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江襲瑛怒氣沖沖的進來,打量著屋子,碧荷趕緊扶著她在正廳椅子上坐好。
“去請你們爺出來,我到要看看是哪個野婦!”江襲瑛的語氣很沖。
徐鄴一聽加快了腳步,狠狠甩開水晶簾:“你這是沒事發什么瘋?”
長安躲在簾子后面不敢出去,她實在不知該怎么面對眼前的場面。
江襲瑛聽了嗤笑道:“我看是你發瘋,越來越不挑食,連鄉村野丫頭也下得去口,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我看得上誰用給你說?你想當妒婦?”徐鄴嘲弄道。
江襲瑛卻更生氣,手“啪!”的拍在桌子上:“我是妒婦?我要是妒婦,你看上碧蓮那個小蹄子的時候她就沒命了!”
“少夫人,小心手!”碧荷急忙截住江襲瑛的話,轉頭對徐鄴解釋:
“爺,少夫人懷著身子,氣性難免不順……”
“主子說話用不著你這個丫鬟插嘴!”徐鄴不耐煩地皺眉,碧荷嚇得趕緊低頭噤聲。
“哼!好大的威風,徐二少爺怎么不把你那情婦給請出來,連面都不敢見?”江襲瑛譏笑道。
徐鄴不屑地說:“你也是威風的很,不知聽了誰嚼舌根就跑到夫君這里撒潑。”
“不用你說七說八的,既然請不動,那我自己去看!”
說著江襲瑛竟然下了椅子,挺著大肚子直直往里屋走去,徐鄴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嘴抿成一條線。
長安卻嚇壞了,她現在進退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江襲瑛幾步走到簾子前,正要去掀簾子,一只手伸了出來。
“少夫人萬福。”長安自己出來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寧可自己先出頭。
江襲瑛輕蔑地盯著長安:“抬起頭來。”
長安緩緩抬頭,江襲瑛看到她,吃驚道:“怎么是你?”
不等長安回答,江襲瑛又冷笑道:“你好大的本事!我瞧得起讓你來了徐府幾趟,你可就勾搭上前院的爺了!”
說完江襲瑛轉身咬牙切齒地說:“徐鄴你也是好大的本事,不僅看上個村姑,還是個有夫之婦,我真太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是這么無恥的人!”
江襲瑛氣得滿臉通紅,身子還微微顫抖,嚇得碧荷連忙上前扶住。
江襲瑛卻一把推開碧荷,眼睛還瞧著徐鄴,嘴里喊道:“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比不上他!”
徐鄴周身氣勢一冷,用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江襲瑛,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他上前兩步,聲音低沉道:“你在說什么?”
江襲瑛嚇得連連后退,一不留神絆倒在地,怔怔地看著徐鄴,她竟然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少夫人!你流血了!”碧荷撲到江襲瑛身旁。
江襲瑛像是才感覺到,捂著肚子,臉變得蒼白。
“好疼!”說完她便暈了過去,嚇得碧荷大聲哭出來。
徐鄴心里也有些著急,不管怎樣這是他第一個嫡子。
“爺,快抱著少夫人去找接生婆吧!”長安皺眉看著眼前一團糟提醒道。
徐鄴回過神,連忙抱起江襲瑛,去往江襲瑛的院子,對碧荷吩咐:“快去準備產房!”
正院接到消息一陣慌亂,產房雖是早已準備好,但這樣突然還是讓人意想不到。
江襲瑛的奶媽柳氏招呼接生婆待命,又吩咐小丫頭去前院把大夫請來,開水剪刀也備好,有人指揮著,眾人漸漸平靜下來。
老大夫早在幾個月前就在前院待命了,到了正院也不慌,先給江襲瑛施針,又開了催產藥下去。
江襲瑛睜開眼,感覺一陣陣痛感襲來,緊緊抓住床幔,嘴里喊道:
“奶媽!我肚子好痛,孩子可還好?”
柳氏快步走到床邊給江襲瑛拭汗:“少夫人,都好著,大夫已經開了催產藥,孩子一會就出來了。”
“少夫人,先吃些東西,一會兒生才有力氣。”碧荷端來一碗雞絲面。
江襲瑛勉強吃下,被柳氏扶住在屋子里走著,接生婆在旁邊說:“少夫人這樣子才生的快。”
催產藥被端來,給江襲瑛灌下,大家就等著她發作了。
外面天已經黑了,長安也在正院里,她剛開始想走,但江襲瑛身邊的初雪攔住她不讓離開。
江襲瑛身邊的人都認為是長安害得少夫人提前生產,不讓她離開,長安無法解釋,只好等著。
徐鄴也在正廳侯著,看著產房的人進進出出,十分急躁,他此時也顧不得長安。
“啊!”屋子里傳來女子的叫聲,這是要生了。
江襲瑛被一位接生婆婆從后面抱著腰坐著,使她的身體不傾斜,孩子出來的容易。
前面半蹲著的接生婆正扎衣卷起袖準備接生,嘴里還說著:“少夫人待會兒聽我說怎么用力。”
接生婆的手不斷往下按江襲瑛的肚子,疼得她又叫起來。
“少夫人,快別叫了,省些力氣。”柳氏在旁邊焦急道。
門外徐鄴踱來踱去,聽到屋里一陣陣叫聲,他也是心驚膽戰。
柳氏推開門出來,徐鄴問道:“生了?”
柳氏福了一禮:“還沒有,少爺,少夫人是頭胎,生的時日長,少爺先去歇息吧,等孩子出來再叫您。”
徐鄴想了想,自己在這除了干著急也幫不上什么忙,還是先回去等著為好。
轉身看到長安,徐鄴停了腳步:“你怎么還在這?”
長安一頓,她也想趕快走,只硬著頭皮說:“我現在就走。”
徐鄴看看天色:“我讓人送你回去。”
初雪想攔長安,但看著徐鄴的眼色卻不敢動,只狠狠地盯著長安。
長安只當看不到,趕忙跟著徐鄴出了院子,坐上徐鄴安排的車,她本想直接回村里,但怕婆婆起疑心,還是回了孫家。
匆匆洗漱睡去,第二天一早長安就急忙回村子里,到了張家才把心放下來。
而這邊徐府,江襲瑛也在第二日清晨生下了徐鄴的長子盛哥兒,兩人也因為嫡子的到來暫時忘記了之前的爭吵。
長安不知道徐府的情況,也不敢再去鎮上,只能在家焦急等待大哥周元和的消息。
十天,二十天過去了,依舊沒有大哥的消息,長安變得越發焦躁,不知道徐鄴是不是忘了。
周家也不停有人來問,使得長安更加焦心,她甚至沖著李氏發了脾氣,最近她看誰都不順眼,脾氣愈發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