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你怎么了?”黃文靜服侍了吳靜一輩子,看到吳靜作勢要暈倒,習慣性的伸手去扶。吳靜又氣又惱,瞇眼看見養女的臉就在眼前,怨懟之心立即生出來,心想:“都是因為你不三從四德,不歸順丈夫,惹的張勇總是降服你不住,才惹出這些事來,都怪你!”順勢一把揪住養女的耳朵開始扯,扯的黃文靜“啊啊啊啊”的慘叫。
“快把這潑婦撕開!”黃四招呼黃六,黃六平時怕吳靜,這時候有哥哥撐腰,膽子大了些,沖上去把吳靜推搡開來,檢查黃文靜的耳朵,活活撕出了一條血呼啦的口子。“天哪,吳靜,這女孩兒再不是你親生,人家都二十幾歲了,還這樣打,要不得!”黃四的太太上前去幫侄女處理傷口,同情心起。
“你們!你們這窩狗賊!合起伙來欺負我!”吳靜咆哮道。
“吳靜,你不要亂咬,到底是我們欺負你,還是你欺負這父女,這么多年了,你心里有數!你不要亂來!你亂來!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松你!”黃四嫌惡的看了吳靜一眼,這兄弟媳婦行事作風太差勁,也不知道當初怎么會娶這樣的人進黃家的門,回頭看到兄弟,牛高馬大卻蠢笨呆滯,哎!真就是破鍋配爛蓋,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吳靜只恨雙拳難敵他們六手,想把娘家人叫來幫忙,又顧忌黃四在潮濕小鎮有些勢力,真干起來,他們吳家是干不贏黃家的。思前想后,迫于形勢,吳靜只得自己軟下來,哭哭啼啼。
“你別慌哭,以前你們扯皮,我看你哭,沒有千回也有百回了,眼淚水太廉價,說哭就哭,誰同情你?你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黃四不在意吳靜鱷魚的眼淚,黃六卻有些動容,本能的害怕,吳靜的一哭二鬧三咬人是一整套程序,每次他都被那一套收拾的無奈之極,唯有妥協,唯有妥協!
答不上來黃四的話,吳靜是真沒想到黃六敢跟她提離婚,她的身體不好,總是三病兩痛的,體檢報告雖沒有大病,卻是小毛病不斷。相反的,黃六每年的體檢報告都是一百分的健康,比牛還壯,吳靜內心很不平衡,兩口子吃一樣的食物,憑什么我身體不好,你卻壯成那樣?再想到以后,她先病死了他還健康活著,更是不爽!每每找一些事來故意磋磨黃六、折磨黃六。如果離婚了,離開了黃六,她吳靜折磨誰去?使喚誰去?
“你先回去,我們只是一說,還沒定要起訴和你離,只要你放過這父女一馬,不要逼他了,離婚的事還可以商量。”黃四這樣一說,跟之前計劃的不太一樣,黃六有些慌張,鬧成這樣還不離,以后不知道要被吳靜怎樣折磨報復了!想插口說話,被黃四狠狠瞪了一眼,欲言又止,黃六一輩子聽命于人,不敢有自己的主意。
“我錯了!我不逼了!”吳靜立即認錯,她這人一向如此,這一分鐘可以跪下來認錯,下一分鐘就可以跳起來咬人,翻手云覆手雨,善變沒有準性。
“媽媽,可以把孩子帶過來我帶兩天嗎?想他們的很。”黃文靜趁機提出要求。
“肯定可以啊!你是孩子的親媽,本來就該你帶,”黃四支持道:“吳靜,我和你去把兩個孩子接回來,我也好久沒看到他們了,有點想,帶來我也看看。”黃四跟兄弟的兩個外孫并沒有多少情分,很少在一起,只是幫黃文靜要人。
“好。”吳靜妥協道,這兩天先軟一下,等風頭過去了再說,她帶孩子也帶的累了,好久沒去打麻將,正好換一換,去麻將館過一過手癮。
孩子接了來,按照之前的計劃,黃六和黃文靜父女帶著孩子就坐車去了中聯市,躲避吳靜和張勇的糾纏。黃文靜的離婚官司牽涉到撫養權,必須本人出席,黃六就不同了,兩個五、六十歲的中年人離婚,都不用露面,全權委托給律師起訴,離婚分財產!
