眼神中的笑意和手心的汗一樣多:“那現在當著他湛臨危的面,把我這個薄情寡義之徒扛走,算是夠賺面子了吧?”
邵峋一手握著程渙,另外一條胳膊搭在程渙肩后的座椅靠背上:“夠,跌宕起伏又不失夢幻,劇情再充足一點,我們可以直接領證結婚了。”
程渙不緊不慢地回他:“把車開到荒郊野外試圖強行動手,這個劇情還不算充足?”
邵峋齜了齜牙:“不算,強行未遂就不算。”
程渙:“我給了你機會了,你自己太慫也怪我?要我自己脫嗎?”
邵峋握著程渙的手,第一次在心里默默問自己——為什么他慫了不敢真的去脫程渙的衣服?
還不是因為以前沒脫別人衣服的經驗嗎?
手生!
邵峋這邊在心里默默給自己的慫找了個貼切合理的自我安慰,還將此慫歸類為“大佬的愛妻慫”,正要把這個新概念同身邊人分享,車廂內響起了手機鈴聲。
是程渙的。
程渙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屏幕上卻沒有名字,只有一竄手機號碼。
邵峋憑借著強悍的記憶力辨認出這個他曾經瞥過一眼的號碼——湛臨危。
程渙看了一眼,顯然沒打算接,正要把電話收起來,被邵峋攔住:“我要是沒猜錯,你是想涮湛臨危一把對嗎?”并不細問。
程渙回眸看他,沒否認:“差不多。”
邵峋:“那你一個人多沒意思,又能涮他多少,多個人可以涮他雙份,我來配合你,就像剛剛在飯莊你配合我一樣。”
想到自己剛剛竟然在飯莊配合邵峋演“劈腿渣男”,程渙就又有點想笑,既然邵峋猜得八*九不離十,他索性點頭,看邵峋怎么配合他涮湛臨危個雙人份。
邵峋搭在椅背上的胳膊動了動:“接電話。”
程渙按下接聽鍵,下一刻,邵峋的手繞過他的肩側一把捂住了上來,程渙反應不及,本能地掙扎,喉腔里發出嗯的一聲。
手機那頭傳出湛臨危謹慎地詢問:“你在哪兒?”
邵峋貼過來,在程渙耳邊吹了口氣,聲音卻朝著手機的方向,曖昧又惡狠狠的口氣:“浪*叫什么浪*叫,看老子今天怎么干死你。”
“……”
程渙震驚中緩緩地回過頭,邵峋替他一把掐了電話:“怎么?”
程渙放下手機,又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從邵峋掌心里抽了出來,當著邵峋的面啪啪啪鼓起了巴掌:“一為你的節操,二為你的臉皮,第三個,我還沒拍過這種戲,你今天這一趟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邵峋自己也渾身是汗,開了車窗,咳了一聲,暗暗憂慮地想:他雖然既沒有脫人衣服的經驗,也從來沒有過性*生活,但他在某些方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