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逾酒精過敏,發(fā)完照片就又回到沙發(fā)坐下,垂眸一言不發(fā)地在手機上戳戳點點。
江綺遇怕打擾他,又秉承著節(jié)約的傳統(tǒng)美德,于是便躡手躡腳的蹭了過去。
屁股挨著沙發(fā)邊不聲不響的坐下。
“......”
她動作頓了頓,隨后掏出手機點了幾下,又對著屏幕神神叨叨低聲咕噥了一會。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接著便滿心歡喜的收起手機,拿起面前桌上的其中一個高腳杯。
將杯子置于面前輕輕嗅聞,酒香瞬間縈繞鼻尖。
好酒!
江綺遇這人,平時愛好不多,其中一樣就是喜歡喝酒,偏偏嘴還刁,一般的酒難入她眼。
到了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從前那么千杯不醉,但愛喝酒的毛病還是沒改。
只是一直沒有接觸到好酒的機會,又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更沒什么喝酒的理由。
上次在江老爺子壽宴上順回去的那半瓶茅臺,她是每天數(shù)著毫升品味,至今也消耗殆盡了。
江綺遇鼻子靈,眼前這瓶紅酒一聞就是尖貨。
她悄悄探了探頭,見祁逾只是垂眸擺弄手機沒有注意到她。
便像只初次外出覓食就僥幸偷到糧食的小老鼠一般,瞇著眼睛將酒液送入口中。
“......”
香氣濃郁的紅酒一入口,江綺遇眼神瞬間一亮。
好東西就是不一樣。
這酒入口順滑,口感平衡,酒精在舌尖味蕾上舞蹈,咽下卻絲毫不會刺激喉嚨,口感回甘,回味悠長。
她雖然愛酒,但以前從沒機會品味這么高級的紅酒,當下來了興致。
從原本計劃中的小酌一口,變成了淺嘗一杯,喝完一杯,又瞄向了第二杯。
喝完兩杯咂咂嘴,又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自罰三杯。
當即便又心安理得的給自己倒了第三杯......
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
沒過多久,整整一瓶紅酒就見了底。
一旁的祁逾正低著頭在手機上對趙瑾下達命令。
他頭都不用抬,就知道江綺遇早就悄悄摸了過去,也知道一向喜歡喝酒的她一定架不住好酒的誘惑。
本來想著喝點酒也沒什么,便隨她去了。
只是他處理完一切事務(wù)交代完各部門明天的任務(wù)后再抬頭,就看到了縮成一團蹲在沙發(fā)和茶幾空隙中間的某人。
以及桌上那空空如也的紅酒瓶。
“......”
怎么喝這么快?
男人微微蹙眉,見她又作勢仰頭將手中剩下的最后半杯一飲而盡。
于是立刻將身子俯了過去,長臂從她耳邊繞過輕而易舉的奪下了那半杯紅酒。
“哎(↗)”
江綺遇正美滋滋的喝著,突然感覺到自己周身被陰影籠罩,緊接著手里的杯子,就被一只猶如從天而降的手奪了過去。
她順著那只手仰頭,腦袋枕在柔軟的沙發(fā)邊緣,對上了一雙閃著細碎微光的深邃眼眸。
男人低啞性感的嗓音,帶著些許氣聲在耳畔響起:
“怎么一下喝這么多?”
“......”
江綺遇微微愣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上方的男人,即使是這樣死亡的角度,這張臉也好看到失真。
那雙光華流轉(zhuǎn)的眸子好似有著神秘的魔力,令人一旦對上,便再難移開視線。
“祁逾......”
她沒有回答,反而輕啟紅唇,略帶茫然的開口:
“你想親一下嗎?”
“......”
祁逾聞言,臉色愈發(fā)平靜,只有一雙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緊。
下意識垂眸看向她那形狀好看軟軟乎乎的唇,喉結(jié)微動,一雙眸子又晦暗幾分。???.??Qúbu.net
“......”
他沒有回應(yīng),因為實在分不清她現(xiàn)在是醉了還是清醒。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江綺遇眨了眨因為睜得太久而略微酸澀的眼睛。
她心隨意動,毫不猶豫的抬手抓住男人的領(lǐng)口,向下一拽——
“——”
溫軟雙唇一觸即分。
說是親吻,倒比蜻蜓尾尖觸碰湖面還要輕柔。
“......”
江綺遇輕輕勾起唇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饜足又乖順,讓人心尖震顫。
剛才那一瞬,精通格斗的祁逾完全可以避開。
但他沒有。
也許是被空氣中彌漫的酒香眩惑,也許是因為她這大膽的動作而震驚。
祁逾沒有躲開,反而在那幾乎算不得親吻的一觸即分后,垂眸靜靜看著她柔和的眉眼,聲音喑啞:
“為什么親一下?”
“......”
此時酒勁上頭,面對他的問題江綺遇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
“啊?”
接著,她便感到溫熱氣息撲面而來,男人比紅酒還要醇厚的惑人嗓音響徹耳畔:
“兩下也可以。”
“......”
兩人距離很近,一個低頭一個仰頭,溫熱氣息和醇厚酒香曖昧交纏。
誰也沒有避開。
“......”
——
次日一早,江綺遇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高品質(zhì)的紅酒還有一點好處,就是宿醉之后,第二天起床不會頭疼。
但還是困。
她將自己從柔軟的被子里拔了出來,摸到一直奪命追魂call的手機。
閉著眼睛點了接通放在耳邊:
“喂?”
“遇、遇姐......”
電話那邊,余小魚怯怯的聲音響起:
“早啊,你起床了嗎?”
江綺遇睡意朦朧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意識便又要遠去。
了解她賴床習性的余小魚立刻在電話那邊高喊:
“遇姐,別睡了,陳姐定了上午的飛機,再不起床就趕不上了!”
她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哼唧兩聲:
“......那你來房間找我。”
迷迷糊糊的報了頂層的房間號,江綺遇又在床上趴了許久,才磨磨蹭蹭的坐起身來。
剛睡醒,此時腦海中還是一團漿糊。
余小魚的效率也很高,很快便帶著早餐出現(xiàn)在門口。
江綺遇半瞇著眼睛給她開了門便打著哈欠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遇姐......”
將早餐在桌上擺好,余小魚滿臉八卦的緩步蹭到浴室,語氣試探道:
“昨天祁總發(fā)的照片,都在微博傳瘋了......”
“哦。”
“所以你們昨天晚上真的......住在這里?”
“嗯。”
聽到這里,余小魚再也難以抑制心中的八卦之魂,兩只眼睛眨得都快要冒火星子。
充滿期待的看向浴室里一臉疲憊的江綺遇:
“那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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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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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