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邊,很冷靜地盯著他,不像曾經那樣容易暴怒。
那伙人推門而出,根本沒注意到我的存在。
不過倒也正常,人家是負責拍攝的,接待顧客和自己又沒關系,沒必要留意。
“那個光頭。”我指著大門的方向,朝那個前臺問:“他是干嘛的?”
“我們的攝影師,前段時間剛聘用過來,水平非常高,老板最近正在考慮給他加薪呢,不然可能就要走了。”
到這,那位前臺不禁唉聲嘆氣起來,吐槽道:“長成他那個德行,只要有點拍攝水平都能混得風生水起,還有一群妹子噓寒問暖,早知如此,當初我也選這個專業(yè)了。”
我不禁樂了,問他:“你他女人緣不錯?”
“是啊,誰叫人家有實力呢,手里大大資源不少,有些漂亮但還沒名氣的演員,就得找他聯系人脈,才能有東西拍。”
原來是這樣。
我朝著光頭離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心想可真是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相見即是緣分,我如果不做點什么,都對不起老爺的這份苦心。
到了下午,蘇幼凡的電話打了過來。
但我已經知道對方是誰,按下接聽鍵后,就聽到對方在電話里怒道:“你在哪,出來,有本事再來,就問你敢不敢?”
“手指頭好了?”我云淡風輕,甚至帶著一點笑意的聲音深深刺激了劉凱的自尊心,他就像是被煮熟的螃蟹,整個人都紅溫了,“你問你敢不敢出來,就一句話,少在這放屁了,快給句痛快話!”
傷筋動骨一百,手指都被人從中間掰斷了,就算是做手術也要時間,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治好了。
他現在打電話過來,就是怕我占了便宜就跑,萬一最后找不到人,他豈不是白白受傷了。所以才要趁熱打鐵,試圖在電話里激怒我,然后讓我去赴約。
這次,他肯定做足了準備。
“我憑什么出來,我現在就在店里等你女朋友,這么想和我打架,不如快點從醫(yī)院里出來,別被我給偷家了。”
完這段話,我便將電話掛掉。
劉凱的臟話都還沒來得及噴出去,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急忙喊醫(yī)生過來問道:“我還有多久能出院啊?”
“你的傷情不算很重,骨頭沒有斷裂,只要我們這邊給你處理一下,很快就能出去了,而且也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但你要注意保養(yǎng),它現在是很脆弱的。”
“那你快點,我馬上就要出去!”
在店里等了半個時,我看了看表,想著人既然還不回來,那我干脆回去上班。那起碼有張沙發(fā)可以躺著睡覺,不比這硬椅子舒服多了。
然而就在我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那位紅衣女子出現了。
蘇幼凡貌似很喜歡紅色,她穿著嫣紅色的夾克,下身是紅色長褲,包括高跟鞋也是一個色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火辣性福
如果她把自己那頭秀發(fā)也染成紅色,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眼前這位女子了。
進到店里見我正凝視著她,蘇幼凡本來對前臺的話憋了回去,隨后站在那呆了一秒,這才想起來我是昨的奔馳車主。
“哎呦,怎么是你啊。”她有些驚喜,臉上浮現出和善的微笑,“不會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她似乎很想問我是怎么找過來的,但考慮再三還是沒問出口。
以為如果我想的話,肯定會主動告訴她。
“本來沒打算來找你的,只是因為要處理某些事,順便過來看看。”
“處理什么事,能正好路過我的工作室啊?”蘇幼凡邊問邊轉頭對前臺道:“去泡杯咖啡,這位是貴客。”
前臺不知道我的身份,本來只當我是個普通人,現在一看老板對我是這樣的態(tài)度,立馬賤兮兮的賠笑道:“好的,貴客!”
“客氣了。”我重新坐下,翹著二郎腿道:“你有個男朋友,剛找過我麻煩。”
“什么,我男朋友?”蘇幼凡也坐了下來,聽我提起劉凱稍稍驚訝了一下,“你們已經見過面了嗎?”
