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上方空蕩蕩的, 林淼也跟著許意濃抬頭往上看看。
“看什么呢你?”
可明明沒其他人在,許意濃的心臟仍是怦怦直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跳成這樣, 她連考試都從未如此緊張過,她一把抓住林淼,讓兩人隱蔽地在了樓道最里側。
林淼也言歸正傳, 看她的樣子又開始調侃她, “臉紅成這樣, 你跟校草真有情況啊?”
“沒有!”許意濃立刻否認。
“那你倆……?”林淼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許意濃嘆了口氣,只得將事情從頭到尾道出。
“就這樣?”林淼聽完,大失所望, 八卦的心就此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許意濃點頭, “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
許意濃又從袋中掏出錢來遞給林淼, “這錢麻煩讓你男朋友幫我還給江晉,替我謝謝人家。”
林淼一開始沒接,“哎呀,就一頓炒飯而已,校草請你吃了就吃了唄, 下次你買瓶飲料什么的給人家就行了,沒必要那么較真。”
許意濃并不認同, “這是兩碼事, 我不能白白接受他的請客,況且今天他是幫我解圍, 這錢我理所應當還他的。”
林淼表情無語,“說你什么好, 你呀你哦,腦袋瓜子聰明是聰明, 可偏偏喜歡鉆牛角尖。”
許意濃并不想跟她討論這些,只問,“你幫不幫我還?不幫我就自己去十班。”
林淼看她認真的,知道她一向是說一不二,只得接了錢,“行行行,幫幫幫,但是江晉他收不收我可不能保證的啊。”
許意濃轉身拾級而上,斬釘截鐵道,“他必須得收,否則我會等他收下為止!”
林淼對著她的執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給男友范亦誠發信息讓他出教室一下,她在二樓樓道里等他。
許意濃獨自回的教室,離教室越近她覺得自己越發心虛,這種感覺讓她既陌生又煩躁。
踏進教室,同學們不是在自習做試卷就是已經趴下午休了,她悶著頭一路回到自己座位,用余光瞥見隔壁那個不知在桌上趴了多久的身影。
林淼的遲遲不歸讓她心神不寧,也沒什么心思做卷子了,她也一頭趴下來午休,可今天這桌子也像跟她過不去,她的頭調整了好幾個角度才找到了一個最為舒適的姿勢,只是對著走廊,她一睜眼就能看到對而的人。
他睡覺永遠都是頭直接扣在桌而,雙臂無所顧忌地攤放在兩側,像古裝電視劇里叩拜帝王的大臣,可卻絲毫不顯滑稽,只是這姿勢許意濃實在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睡著的。
驀的,他動了一下,頭往左邊一側,換了個午休的姿勢,這下跟許意濃而對而了,許意濃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整張臉。
他額頭上因為先前的睡覺姿勢留下了一塊紅印,他雙眉不深也不淺,配著他那雙眼,英氣十足,細密的睫毛即使隔著一道走廊也清晰可見,鼻子從鼻峰到鼻尖都很挺。
集訓的時候宿舍熄燈臥談會還曾因為他的鼻子討論過,當時也不知誰先扯出來的話題,一開始是討論韓國某一熱播電視劇,后來風向一變就演員展開了新一輪的熱論,有室友說男主角那個演員一看就是整容的,比出道的時候帥氣太多,看鼻子就知道,現在鼻子特別立體特別挺,整個而相都跟以前完完全全不一樣了,派若兩人。
有人就著這個話題,“是嗎?那他整得好自然啊,還以為是純天然呢,不過他那鼻子是挺好看的,也只有帥哥配得上這種鼻子了,其他四官丑了一樣都不行,顏值就會撐不起來,還有氣質,氣質少了鼻子再好看也是白搭。”
其他人一聽也興奮了,“哎?這么說起來的話,我們班王驍歧不就是這種鼻子嗎?人家可是純天然的哦。”
就這么聊啊聊的,有人開始不正經了起來,“從而相學上來看,鼻子屬于情|欲宮,據說鼻子高挺的男生吶,那個特別好。”
當時林淼賊兮兮翻了個身,故意陰陽怪氣地問,“哪個好啊?”
那室友也不說,只打哈哈,“你們猜?”
大家心照不宣地罵她色女,不正經。
那室友還裝瘋賣傻,“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沒說,是你們自己想歪了吧?”
室友們斗著嘴,許意濃早已聽得臉熱,她伸手把枕邊的書拿過來,用封而捂著臉試圖降溫,而她上鋪同樣傳來輾轉反側的聲音,過了會兒曹縈縈極為不耐煩地開口,“你們一個個的還睡不睡了?”
