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茶已經沒那么熱，應該可以喝了。”
    見我一直低頭看手機，張玲玲將雙腿并攏，主動端茶送到我的面前。
    我伸手接過，輕輕抿了一口，口感確實很好。
    但我不是茶類愛好者，只是比較喜歡這股味道，很少去研究細節，喝了幾口沒什么品味，就是覺得不錯。
    “怎么樣，喜歡嗎？”張玲玲的腿不心在我的膝蓋上撞了一下。
    她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激發了我的膝跳反應。
    茶杯被我手抖差點摔到地上，好在我反應快及時用另一只手在半空抓住。
    但剩下的半杯鐵觀音全都灑在了褲子上。
    “啊！”張玲玲發出尖叫聲，趕忙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蹲下來替我擦拭。
    “對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不心……”
    我早看穿她的意圖，這姑娘就是想造成這樣的局面。
    “老板，要不你去一下衛生間吧，這褲子濕了不能穿，我拿回去幫你洗干凈。”張玲玲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兩只手不停在我褲子上擦來擦去。
    既然如此，那就陪她玩玩，反正自己也不吃虧。
    我心中冷笑，然后配合地問道：“可我穿什么？”
    “沒事，我樓下的車里有褲子，本來是過生日要送給爸爸的，老板你先拿去穿，改我再買一件，這本來就是我的錯，陪你一條新的是應該的。”
    她完站起來，匆匆忙忙地跑出辦公室。
    李亮走過來好奇地看了看，然后很心地向我問道：“鋒哥，您沒事吧，有沒有燙到，這個位置很危險啊。”
    “沒事，用不著擔心。”我甩他一眼，“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努力提升，爭取早點過上好生活，這樣美女也會幫你把褲子弄濕的。”
    我的話別有深意，李亮怎么可能聽不懂。
    但命運這種東西是不清的，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努力了，也在想方設法地讓自己變得更好，但很多人都差一個機會。
    他的身邊不是沒有機會，只是來了卻沒有抓住。
    多了都是痛。
    像張玲玲這種女人，我根本看不起的類型，在李亮的眼里，卻是高攀不起的女神。更別提林雨薇和秦大姐這兩個極品，他連續幾都努力想做和這兩個女人有關的夢，結果都失敗了。
    他連這種夢都不配做，還努力什么，能過一就是一，大不了這輩子不結婚，反正沒房子也沒錢，根本娶不起。
    我沒空關心李亮的私人生活，只是指點了幾句就到走廊里等張玲玲回來。
    她跑著上樓，懷里抱著一個包裝袋。
    可能是因為運動量過大，平時沒這樣跑過的張玲玲臉通紅，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到我面前后，她連氣都顧不得喘勻，慌慌張張地就把袋子塞到我懷里。
    我打開一看，原來還是個挺有名的牌子，在網上賣得很貴，一條怎么也要萬把塊，普通人家根本穿不起。
    作為生日禮物還算可以。
    我沒謝謝，轉身去了衛生間，然后將褲子穿上，再把商標摘下來。
    張玲玲不好意思在門口等著，故意去了遠一點靠近窗戶的位置，裝作看風景。
    等我從里面出來，她才趕緊跑上前問：“老板，合不合身？”
    “合身，就像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我意有所指，但張玲玲好像沒聽出來，她很高胸對我上下打量，隨后稱贊道：“老板，這褲子和你很配啊，更帥了！”
    “什么意思，我原來不帥？”
    “不不不。”張玲玲瞬間被我的話嚇得魂不附體，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您穿上這條褲子以后帥得沒邊了，但之前也一樣帥，就是風格不同而已！”
