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許久,墨蘭芳才哭哭啼啼著離開。
    林雨華心中納悶,平日里墨蘭芳雖風風火火,但從來不無理取鬧,今天是怎么了?
    等墨蘭芳出門,林雨華才發現她剛才坐過的椅子上,有淡淡的血跡。
    女人總有幾天,會變得無理取鬧,林雨華表示理解。
    林雨華用小茶壺,煮了生姜紅糖水,敲開墨蘭芳的房門。
    “敲什么敲,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禮貌過?”
    浴室里,墨蘭芳正在洗內衣。
    “墨姐,姜糖水給你放這兒,在冷掉之前別忘了喝。”
    墨蘭芳擦了擦眼淚,溫聲說:“謝謝。”
    “還有,這兩天別碰涼水,有需要清洗的衣物,請保潔阿姨就是。”
    墨蘭芳怪異的撇了林雨華一眼,“你一個大男人,懂得怎么比女人還要多?”
    “別人的事我可以不懂,但墨姐的事,我必須要懂。”
    “少油嘴滑舌的,待會兒我要洗澡,出去!”
    “好嘞。”
    林雨華撂下茶杯出門,墨蘭芳擦了把手,蹲在晾衣桿前,望著剛洗好的內衣陷入沉思。
    心事重重的墨蘭芳,捧著溫熱的姜糖水,來到陳采薇的辦公室。
    “采薇,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雨華對我的態度有點怪。”
    “先是把公司的事全扔給了,帶我去南河玩了這么久,回來還讓我歇著。”
    “今天,他還貼心的給我煮了姜糖水,囑咐我不要碰涼水。”
    陳采薇放下手中厚厚一沓文件,頗有些幽怨的詢問:“所以,你是來炫耀的?”
    “炫耀什么呀。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懷疑雨華心懷不軌,肯定是有大事求我!”
    墨蘭芳心事重重的道:“會不會是要去貧瘠荒涼的地方開分廠,想要把我外派出去十年八年的。”
    “他現在玩命對我好,到時候我就不好意思拒絕他?”
    陳采薇忍不住噗嗤一笑,“墨姐,你可真有想象力。”
    “依我看,他絕對是有事求你,不過絕不僅僅是十年八年,說不定是一輩子。”
    “啊!?”
    墨蘭芳苦巴巴著小臉,輕輕攥著陳采薇的柔荑,“采薇,我一個人去荒涼的地方會郁悶死,到時候你一定會陪我對不對?”
    陳采薇表情怪異的道:“改革開放之前,說不定我還真能陪你一起。不過現在,只能恕不奉陪。”
    “墨姐,你也別多想,說不定林雨華求你的是件好事呢。”
    墨蘭芳憂心忡忡的回到房間時,辦公室里的林雨華,同樣對著一張照片憂心忡忡。
    一個多月過去,不知陳婧那邊調查得怎么樣。
    林雨華心里清楚,陳興盛近乎瘋狂的在珠州開歌舞廳,娛樂是假,趁機向那些出入娛樂場所的人,兜售禁品是真。
    還有那些遍地開花,生意爆滿的飯館,想必在飯菜的里頭,都加了一種叫罌粟殼的東西。
    罌粟,也叫做大煙,是禁品的果實。
    在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的七十年代,人們對罌粟的認知,還停留在淺陋的狀態中。
    罌粟苗可以炒來吃,罌粟殼煲湯提鮮,甚至可以用來治療咳嗽。
    本該談虎色變的罌粟成癮性,卻并不被大眾所熟知。
    陳興盛就是借著這一特點,在飯菜中加入了大量的罌粟殼,否則任何一家餐館,不管再怎么好吃,都不能像興盛飯店這么爆滿。
    如果林雨華要舉報,可以短時間內,封停掉所有興盛飯店。
    可單憑在飯菜中加入罌粟,并不能給陳興盛定大罪,最多是停業整頓。
    而被舉報后的陳興盛,會更加警惕,并對林雨華展開鋪天蓋地的報復。
    且造成最大危害的金色年華歌舞廳分店,會用更隱蔽的手段,引誘人們吸食禁品。
    到了那個時候,林雨華必須要擦著刀尖,和陳興盛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斗。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這是林雨華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陳婧能順藤摸瓜,把照片上八個人的底細盡數挖掘出。
    如果林雨華沒有猜錯,陳興盛能構建龐大的禁品銷售網絡,仰仗的就是照片上的八個人!
    凌晨一點多鐘,歐城別墅電話響起。
    林雨華聽到鈴聲的剎那,就翻身起床把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他期盼已久的熟悉聲音。
    “我是陳婧。二十分鐘以后,我會出現在別墅后門,待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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