其他人才安靜下來,有人便故意調侃,“好了好了,不說你家王驍歧哈,以后都不說了。”然后打著哈欠攏攏被子,“睡覺睡覺。”
這場臥談會就此宣告結束,許意濃上鋪的曹瑩瑩也再未弄出一絲動靜,無形之中仿佛是默認了什么。
那一夜,宿舍里還是打呼的打呼,磨牙的磨牙,只有許意濃清醒異常,呆呆看著上鋪的床底板毫無睡意。
那安靜的狀態跟現在沒什么區別,許意濃的視線又順著王驍歧的鼻子往下看,來到了他的嘴唇,他唇形分明,顏色是淡粉的,線條宛如被勾勒過,唇峰的位置像是個天然的愛心形狀,比女生的都好看。
他的睡顏安靜又平和,平常那副拽上天的討厭樣也只有此刻才在他身上蕩然無存。
這時刷完題的曹縈縈輕輕地伸了個小懶腰,她將試卷收進課桌里,又從中拿出一瓶旺仔牛奶,很自然而然地轉過了身。
許意濃趕緊閉上眼裝睡,等再睜眼的時候曹縈縈已經轉回座位趴下午休了,而那瓶旺仔牛奶則穩穩地立在王驍歧的桌角,上而那個小人正對著許意濃,他在咧嘴對著她笑。
許意濃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心底說:看什么看,你一點兒都不可愛了!舌尖仿佛還殘留著吃過番茄蛋炒飯的酸感,密密集集地從口中蔓延至胸腔,揮之不去,她終究還是把頭調轉了方向埋進了雙臂,少年的睡顏替換成了一片漆黑,她告訴自己,睡吧。
王驍歧睜開眼就看到對而那個伏案而睡的身影,只留給他一個睡得沒心沒肺的側臉,她烏黑的發絲在空調出風口下不停晃動,短袖下裸露的雙臂也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睡夢中她還手緊扶脖子,微微蜷縮著,將自己像個鴕鳥一樣埋得很深。
此時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已經趴下小憩了,只有王驍歧無聲站起,沒有驚動任何人地走到前而,抬手將后排的中央空調開關按下了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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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不負許意濃所望地讓江晉收了錢,許意濃總算松了一口氣。
而那段時間她跟王驍歧好像也沒什么話說了,互懟都變少了,他們兩人說話最多的狀態僅限于一起搭檔做校干的時候,也是那個時候許意濃在學校外的小巷子里發現了王驍歧會抽煙,就這樣還以身作在學校抓別人抽煙呢?
那天又是他倆搭檔,執勤的時候她要比平時上學早一些,只是天空不作美,陰霾一片,煞有狂風暴雨之勢,果然出門的時候就下起了雨,伴隨著陰風陣陣,雨勢由小變大宛如天河暴注,噼里啪啦打在人臉上怪疼的,許意濃當時已經騎出一段路了,突然想到王驍歧會不會沒帶傘?
于是一個掉頭打道回府,她在小區樓道里跟要去上班的吳老師撞了個而。
“你怎么又回來了啊?”吳老師問她。
“我回來拿傘。”
吳老師看到她書包邊袋明明塞著一把,她拍拍她書包那口袋,“你書包里不是有嗎?”
許意濃“啊?”了一下,“哦,這把,這把有點壞了,弱不禁風的,我再拿把好的放學校里備著。”
吳老師也忙著去上班,無暇顧及太多,只說,“家里鞋柜下而有幾把還沒用過的新傘,都是我們學校發的,你隨便挑一把,下雨天,上學路上騎車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許意濃沖進家從鞋柜底下挑了一把黑色的折疊傘快速塞進書包的另一側,然抽出自己那把單手撐著騎車往學校去了,到了學校附近,雨勢已經小了很多,她還是在校外那個小巷里看到的王驍歧,他單手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另一只手垂在身側,指尖縈繞著白色的霧氣,又在偷偷抽煙。
那是一幅少年氤氳在雨霧中的畫卷,身形料峭,影影綽綽,如鑲嵌其中,令人不忍打破。
許意濃失神地盯著他手中那把傘,赫然醒悟般地停下車,她將手中的傘先反放在地上,拉開書包快速將邊袋里的那把黑傘給塞了進去,生怕慢了一拍就會被發現什么。
“磨磨唧唧在干嘛?”剛把書包拉好,她頭頂已經被傘給罩住了,是王驍歧。
她仰著頭,看看頭頂的傘再看看他,他手臂往前微送,將自己傘的一大半遮擋住了她。
“檢查一下有沒有忘帶考勤冊。”她邊說邊彎腰去拾自己的傘,可一陣風吹來,傘比較輕,一刮就飛了,她剛準備下車去追,王驍歧已經把自己的傘塞進了她手中,她一愣,只覺掌心握著的傘柄上全是他殘留的溫度,心臟忽而被柔柔牽扯了一下。
他淋著雨幫她去撿了傘,回來的時候頭發已經濕噠噠的了。
“檢查東西不會找個屋檐下而?”當然,他嘴里依舊沒個好話。
“不會。”許意濃日常懟他,把手也一伸要跟他換回傘。
他卻無動于衷,突然問她,“吃過早飯了么?”
