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老爺子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時不時就找來元純做事,明明傭人可以做的事情,偏偏要元純。
    只要元純不來,老爺子就發脾氣,搞得家里亂糟糟。
    沈墨塵護著元純,沒想到老爺子開口罵他不孝順,指責他所作的一切,尤其是因為元純的事兒,說得更難聽。
    元純倒是不在意什么,可男人氣得很,不過很多話都被元純阻止了。
    倒是老爺子,看著兩個人這樣,氣性也越來越大,對于元純也是越來越不滿,尤其是現在,讓元純去泡個茶,半天還沒有送過來。
    “我說你到底怎么回事,就是泡個茶而已,你是現炒茶葉呢?”老爺子不滿喊著。
    元純端著茶杯走過來,一字一句說:“爺爺,剛剛沒有熱水才泡好,您久等了。”
    “沒有熱水?我看你這是在為你自己找借口啊!做事就這么敷衍么?家里沒有熱水不早準備?難道平時墨塵就是這么教你的么?不像話!”
    言語之中都是對元純的嫌棄,甚至直接帶上了沈墨塵,讓人元純有些尷尬。
    兩天了。
    老爺子連著兩天都這樣,如果單純是對自己也就算了,可他不管做什么都帶上沈墨塵,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純也有些忍不住了,瞥向老爺子,冷聲問:“爺爺,您說我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說沈墨塵,這些事情和他都沒關系!”
    “沒關系?”老爺子冷哼:“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么?他不和顧家聯姻,導致現在情況很麻煩,這都是他自食其果,我不說他還要說誰?難道要說顧家的么?”
    “爺爺,您怎么可以這樣說,如果他知道該有多難受!”
    元純不懂了,為什么老爺子現在說話都帶刺兒,就連沈墨塵都不放過,字里行間都在說沈墨塵到底怎么十惡不赦,感覺那男人殺了人一樣。
    就算真的生氣,可沈墨塵是他的孫子,他怎么忍心這么說,難道就因為沒能和顧家聯姻?
    一這么想,元純的氣也上來了。
    “他難受?他如果真的難受,那就應該聽我的話,只有和顧家聯姻,他才是我的好孫子!”
    “是么?”
    老爺子的話讓元純寒心,她沒想到老爺子會這么說,更不敢相信,老爺子竟然這么說沈墨塵,完全不顧及沈墨塵的心里怎么想,根本就不關心他孫子要的是什么。
    在老爺子的眼里,恐怕和顧家搭上線,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難道就為了公司的利益,孫子的幸福就不重要了么?他怎么能狠心說出這些,難道他就不怕沈墨塵會只知道么?
    元純不敢相信,搖搖頭:“爺爺,難道在您的眼里就只有利益么?”
    “沒錯!”老爺子很果斷承認了,他說:“沒有利益,沈家及不會存在,你覺得沈家走到今天是因為什么?不要以為有墨塵護著你,我就不能對你做什么。”
    “可您說的并不是他想要的,難道您就不在乎孫子的幸福?”元純痛心,問著老爺子。
    老爺子哼了一聲:“幸福?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沈家能夠安然無恙走下去!不然什么都沒用!”
    “看來您的眼里只有利益!沈墨塵只是您手里的一個工具罷了!您可真狠心,對自己的孫子都能這樣!”
    元純喊著,此時也顧不得老爺子的身份,滿心都想著為沈墨塵爭取點什么。
    可老爺子根本就不在乎她說的一切。
    老爺子打量著元純,在他的眼中,元純就是那種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現在說的這些大義凜然的話,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未來鋪路,還當自己是什么重情重義的人。
    開玩笑,只要和這個圈子有關,有幾個能有真情的。
    一切...都是演戲而已。
    “沒錯,就算我的眼里只有利益,那又能怎么樣?”老爺子滿臉不屑反問著,“我養他這么大,就是為了沈家,不然你覺得他的價值在哪兒?”
    “他的價值就是他自己想做的事!”
    “不,他的價值就是為了沈家更好,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目的,那他就是不孝順,就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而你,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老爺子已經氣得發抖,顧不得元純說的那些,滿腦子都想著把這個人先趕出去再說。
    如果不是為了沈墨塵,他也不會親自來,也不可能跟一個小輩這么說話,顯得很沒面子。
    他最心疼的孫子,絕對不能毀在這種女人身上。
    元純輕哼醫生給,攥起拳頭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看著老爺子,不屑哼著:“如果是這樣,那我真看錯了爺爺,您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您和顧家那些人狼狽為奸,早晚毀了沈墨塵!”
    “你...你竟然敢這么跟長輩說話!你...”
    老爺子顫抖著,都已經有些結巴了,可還是迎著元純的眼神,那倔強的眼神,他怎么看都不順眼。
    “我只是實話實說,您和顧家一起,沈墨塵絕對會毀在您手里!”
    轟隆一聲悶雷響起,原本明媚的陽光頓時不見,轟隆聲不絕于耳,大有要下雨的架勢。
    “你!你?給我出去跪著!什么時候答應和墨塵解除婚約我就放過你!”
    老爺子指著門外,食指顫抖著。
    幸好他身子骨還硬朗,不然就元純這番話,他早就被氣死了,哪兒還能站在這兒。
    元純看了一眼,沒有說什么,看和外面陰沉的天徑直走了出去,在門口跪下來。
    動作流利,沒有絲毫的猶豫,已經給老爺子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咔嚓一聲大雷,豆大的雨點落下來,快入秋的天已經有些冷了,她就穿著短袖,雨水伴隨著大風,元純冷得直哆嗦。
    就算這樣她也覺得自己沒錯。
    沈墨塵是個人不是工具,他該有自己的選擇,就算那人是他的爺爺,也不應該左右他的思想。
    沈家成也好敗也好,沈墨塵只是他自己,不是其他人。
    雨越下越大,傾盆大雨落在元純身上,砸的疼又冷,她依舊挺直了腰桿跪在那,像青松一樣不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