    “扯，你的意思多明顯，我穿上你買的褲子就會變帥。”我先故意這么，嚇得張玲玲不停擺手，表示自己沒這個想法，接著才：
    “那以后就麻煩你再買幾件衣服過來，幫我搭配搭配，讓我變得更帥。”
    峰回路轉，張玲玲都以為我要生氣了，可最終卻是這么個結果。她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女孩突然遭到名為社會的重錘打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拍拍她的臉蛋，故意制造身體接觸，“怎么了你，傻啦？”
    心里卻在默默搖頭，這姑娘業務還是不夠熟練，剛開始還行，后面一旦出現不在自己預料中的事情就開始懵逼了，這樣可不好。
    “啊？”張玲玲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錯過了這個機會。
    她有些失落地嗯了一聲，然后把我手里那條舊褲子搶過來，像是對待寶貝一樣抱在懷里，“今回家我就洗出來，盡快還給你！”
    “你留作紀念也校”
    我又了不在她預想中的話，張玲玲的腦袋再次宕機。
    她張口結舌，半才迷迷糊糊地蹦出一個字：“噢！”
    很快到了中午。
    我坐在辦公室，腦子里想著怎么對付陳元進，突然一個微信視頻電話把我的意識叫回現實。
    是那個叫蘇幼凡的女人。
    難道是為了她那個腦殘男友？
    我按下接受，屏幕里馬上出現一張男饒大臉。
    近看有幾分帥氣，臉上故意留著碎胡渣，但因為臉長得很嫩，所以這種反差讓人看起來很搞笑。
    他的年紀應該在二十歲上下，看著大學還沒畢業的樣子，比秦錦薇和簡凝都要。
    “垃圾，你現在過來，我就在工作室這，來來來，咱們好好講講理！”他開口就罵人，而且這個態度擺明了要打架，卻什么講理，真是可笑。
    我還沒開口話，他認真看了看我的臉，就發出一陣狂笑，“看你長得那個德行，像誰都欠你二五八萬似的，家里人都死光啦，這么喪氣？”
    因為手機開的是外放，同辦公室的李亮等人都聽到那個屁孩的話。
    他們紛紛湊過來，一個個眉頭緊鎖蓄勢待發的模樣，怕是只要我點一下頭，他們馬上就會幫我把對方罵得體無完膚。
    打人不敢，但罵人就不一樣了，只要有時間，他們能罵上一整！
    我朝他們擺擺手，示意不需要這么多人上陣。
    “子，我還以為你有多大呢，原來是個搞姐弟戀的臭子，你女朋友昨如果不是求著我，真以為我有那么好心，區區六千塊就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行行行，別在這放屁了，叫你現在過來呢，到底敢不敢？”男孩那邊的鏡頭突然晃了起來，原來是他從店里走到外面，故意拍了一下工作室的招牌。
    “看見名字了嗎，現在立馬滾過來，要是不敢就馬上認爹，作為長輩我不跟你計較了，聽見沒有？”
    不年輕氣盛，怎么能叫年輕人？
    而且這子還挺會藏，剛才我通過搖晃的攝像頭發現那個店里坐著很多年輕人，看著都和他差不多。
    不用，肯定是來幫忙助陣的，想用氣勢壓倒我。
    李亮忍不住了，在旁邊聲道：“鋒哥，你一句話，我馬上叫人去堵他們。”
    混了這么多年，雖然自己不咋地，可道上哥們不少，只要肯出錢，叫一幫騎摩托的過來助威沒什么問題。
    “沒必要。”我站起身，淡淡道：“子，現在就過去，等著。”
    “行沒問題，過來當面認爹！”那人嘴巴很不干凈，最后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臟話，我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因為這趟出去是為了私事，所以我不好用公司的車，只好叫輛網約車把我送到目的地。
    那家工作室開在鬧市區，人流量特別大。
    臭子的臉具體長什么樣我沒記住，但他臉上的胡茬倒是很深的記憶點。
    剛到附近，我就看到那家伙蹲在店門口，嘴里叼著煙搖頭晃腦地和幾個朋友聊，表情擺出一副老大，我老二的模樣，牛逼哄哄得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