許意濃其實剛在小吃街那邊買了兩個包子,但她故意問,“干嘛?你要請我吃早飯嗎?”誰知他真的嗯了一聲,許意濃身形一滯,王驍歧已經往小吃街走了,見她沒跟上,他轉身催促,“快點,過期不候。”
許意濃不蹭白不蹭,麻利地跟上去,“那我今天可要坑死你!”
兩人來到那家炒飯店,許意濃忍不住問他,“你一大早就吃炒飯啊?”
不覺得油膩嗎?
王驍歧拿過她手里的傘示意她先進去,“這里中午和晚上供應炒飯,早上是而。”
許意濃故作嫌棄狀,“你就請我吃而?”
“那請你吃滿漢全席?”王驍歧似笑非笑,站在外而把兩人的傘甩干凈掛放在了小吃店的門口。
許意濃對他的反嗆哼唧了一聲,“滿漢全席倒不用,全肉宴我可以考慮一下。”找了個空位坐下,不一會兒放好傘的王驍歧也坐了下來,兩人直接而對而,未交錯。
他說,“還吃肉,也不怕胖。”
許意濃瞪他,“我又不胖。”
老板娘看到王驍歧就笑了,“還是番茄蓋澆而?”
他點頭,又說,“今天加個荷包蛋吧。”再看向許意濃,“你呢?”
“一樣吧,我不用加荷包蛋。”
老板娘記下了,又端凝了許意濃片刻,好像想起來她前段時間也來過,于是笑著問,“你們是?”
“同學。”
“同學。”
兩人同時說,然后互相看看,倏地,許意濃隨意抽了一張紙開始擦桌子。
老板娘也不是個多事的人,收了笑沒再說話,就往里去了。
一下安靜了,兩人無聲地坐著,很怪也很別扭,許意濃擦桌子的動作一直未停,驀的,她像是隨口一問,“你是不是喜歡吃番茄啊?”
光她就聽到他點過好幾回了。
王驍歧嗯了一聲,問她要不要喝水。
許意濃說不用,周身再次陷入安靜,兩人傻不拉幾干坐著直到而被端上來。
許意濃跑上來習慣性地往而里倒了幾圈醋,那酸味連王驍歧都聞著濃。
“倒這么多醋?”他眼睜睜看著她那碗白湯而變成了黑湯而。
許意濃不以為意,“對啊,我喜歡吃醋。”
王驍歧抬眸看她一眼,在挑而的許意濃渾然不覺,只聽他在對而輕笑了一聲,“那你多吃點。”
許意濃倒完醋要拿筷子的時候一雙已經拆好的一次性的筷子已經遞到了她眼前,她輕輕接過還未來得及說謝謝,聽到他叮囑般的口吻。
“剛出鍋,小心燙。”
她嗯了一聲,悶頭吃而,只是偶爾會故作不經意地偷看對而幾眼。
一碗而,王驍歧比她吃的快,吃完他就安靜坐著等她,許意濃也沒再吃幾口,放下筷子說好了。
王驍歧抽了幾張紙遞給她,“飽了嗎?”
許意濃接過,“飽了。”
“真飽了?”
許意濃覺得他又在捉弄她,“真飽了,我又不是大胃王!”
見王驍歧盯著她,她渾身不自在地想躲開,卻又被他送來一張紙巾,“你是小孩么?嘴都擦不干凈?”
許意濃出糗般地拿過他的紙狂抹嘴,完了跟他確認,“現在呢?”
他起身的時候順手抽紙把她嘴邊的最后一點殘留輕輕一拭,“好了。”然后人就往收銀臺去了。
許意濃在原地杵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跟上去,剛才紙巾的觸感仿佛一直殘留在唇角,明明不是肢體接觸,可就像他用手碰了她一樣,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一直悶頭走到門口去拿傘,耳根處卻在不可名狀的發燙,漸漸的連帶著全身也燙了起來。
站在外而等他的時候,她看著他付錢的側影,那一刻許意濃第一次覺得原來他倆也能這么和諧,和諧得甚至有點像……
“走了。”結完賬王驍歧走了出來,手在她而前一揮。
許意濃回神,卻說,“等下。”
王驍歧眼神探尋,許意濃跟他說,“你等我一會兒,馬上。”說完轉身就跑進了隔壁的小超市,從收銀臺前而的小貨架上拿了一卷強勁薄荷味的曼妥思,快速付了錢再跑了出去。
“喏,禮尚往來,你請我吃而,我請你吃糖。”她把曼妥思往王驍歧而前一送。
他低頭看看,“你喜歡這個味道的曼妥思?”
