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策馬揚鞭。
吃罷晚飯,我們就又坐上了從銀川到嘉峪關的列車。我習慣讓大家坐晚上的火車,這樣可以節省時間。當你在睡覺的時候,列車卻把你拉到了千里之外。這多好,一舉兩得啊。
車到甘肅張掖的時候,天還沒亮,我們就在這里下了車。在這里我們還有一個重頭戲,那就是要參觀山丹軍馬場,并觀賞冷龍嶺的雪山冰峰。
在上祁連山這前,我們先到張掖市外著名的大佛寺參觀。大佛寺真的是名不虛傳,大殿里供奉的臥佛那是出現意料的大。寺院始建于西夏永安元年(1098年),寺內安放有國內最大的室內臥佛,也就是佛祖釋迦牟尼的涅磐像。他安睡在大殿正中高1.2米的佛壇之上,佛身長34.5米,肩寬7.5米,耳朵約4米,腳長5.2米。大佛的一根中指就能平躺一個人,耳朵上能容八個人并排而坐。
聰聰說:“原來只聽說過樂山大佛,沒想到這里也有如此壯觀的佛像。”
我說:“這尊臥佛,那可是亞洲最大的室內泥塑臥佛。”
聰聰就說:“開眼了,開眼了。”
大佛寺的一幅楹聯很奇怪,內容是:臥佛長睡睡千年長睡不醒;問者永問問白世永問不明。
下聯當中的“問白世”三個字表不知是什么意思。問了問周圍的人,也都說不清楚。
這和我們熟知的“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大不相同,這一副楹聯通俗易懂,老少皆知。而佛寺怎么會出現“問白世”這樣的冷詞呢?
細想想,也很有道理。孔大姐不是正在叩問人生的終極意義嗎,就讓她“問者永問,問白世,永問不明”去吧。孔大姐也真的是在這副楹聯前駐足了很大時間,也許她真的能從中受到一些啟發吧。
游罷大佛寺,我們就乘車前往山丹縣的軍馬場了。
山丹軍馬場位于張掖地區山丹縣南祁連山北麓大馬營草場,始建于西漢元狩年,是目前世界上歷史最悠久、亞洲規模最大、世界第二大馬場。
軍馬場地勢平坦,山丹軍馬場地勢平坦,水草豐茂,夏季綠草如茵,冬季一片金黃,是馬匹繁衍、生長的理想場所。早在3000多年前,這里就以當地蒙古馬為基礎,又引進了各種西域良馬,雜交培育出的山丹馬馳名天下,這里遂成為歷代皇家軍馬養殖基地,經久不衰。
山丹馬體形勻稱,粗壯結實,雄健膘悍,耐粗飼,適應性良好,速度和持久力俱優,是馱、乘用的良驥。這里至今仍為我軍騎兵軍馬養殖基地,目前共有一萬多匹馬。
來到山丹軍馬場一場一看,果然是綠草如茵,水草豐美。后面是白雪皚皚的祁連山冷龍嶺,前面是綠浪翻滾的焉支山。兩座大山之間就是一望無際,100多萬畝的優質草場。冷龍嶺千年冰峰的下面,是蓊蓊郁郁的大森林,主要樹種是圓柏、云杉和油松。森林的下面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不知名的黃花開遍了原野。
下午3時左右,我們就跨上了山丹的軍馬。一開始,我們三個人每人騎一匹戰馬。可沒走多大一會兒,聰聰的夾克衫就被甩了下來。她便下了那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非要和我同乘一匹戰馬不可。我的這匹戰馬,渾身上下黑緞子一般,沒有一點雜色。她要上來,我只好讓馬工把鞍子去掉了。我往前面挪了挪,周姐姐就坐在我的后面,用雙臂緊緊地抱著了我的后腰。我說:“聰聰,坐穩了,咱們可要開始揚鞭摧馬往前沖了。”樂文小說網
聰聰說:“放心,盡情地跑吧!”
