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阮棠挺怕疼的,也有點怕血,更別說是她自己的血,當她看著自己的血流出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有點暈。但還是一天天,在每天的子夜,自己切開傷口,日復一日的取血。
談意養傷期間,談二少倒是來看過好幾次。中毒前,談意還說過要帶阮棠去見談二也一直沒見,現在倒是談二跑來過好幾次,雖然談二是她的夫子,但這種三人在場的場景還沒有過,也變相算是見了面吧。
談決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姑娘和他弟弟都不是一般人,果然很般配,難怪難怪。再看向阮棠時的眼神都變了。
他也從未久坐,看到有阮棠陪著,都是看看就回去了,要不然談意沒醒,阮棠和他大眼瞪小眼也沒什么話可說,反而不自在。
二少不提,這談家大少卻從未出現,實在有些說不過去。阮棠不禁覺得這人有些神秘,同窗那些花癡姑娘們也很少提到過他,阮棠對他好奇起來。
剛想到這,談家大少便來了。他和談意談決長得都不像,身上的氣質也是截然不同。有種不懷好意的壓迫感,讓阮棠渾身不舒服。
只是談意還沒有蘇醒,只有阮棠一個人候在床邊,阮棠和他又不熟,無話可與他說,場面一度很尷尬,還是談大少談許主動打破了尷尬。
“他暈了幾日了?”
“呃?快五日了。”
“五日?我的好弟弟,你可要快點醒過來。”
阮棠覺得他話里有話,讓人聽的不是很舒服。
“不然你的東西可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阮棠感覺與其說他是來關心談意的不如說他是來氣談意的,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關心。人也是問完兩句話,就拍屁股走人了,走之前還對阮棠露出了一個喜怒不明的微笑,很滲人。
他走后,阮棠就趕緊關上了房門。
這深宅大院里的親情關系真是錯綜復雜,難以揣測,她也想盡一點自己的力去保護談意,畢竟一直都是談意在保護她。現在她覺得談意不是很想見到他的大哥,他就不讓他知道他來過。
連續幾日服血,談意的臉色有了很大的好轉,今日有要蘇醒的跡象。
阮棠熬藥回來時,見到談意睜開了眼,臥在床上對她虛弱的笑。
阮棠欣喜的不得了,看來血奏效了。
阮棠疾步迎上去,攙他起身。此時阮棠有數不完的話想和他說。
“你可知你昏睡了幾日?”
“三日?”
“五日,整整五日!”
“你嚇死我了。”
“你手怎么了?”
“沒什么。” 阮棠的手腕上纏著紗布,此時正往回縮手。
“給我看看。”
談意拉過阮棠后縮閃躲的手,一眼便了然于胸。
他親了親阮棠的額頭,眼里是不加掩飾的心疼。
“委屈你了。”
“你沒事就好。”
“不必擔心我。”
“怎么可能不擔心,你不知道你嘴唇都發紫了……嗚……”
左聞用嘴堵住了阮棠喋喋不休的小嘴,讓阮棠接下來的話說不出口。
阮棠只能用自己的拳頭捶著談意胸口,擔心他的身體,又不敢用力捶,談意覺得撓癢癢似的,心更癢了,便加深了這個吻,不一會兒,阮棠也軟了,不再抵抗。 一輪圓月掛在窗外,無聲地看著窗內的人兒沒羞沒臊。
只是還沒親多久。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阮棠趕緊像彈簧一樣從談意懷里彈開。
“咳咳,進來。”
來者是神醫。
“談公子,我來看看您的恢復情況。”
“好。”
“我看病診斷時不習慣有患者以外的人在,容易診斷不準。”
阮棠意識到這是在說自己,馬上識趣道:\"我先回房,晚點再來看你。\"說罷便走了出去,并很乖地幫他們帶上了房門。
神醫走到門前,確定阮棠已走遠,門外也沒其他人,才返回床邊。此時床上的人已毫無病色,哪里還像剛剛病殃殃的樣子。
“公子,什么時候進行下一步計劃。”
“還不著急。”
“公子可是不舍得了。”
“我說了我自由考量。”
“勸公子一句,孟小姐的身體可是每況愈下。”
“你先下去吧。”
“公子!”
阮棠揮了揮手,神醫只好將想說的話咽下,退了下去。
出門時見到了守在臺階上的阮棠,神醫還多看了她幾眼,終是什么都沒說,那眼神,阮棠也看不懂。
再進門時,談意難得的在出神,一直到阮棠走到他面前揮手,他才緩過神來給了阮棠一微笑,只是不那么自在。阮棠沒有多想,上前環抱住了他。
談意靜養期間,卓炎又來了,卓炎來了就罷了,孟影青也來了。
孟影青看著柔弱溫柔一人,性子強起來也是犟得很,談意醒著的時候孟影青、阮棠、卓炎三人都能呆在談意那個房里,談意睡了,孟影青就想方設法變著說辭將阮棠和卓炎支出去。
“你對象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卻和我在一起,奇不奇怪,所以我說啊,咱倆才該是一對兒。”
阮棠也很郁悶,現在被卓炎點出來,她更郁悶了。
“人家青梅竹馬,這種感情最難取代。”
“你可以看看我呀!我就沒有什么青梅竹馬,絕對不會讓你有這種麻煩。”
“你能少說點話嗎?”
阮棠看孟影青那么在意談意,談意也沒有避嫌的意思,阮棠就不開心,說是兩人已經確認在一起,可旁人眼中,他還是和孟影青才是一對,這算怎么回事兒啊.!但談意又親口和她說過,待孟影青只是妹妹,她會不會給他的信任不夠呢?阮棠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頭疼。旁邊又有個卓炎嘰嘰喳喳,還攆不走,阮棠長嘆一口氣。
這些天心思被打亂,都沒有創作新作品。
既然改變不了現狀,還不如集中精力做些自己的事情。
“你還想聽新曲兒嗎?”
“想!做夢都想!”
“那你就離我遠點,你在我寫不出來。”
“得嘞,那我溜了,寫好第一個叫我。”
卓炎總算麻溜的滾了。這次,他滾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