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見徐文昭步伐虛浮飄忽,好似隨時會槍到在地,已然是強弩之末,她想要上前攙扶卻被徐文昭冷冷拒絕,他可不愿意在這些女人面前露怯。
“小小的刑部還困不住本將軍,他趙晉江郎自大,落掉如今進退兩難的境遇,好不可笑!江泠,此地已沒你什么事,你傳本將軍口令,軍中將士沒有本將軍親諭不許任何人有任何的行動,否則軍法處置!”
“將軍!”
“軍令如山,江副將別讓本將軍說第二遍。”徐文昭看著憂心不已的江泠也知她是忠心護主,故而緩和了語氣解釋了一句:“不用擔心,會有人自己送上門來解圍的。”
見徐文昭篤定自若的神情,江泠勉強了定了心神,拜禮聽命:“是!將軍。”
徐文昭走了,江泠離開前側頭看了一眼凌亂糜爛的床鋪,往日意氣風發的將軍和如今虛弱羸弱的將軍,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并無大礙,都是些皮肉傷,讓她在這里多泡會就沒啥事了,不過你這段時間你也別過分欺負她了,尤其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禁欲的時候禁一下對身體好。”
“……”
詭異的靜默,讓說話之人也發現自己踩人家雷點上了,趕緊支支吾吾換了一個話題:“你……你說你也真是的,就是把小孩逼得太緊,才讓她處處和你唱反調,女孩叛逆嘛也能理解,但是你好歹把人看牢固了,我給你說啊,離小榆兒生辰可是只有半年了,那可容不得她胡鬧?!?br/>
“我心里有數,不過是出現一個變數,清理掉就是?!?br/>
“嘖,那位變數如今可是百姓心中炙手可熱的大英雄,況且你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將人直接囚禁了,你打算怎么清理他,身上那股腥味可都甩不掉咯?!?br/>
“呵,本相身上腥味可不止他那一道,無足輕重?!?br/>
“所以說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你遲早死在這上面?!彪m話中帶有詛咒之意,可竟有幾分關心之意,沒想到趙晉這種人竟也有人關心的。
“至少目前死不了,這里沒你什么事了,滾吧?!?br/>
“這處傷心地,我還不想待呢?!?br/>
趙晉又回到了朱榆的身邊,此時渾身赤裸的朱榆,正安靜的待在一方泛著白氣的水潭中,宛若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你啊,什么時候長大啊……”或許只有朱榆未清醒時,趙晉才吝嗇的透出那稀罕的溫柔。
趙晉的手拂過朱榆的臉頰,停留到了還有些淤青未散的脖頸帶上了心疼:“我都舍不得掐,徐文昭那廝到真敢下手,直接殺了可就便宜他了,還是將他手腳砍斷做成人彘,哦……那亂發情的腌臜物也得割下來,嗯……容我再想想,好好給我的陛下出氣?!?br/>
趙晉很快收回手,而他的手心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霜面,趙晉不知盯了朱榆多久,似乎覺得朱榆短時間很難醒來才站起身離開了此地。
而當趙晉離開近半柱香,朱榆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宛若星辰的乳白蠟燭,在無風的封閉室內搖曳著優美的舞姿,令人驚異的事滿屋滿室點亮蠟燭并未聚合出強烈的光芒,只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散著光芒。
朱榆訥訥的盯著那些蠟燭的燈芯,此時,好似她的軀殼醒了過來,靈魂還藏在身體里不愿出來……
“滴答”
似乎有什么東西,墜入了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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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地牢陰暗潮濕,墻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很多地方都泛著慘然的幽光,顯然經受過無數人鮮血的洗禮。
徐文昭整個人被鎖在刑架上,身上的衣物因為是深色,壓根看不出這具身體被鮮血浸濕了一遍又一遍,只有他腳下開拓、蔓延的一條血路提醒著他此時的慘狀。
“將軍!”
江泠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將軍,竟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模樣。
低垂著腦袋的徐文昭因為江泠的呼喚,漸漸有了動靜:“本將軍還沒死……這點抓癢哪比得上本將軍在戰場上拼殺,呵,傳的神乎其神的刑部不過如此!外面現在是什么情況?”