“何止,他還受了傷呢,好在問題不大,應該就快回來了。”我向后靠在長椅上,審視著面前的紅衣女人,“他拿你的手機主動向我發(fā)起挑戰(zhàn),聽著是想幫你報仇,就因為昨我收了你六千塊錢。”
“噢,就這點事啊。”蘇幼凡原本一臉擔心,以為我們之間發(fā)生了多大的沖突。在得知只是受零傷,加上為了那六千塊,臉上的陰郁頓時一掃而空。
“沒關系,等人回來之后我他,然后請你吃個飯,希望你看在他年紀的份上不要計較,這混蛋經常在外面惹麻煩,我都快受不了了。”
蘇幼凡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女性的魅力。
可她的臉蛋看起來也挺年輕的,也不知道到底多少歲了。
“吃飯沒必要,你只要他就行,年輕人別太氣盛,不然以后有他好果子吃。”
“謝謝你,都是我的錯。”蘇幼凡站了起來,接過前臺的咖啡,親自遞到我的面前,“您先別生氣,喝一口咖啡吧,這是我最喜歡的。”
和劉凱比起來,蘇幼凡成熟得都足夠當他的媽了。
不僅長得好看,穿衣風格也極具特色,令人十分難忘。
才和她聊了沒兩句,劉凱就推門闖了進來。
看見我正在和他女朋友聊,頓時急切地沖到我們兩個中間,伸手指著我的鼻子怒罵道:“臭垃圾,滾開,離我女朋友遠點!”
看見他伸過來的左手食指,我嘴角微微上揚,故意假動作晃了一下,讓他誤以為我又要出手捏住他的手指頭。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剛才自己怎么進的醫(yī)院,劉凱可是清楚記得的。
見我又要動手,被嚇得馬上把手縮了回去。
然而當他看到我還坐在椅子上,對著他嘿嘿笑的時候,才發(fā)現自己被耍了。
這一幕被自己看不起的工作室員工和女朋友全部看在眼里,他幾乎瞬間就進入了暴怒狀態(tài),彎腰抓住我的衣領,就想把我給拎起來。
然而我的噸位可比看起來還要重得多,他的手指又受了傷。如果我不配合,他就只能在那撅著屁股傻乎乎地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聽著就像便秘一樣。
“好了。”蘇幼凡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她在男朋友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快點到我后面站著,別在這丟人了,人家是貴客!”
別饒話可以不聽,但蘇幼凡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絕對不能違抗。
“算你運氣好!”都這副德行了,他還裝作自己很牛逼的樣子,對著我指指點點地道:“下次就沒那么走運了,你給我記住!”
放完狠話,他就老老實實回到蘇幼凡的身后站著,很不爽地撅著嘴,好像自己剛剛打了勝仗似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只要我想,今晚上就能看到他的尸體出現在我面前。
但考慮到蘇幼凡,還有對方的智商身份,真是不值得我出手。
“快點給人家道歉,對不起我錯了。”蘇幼凡微微蹙眉道,雖然語氣溫柔,像是大姐姐在哄著弟弟,但這句話聽起來卻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意味。
劉凱聞言驚詫不已,他亮出自己纏著紗布的手指頭,委屈道:“他都把我打傷了,怎么還讓我跟他道歉啊,不是應該他向我鞠躬道歉嗎,還有沒有理了?”
“聽不聽話?”蘇幼凡依舊沒回頭,但身體卻微微扭轉了一下,有點威脅的意思。
身為女神的舔狗,剛才那句話已經是他鼓起勇氣做出的最大反抗。
無論內心如何驕傲,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是那么不堪一擊。
他極不情愿地對我鞠了一躬,緩緩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明明是為了女朋友的利益才去和人爭斗的,結果現在認錯的反而是他,是個人都會感到心理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