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酒吧里彌漫著一股裝腔作勢的味道,但白曉池還是伸手加了一杯酒,那價格貴得讓她想打12315投訴。
白曉池竭力不去看向視野里最美好的風景,西寺橋,但喝完酒,她終于鼓起勇氣正視它了。
西寺橋。
下雪的西寺橋最好看。
白曉池只去過一次,是和他一起。
那也是多年前,西寺橋一片白色,令建筑群看起來平易近人了許多,他們兩個人說情話說到清晨,卻還是死死看著對方的眼睛不想回家,眼睜睜地看著天亮起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說,去哪兒再走走吧。
他們就到了西寺橋,兩個人穿得一個賽一個的單薄,是那天的第一批游客。有那么半個小時,整個景點里只有他們,他們突然失聲了,誰都不再說話,在一片白茫茫里,緊緊地拉著對方的手,凍得哆哆嗦嗦,一路張望著身后留下的腳印。
那一刻兩個人被自己制造出的碩大的感動淹沒了。
雪地里他說:“白曉池,冷不冷?”
白曉池牙齒打戰,大聲嚷:“不冷!心里暖活。”
他用大衣裹住白曉池,在她耳朵旁邊輕聲說:“白曉池,我愛你。”
白曉池到現在還能感覺到那一刻,他嘴里的熱氣吹在自己耳邊,白曉池的頭發摩擦著他的臉,他說完那句話后,這片雪地,雪地上那氣勢浩大的建筑,屋檐下的風鈴,都隨著白曉池,一起蕩漾了起來。
往昔這么歷歷在目。“人非”已是現實,但“物是”也帶給她扼住呼吸的痛。
不知不覺間,白曉池就喝多了,兩個現實擺在她面前,一個是掏光錢包,一個是酒后失態。
白曉池想滿酒吧亂跑,她想做民意調查,想跑到那些西裝筆挺神色正經一口一口喝著馬丁尼的中老年人面前,問他們,現在你們還害怕嗎?穿上了幾萬塊一身的名牌盔甲,會讓你們免受傷害嗎?她想問那些渾身香氣四溢眼神飄忽不定一笑便整整齊齊露出8顆小白牙的姑娘們,現在讓你們坐在一個上海男孩的自行車上滿胡同肆意游蕩,你們還愿意嗎?怎么才能進化成今天這副無堅不摧的模樣?
白曉池什么都沒做,心潮雖然澎湃,但周身已經沒了力氣,只能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傻笑,看著四周的景物飛速旋轉,一直轉到頭暈眼花,整個人陷進沙發里。
恍惚間,白曉池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白小姐,有個事我得跟你再確認一下 ”
白曉池大聲嚷嚷:“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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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偷了個懶,兩天沒更,親們不要生氣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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