“果如將軍所料,將軍那日被她們堂而皇之的帶走之后,朝中大半重臣聞訊集結,都在口伐趙晉鬻寵擅權,誓要毒害東伊國良臣壞江山社稷,還有不少老臣吵著要見陛下死諫。可惜至今陛下都沒有露過面,這一次陛下的做派讓城中不少百姓寒了心,現在皆因將軍之事怒發沖冠,不少地方甚至引發了異動,都嚷著除奸臣、救忠良?!?br/>
“這不就是趕著來解圍的,民心如水,挖好溝渠自能輕易引流,這群人玩弄人心的手段……咳咳還是那么游刃有余?!?br/>
徐文昭這一咳嗽,直接咳出了鮮血,江泠見狀也知這是被打出內傷,傷到了肺腑:“將軍,如今我們這邊民心、民意所向,趙晉那邊此時也無暇顧及我們,屬下先集結人手將您救出來,之后的事我們的再從長計議?!?br/>
徐文昭皺眉搖頭:“不可,這就剛好順了趙晉的意,你以為光靠那些老狐貍的助力,你一個剛回皇城的副將就能輕易的進入這刑部?恐怕我們還沒有走出這片牢獄,便被萬箭射成篩子,東平王畏罪潛逃,他還少了麻煩?!?br/>
“可是將軍,趙晉就是一個瘋子,不能用常理定論,若他一心要殺將軍,我等鞭長莫及怎能讓將軍陷入險局。”
“呵……若趙晉真的不顧江山動蕩,他國覬覦,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那他既然選擇動我,自不會悄無聲息行事,定會敲鑼打鼓昭告天下,不會這么輕易讓我命喪這小小的牢獄之中,怕就怕他趙晉不夠瘋!”
徐文昭的眼睛被燭火照耀,里面閃著梟雄氣度:“如今群起而攻之的輿論和那些大臣口伐筆誅不過是用來阻他一時,我已發動了暗線,消息不久將傳回閔城,你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蟄伏即可?!?br/>
江泠的神情瞬間凌然,已經清楚徐文昭是像打算干什么了,她強行壓制住臉上的激動:“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定不負將軍所望,不時將和和徐將軍一統解救將軍。”
待江泠走了之后,徐文昭終于忍不住有咳嗽了幾聲:“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徐文昭的聲音低而緩,說完好似也覺得實在有趣,低厚的嗓音帶低不可聞的輕笑宛若嘆息,很快,他將腦袋重新低落,繼續積蓄體力……
牢獄再起動靜,徐文昭微抬腦袋,見到五名獄卒陸陸續續進入獄房之后,便直接將腦袋重新垂落并不搭理幾人。
五名獄卒看著徐文昭那半死不活之相,竟還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目中惡意愈加濃重。
“徐大將軍,既已淪落如今地步卻還這般作態,就是不知將軍可否知曉我等前來意欲何為?”
說話之人倒也膽大,邊說邊走向徐文昭直接拉扯他的頭發,迫使他的腦袋揚起,可是當被碎發遮擋的眸子毫無感情的暴露在獄卒面前的時候,她還是受不住潛意識帶出的恐懼,匆匆松手,退后了好幾步,一個守在牢獄就不見天日的臭蟲,又怎能抵擋得住戰場上雄獅積累出的凜然殺意!
徐文昭被這一拉扯,也終于緩緩抬起了頭,鄙夷之意不加掩飾:“什么的主子養什么樣的牲口,趙晉本就是個爛人,他讓你們來還能干什么?!?br/>
徐文昭雖是手腳被縛,可卻縛不住他眼中的睥睨之意,一時間她們這群施暴者似乎更像是勢弱一方。
五名獄卒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有些僵持,不過一堆慫貨里面挑膽大的總是能挑出來的。
“不管他聲名多風光嚇人,如今也都成了階下囚,別忘了我們的任務,就因為害怕耽誤了任務我們照樣吃不了兜著走,況且……”說話的女人帶著惡心的目光開始在徐文昭身上肆意的游走。
“況且,有生之年能好好享用了眾人聞風喪膽的‘鬼閻羅’這輩子談資可就不愁沒有了……”
只要搭起了女人擅長的領域通道,那事情便變得簡單了……五個獄卒很快便圍住了徐文昭,一開始她們只是試探性的觸碰徐文昭的衣物,而徐文昭只是冷冷的看著,無動于衷,甚至就連掙扎都沒有。
這讓幾個女人更加放肆,十只手在徐文昭的身上游走,腰部、胸膛、臉頰、后背……
褲帶被解開了,外褲滑落地面,露出還在滴血的血紅色褻褲。
“真是掃興,這樣怎么經得住我們五個人玩,就應該等我們玩完了再上刑的?!?br/>
“嘿,我們徐將軍驍勇善戰,比你這個瘦猴子不知強了多少倍,恐怕那時候我們五個還不一定能伺候滿意將軍,那時候,就不知道算誰玩誰了,哈哈哈……”
獄卒們說話間,已經帶出心照不宣的笑聲,似乎響徹了整個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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