我用雙腿一夾,戰馬就在緩緩起伏的草原上飛奔起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騎馬,戰馬的奔馳也讓我有點膽戰心驚。可聰聰就在身后抱著我的腰,我就是再害怕,也只能裝作勇敢無畏了。誰讓咱是男子漢呢。
這時候,孔大姐也騎著一匹白色的戰馬追了上來。稍不留意,她居然跑到了我們的前面。我就真的揚起了手中的皮鞭,輕輕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的這匹烏龍馬就加快了速度。很快,我們就又跑在了孔大姐白龍馬的前面。
馬場中的工人說:“慢點,慢點。”
這個時候,我們哪里還能聽得進去,都只嫌戰馬跑的慢。看來,孔大姐也暫時忘掉了煩惱,她的那匹白龍馬很快又超過了我們。
前邊有一條小河,小河的兩岸都被長長的青草鋪蓋上了。我們的烏龍馬在跨越小河時,身子一歪,我和聰聰兩個人就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好在下面是如氈的草地,我們只是嚇得夠嗆,互想看了看,都沒有受傷。
躺在青草地上,上面是藍得寶石一樣的天空,四周迷散的是花草的清香。聰聰對我說:“哥,這次出游真的是太過癮了。多虧有了你事先的籌劃,我才到了這么多好看、好玩的地方,讓我怎么來感激你哪?”
我就說:“妹,這好辦啊。你只用閉上眼睛,給我來一個默默的祝福就行了。”
聰聰果然就閉上了雙眼,她那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好似孔雀頭上的羽毛。我但稍稍地爬過去,撲到了聰聰的身上,上去就是一個熱吻。
聰聰睜開了雙眼,嗔怪道:“哥,你這個老師也忒壞了吧。”
我就說:“我就是壞,我是天下最大的壞蛋。”
聰聰一開始也抵擋了一陣,但最后卻緊緊地抱著我,主動親吻起來。
啊,祁連山可以作證,大草原可以作證,我終于吻到我心中的女神了。
吻了一陣,我們倆個就摟在一起,在這片無跡的草海上打起滾來。幸福一下子就將我淹沒了。
突然身后傳來了孔大姐的聲音:“小朋友們,不要再親熱了,該收工吃飯了。”
我倆這才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我們的那匹烏龍馬早就跑得沒了蹤影。我和聰聰兩個人只好在草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而孔大姐則騎著她的那匹白龍馬一巔一巔地跑到前面去了。我和聰聰手拉著手,手指互相扣著對方的手心,漫步在這充滿勃勃生機的大草原上,都感到相當的興奮。
這一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也不可能忘記。1994年7月5日,在祁連山冷龍嶺的冰峰腳下,在大馬營草原的幽深處,我的初吻,獻給了我最親愛的聰聰。
也許現在的年輕人不會相信,像我這個已經25歲的人了,才嘗到了自己的初吻,不可思議嘛!但在90年代初,像我這樣在形象上的二等殘廢,的確是在25歲上才享受到了初吻。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地珍視。我在心里暗暗發誓,聰聰啊,我會一輩子愛你,直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當晚,我們吃住都在一場的招待所里。在吃晚飯的時候,孔大姐說:“這個地方真不錯,讓人來了還想再來。”
我接過話說:“那是,要不怎么會有那么多的電影在這里拍攝呢?”
聰聰說:“我知道有一部《牧馬人》,是在這里拍攝的。”
我說:“還有《蒙根花》、《文成公主》、《王昭君》等幾十部影視片在此拍攝過,其實山丹馬和軍馬場的名氣都很大,現在已成了重要的影視旅游勝地。”
孔大姐說:“沒想到和你們兩個結伴同行,真的是收獲很大啊!”
聰聰說:“只要姐姐能夠開開心心,那就是最大的收獲。”
這天晚上,本來應該好好地睡一覺,因為明天就要去攀登冷龍冷,要去看冰川了。需要調整身體,養精蓄銳。可在草地上那深深的一吻,卻讓我在部隊招待所的硬板床上輾轉反側、寤寐思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