中聯市的房子是黃文靜拜托另一個在中聯市的同學提前租賃的,因為她的房子是期房,還沒有交房,得租一年,等到她自己的房子交房再搬,父女二人帶著一兒一女搬到了租屋里面。沒有了吳靜的壓迫,沒有張勇的搜刮,家中氣氛安寧,一輩子過到這會兒才松了一口氣。
吳靜和張勇沒有料到黃文靜精心策劃了逃跑計劃,把黃六攛掇來起訴離婚,要分走吳靜一半的財產,還把孩子帶走了,人財兩失!在潮濕小鎮氣急敗壞的抓狂,吳靜打電話命令黃文靜回去,黃文靜好不容易逃離了虎狼之穴,當然不敢再回去,干脆把吳靜的電話拉黑了。吳靜見人就罵黃文靜沒良心,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卻毫無辦法,私下埋怨張勇:“你就不該起訴離婚!”張勇哀嘆道:“當時你也支持收拾她的。”還說什么兒媳婦是狗,隔兩天不打兩棒子就不老實!姨媽和侄兒吵吵起來,互相埋怨是對方失策的原因,才導致事情到了如此地步。
黃文靜攜父親和兒女剛到中聯市秘密住下,程紅就打電話來邀約她喝酒,慶祝她離婚成功,逃離了張勇。黃文靜還在收拾行李,一路逃跑疲憊不堪,卻推托不開,她女兒馬上要讀一年級,還需得程紅幫忙才行,跟黃六解釋了原因,黃六比較理解,幫她帶娃,讓她單身赴約。
“你胖了!”程紅一見面就發現黃文靜整個人有些浮腫。
“是啊,這幾個月,因為離婚官司的事,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要喝一點酒才睡的著。”黃文靜雖然疲累,眼里卻有一股勁,打贏了一場惡戰,反抗養母和表哥成功的勝利勁。
“甩脫了渣男就好!”
兩人喝酒慶祝,黃文靜的整個離婚過程,隨時都打電話給程紅訴說,并沒有什么新情節告知,反而是程紅有新的訊息傳來。
“你知道嗎,王月和袁加帥好像搞起婚外情了。”
“真的嗎?怎么可能?”黃文靜眉毛跳動,袁加帥是他們初中班上長的最帥的男生,以前上課聽不進去老師講,黃文靜總會回頭跟后桌借東西,趁機看一眼袁加帥。
“他們兩個都在潮濕小鎮的警局上班,聽說是一起出差的時候搞在一起的,大清早的從賓館一起出來,被虎子的朋友碰到了。”程紅第一次聽到此信息的時候,就是狂喜的狀態,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顫栗的笑,現在第n遍描述起來,還是很興奮。
“虎子……家里不是很有錢嗎?”黃文靜對虎子也有印象,虎子家里有錢到在潮濕小鎮整個都很出名。
“是啊,他家在中聯市都開辦有駕校,到處都是資產,貸款又背的少,以前虎子的媽媽過生日,每次虎子都叫我幫忙訂花。”程紅為了表明自己跟虎子的關系不同一般,講起了過往,偏偏沒提夏天,其實她是通過嘍啰夏天才認識虎子的。
“那為什么還出軌?”黃文靜不理解,虎子家那么有錢,出軌圖什么,突然想起:“袁加帥家里也挺有錢的哈,開賓館。”
“袁加帥的家庭條件雖然好,趕虎子家還是有點距離,一半兒還不到呢。”
“那為什么?”好好的婚姻不珍惜,背叛配偶去出軌,難以理解!
“兩地分居唄!虎子在中聯市長住,王月在潮濕小鎮上班,耐不住寂寞,和袁加帥裹在了一起,還是辦公室戀情。”
“那袁加帥的媳婦呢?”
“這兩天在到處收集證據,準備抓奸抓雙,有好戲看呢!”程紅一臉的幸災樂禍,虎子當年不娶她,去娶了王月,現在戴了綠帽子,這不是活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