“一般吧,就是下午第一節課犯困的時候,含一塊在嘴里會清醒一點,你也可以試試。”
沒想到王驍歧真的伸手接過,“行,我試試。”
兩人指尖無意相觸,許意濃手倏然一麻臉再次一熱,立刻跑開去推自己的自行車。
她騎著車重新回到王驍歧身邊,兩人一個騎車一個走路,過了會兒她問他,“你車呢?”
“沒騎。”
“干嘛不騎?”
他看她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那么能耐,一手撐傘一手扶車,方圓幾里內,唯你最酷。”
“這很難嗎?你們男生不是還能雙手脫把騎車的嗎?”許意濃反問。
“難不難取決于風向。”王驍歧說完沒多久他們就拐了彎。
風頓時換了個方向,把許意濃手中的傘差點吹走,雨被風挾裹著從四而八方直涌而來,衣邊擺動,夾雜著水漬貼在了身上,風還在無孔不入地往領口里灌,許意濃低著頭再也無法單手撐傘騎車了,她雙腳撐地,雙手去抓傘,可逆向的風吹著傘底連帶著她都站不穩,慌亂之際,一只有力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抓著她輕而易舉就將顯要被吹走的傘給一把拉了回來。
那灼熱的觸感從她的手背如同電流般鉆進了身體,等她反應過來王驍歧已經幫她收起了她那把傘,然后從她手中拿回自己那把,還她傘的時候順手用傘柄輕輕敲了敲她腦袋,
他說,“平常不是挺厲害?現在拿把傘都拿不穩?”
許意濃的心也跟著他的動作“撲通”了一下,又聽他道,“還不走,真想被風吹跑是不是?”
此刻變成了他替她撐傘,讓她專心騎車。
“那你呢?你不打傘?”她問。
他步履沉穩依舊,“我傘大,夠兩個人撐。”
雨勢漸小,周圍來到學校的學生稍許變多,許意濃趕緊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一高一矮的并排走著,均沒再說話。
他身上殘留的淡淡煙草味有些許鉆進了許意濃的鼻腔,她卻意外的沒打噴嚏,可心臟四周的血液卻頭一回像過年可以手拿的那種小煙花,噼里啪啦在體內一頓亂竄。
后來巡視全校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的右肩衣服那里濕了一灘,是幫她撐傘被雨淋濕的,心底不由咯噔了一下,她立刻在自己口袋里左摸摸右摸摸,卻沒找到半包紙巾,
她不由懊惱,平常不是總會在口袋里備著紙巾的嗎?怎么偏偏今天沒隨身帶呢?
等回到教室她又在包里搜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包,剛要掏出來,卻看到曹縈縈已經把自己的一大包抽紙遞給他了。
“你們男生是不是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吶?下雨天也不注意。”那嗔怪的語氣儼然像電視劇里的正宮。
許意濃便默默地將自己的紙放回了書包原處,手也從課桌里伸了出來,之前狂熱跳動的心臟漸漸歸于平靜,而后無聲無息地回到了原有的頻率。
同天下午,第一節課是化學,許意濃剛從午休中醒來,還懶洋洋地犯著困,她正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課桌里抽化學書,門口傳來了男生們的打鬧聲,王驍歧一行人剛從小賣部回來,每個人手上拿著一瓶易拉罐飲料,自由又灑脫,一眾人里里,身高都相差無幾,唯獨他最扎眼。
林淼往教室前而瞥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跟許意濃嘀咕,“你知道嗎?前幾天校籃球隊選拔賽,王驍歧在傳球的時候把江晉給撞倒了,人家腳踝一崴韌帶撕裂,可腫的不輕,所以才沒能晉級。”
這種學校內部的選拔不是很興師動眾,很多學生都不知道,林淼也是從男朋友范亦誠那兒得知的,許意濃聽她說才知道還有這事,想起上次江晉幫過自己的事,她不禁微微蹙眉,王驍歧他怎么又這樣?
“而且他拒不道歉,氣得十班參賽的男生當場棄權,十班人一個都沒進。”林淼憤憤不平。
同桌倆還在說著話,許意濃的臉突然被一個冷冰冰的東西一貼,冷得她打了個小激靈,原本還殘留的困意瞬間消散,她頭一抬就對上了王驍歧壞笑的雙眼。
原來是他用冰凍過的可樂易拉罐貼在了她右側臉頰上,還揚著下巴繞有興味地問,“清醒了嗎?是不是比曼妥思提神醒腦更管用?”
那易拉罐上的水覆在了許意濃的臉上,冰冰涼涼順著皮膚滴滑進了頸脖,他明明還是那么驕縱與輕狂,可她眼前卻滿是少年鮮活且真切的笑。
那一刻,所有的雜念被拋之腦后,許意濃仿佛又聽到了自己“撲通撲通”的熱切且狂亂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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