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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家出來,我和老李就直接回了家。想起老李得知王大旺要將其家父家母合葬在一起,便大言不慚要價二十萬的時候。這老頭真是想錢想瘋了吧!王大旺,還竟然同意了!
兩個瘋子!
“你們回來了。”我們到家的時候,張衡已經睡醒了,正坐在沙發上喝著茶。
我們出去的時候,茶桌什么的就是放好的。現在房間都規規整整,也沒有翻動過的痕跡,看來這茶桌應該是張衡拿出來的,他居然知道茶桌放在哪里?
“張衡,你又偷喝我的茶葉!”后面走來的老李臉被氣得通紅,枯槁的手指指著張衡不停的顫抖著。
張衡絲毫不受影響的聞了聞茶水的清香,抿了一口,“茶葉不錯。”
“你,你,你。”老李一連三個你也沒有說出什么來,最后一個健步撲過去拿走放在車桌子上的茶葉包揣進懷里。
"不就是收了你這徒弟幾個錢嗎?房錢我還沒收呢!就你喝我的茶葉都不止這個價。我要不收錢,你還能喝著茶葉?"
果然,老李和張衡之間的關系很熟悉,連我是張衡的徒弟也知道。
"我說不給你錢了,不就喝了你一點茶葉嗎?看你那個心疼勁兒!怪不得你是出了名的財迷和小氣。"張衡并著氣死人不償命的道理毫不留情的說。
老李被氣的渾身發抖,張手就要撲過去。
自行腦補了一下倆人滾在一起,一人抓著對方的頭發,一人掐著對方的脖子的畫面后,我把張衡叫到一邊。
"我和老李去了一個村子里,一個叫王大旺的農民男人委托老李幫他父母合葬在一起,我瞧著,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是哪里不對勁呢?
"村子里的,什么村子?"張衡有些不耐煩的說,可能是還在惱我把他拖走了,沒能跟老李打上一架。
“羊村,和冥村有一山之隔的羊村。”
“羊村。”張衡聞言收起不耐煩,低下頭用深邃的眼睛思索著,“這件事先不要管,等到移靈的那天,咱們相著去看看再說。”
點頭回應張衡后,我們回到客廳。
這老李和張衡之間是從張衡年輕時來這待過一段時間,可能是行業比較相近吧,老李也沒耍年齡大的派頭,就這樣做了一對忘年交。
只是老李喜歡自由安定,不屬于哪門哪派。
日子過得很快,到了與王大旺約定好的那天,天剛亮我們跟著老李來到羊村。
土路上撒著一些紙錢,被吹的已經也有臟黃了,街上沒了玩鬧的孩子,顯得有些凄涼。
走到王大旺家,門口擺著一些花圈,還有裹著麻布的人。屋子里傳來王大旺震耳的哭聲,還有不同的人小聲哭泣的聲音。
“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哭,是真的情到深處還是裝模作樣。我看裝模作眼里樣倒是真的。”看著王大旺所在的屋里,眼里毫不掩飾的鄙視他。
“嘀咕什么呢,趕緊走。”張衡見我嘴巴一張一合的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催促道。
當日王大旺招待我們的正堂,現在已經扯上了白布,正中央擺著一個寬比普通棺材大一倍的紅松棺材,蓋子豎在旁邊。
老李和張衡一個個的上前拜祭,輪到我的時候,并著對死者的尊敬,規規矩矩的三個鞠躬,然后把香插在香爐上,我好奇抬頭看了一眼,看見了一只穿著黑色壽鞋的腳。
對,只有一只……
一直等到八點多,這時候的天,太陽就已經上來了,準備了一下就準備起靈了。
“誰是長子,出來給老爺子指個路。”老李對站了一排的王家子孫說道。
“李大·師,家父只有我一個兒子。”王大旺站了出來,聲音因為哭喊變得有著沙啞,再配著獻媚的話音,別提有多怪異的。
差點忍不住破了功,因為葬禮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變好了。因為憋笑,我的身子有些顫抖,張衡聽見響動轉頭瞪了我一眼。
老李讓王大旺在門口放上一個板凳,面向西南站在上面,右手拿搟面杖喊三聲爹,西南大路,明光大道。
看了看張衡,他看向我的眼神透著赤裸裸的威脅,我有些生氣,轉過頭不再看他,難道我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
喪樂響起,隊伍就準備出發了,我們跟著死者的親人站在樂隊的后面,后面是一些遠房親戚和來拜祭的朋友,尤其這樣的村落,可能一個村都帶點關系,隊伍也還算狀況。
直奔王大旺母親的墳頭過去,老李先讓王大旺上去挖了三鐵楸的土,然后說挖,等在一邊的半大小伙子就開始挖。
到快中午的時候,王大旺母親的棺材才挖出來,老李走上前,對著棺材盤坐在地上,嘀嘀咕咕的念了幾遍經書,才讓人開館。
死者的兒女打著黑傘站在棺材邊白色的骨頭架子就出現的我們眼前,正午的太陽正毒,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撿骨,亦稱撿金,顧名思義,黃金珍貴,必須要拾撿齊全,擺放完整,清凈光明,如法入殮,不可缺漏。一旦遺失,后果嚴重,骨血倒流,禍殃滿門。
遺骸的手腳骨和膝蓋骨也一定要按正常生理結構擺放,不得前后左右調轉。不然則如同先人手腳被捆、屈膝下跪,后人必定霉運,不出興旺發家之人。
我看見老李戴上嶄新的紅色手套,最先撿拾手骨,張衡告訴我,這是握手禮貌之意;也是拉起先人走出墓穴之意。然后就是頭骨至腳骨依次撿拾出,圣水清洗干凈后,朱筆連脈。
又在原來墓穴瑩坑,扔了一個蘿卜和九枚銅錢,然后填充鋪平。
按著一般下葬的規矩進行完,死者的兒孫向先人辭行然后燒去破舊棺槨及壽衣,還有之前老李用來撿骨的紅手套。
回到李大旺的家里時,天已經黑了,婦人們就開始支起棚子,留來參加葬禮的人吃頓飯,我們也同樣被留了下來。
由于人多,院子里擺了很多桌子,而我們作為王大旺請來的貴賓,被請進了主人家的席桌。
途中,我退出來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正準備起身的時候,臉上忽然涼了一下,像水珠滴在臉上。
村里的茅房都是露天的,可能是樹上的露水。我沒當一回事,抬手抹了一下臉,然后就回了宴中。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院子里的人竟然都看著我。
難道是我變帥了?!我對著一個小女孩自認為很帥的笑了笑,哥現在應該是老少通吃吧,嘿嘿。
“嗚,娘,有壞人,嗚嗚…”結果女孩看著我哭了出來。
難道沒有變帥?我疑惑的向張衡走過去,坐在我原來的位置上。
看見我回來,正想要敬酒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有一瞬間詭異的安靜。
“謝軍,你臉怎么了?”張衡皺著眉頭問我。
臉上?我伸手想去摸,卻看見我的手背上有一道鮮艷的紅色,這是什么?之前的那滴露水?我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好大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