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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你也在這里。

    我到達警察局正在錄口供,林安航神色匆忙走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我蘇茜在哪里。
    我覺得他有時候挺笨的,被叫來警察局,蘇茜不再局子里還能夠在哪里,難道還能被我吃了不成。
    不過這些話我也懶得和他說,只是說了一句話,“還在審訊室。”
    林安航問我怎么一回事。
    我指著脖子上的傷痕,和臉上的劃痕,“你看好,這是蘇茜弄得,林安航這件事情我不會那么算了。”
    林安航去審訊室看蘇茜,我坐在那里發(fā)了一會兒呆,門口走進來了幾個人,正是隨著警察走進來的江南城。
    正在說著什么,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悶聲不吭,走過來,笑道,“宋小姐已經(jīng)沒事了,可需要我松你回去。”
    我面無表情的拒絕,“不用。”
    他笑了兩聲,拉了拉微微有些皺褶的袖口,“既然這樣,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我也不打擾宋小姐了。”
    他說完,便接過秘書遞過來的外套挽在手腕間走了出去。
    我望著他筆挺的西裝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整個人如癱瘓了一般,江南城這個人總給我一種威脅之感,仿佛他隨時都可能讓我萬劫不復(fù)的不好預(yù)感。
    我今天碰到這樣的事情被他遇見,算是倒霉吧。
    我口供錄完后,警察問過我追不追究這件事情,我說了追究兩個字。
    當時林安航正好看完蘇茜出來,我急著趕去醫(yī)院包扎,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說了追究兩個字。
    警察和我叮囑一些事情,并且這幾天讓我準備隨傳隨到,而蘇茜如果我今天不追究,她現(xiàn)在就可以出去,我咬著她不放,她最起碼最少要關(guān)上半個月。
    這是當場行兇,雖然我沒發(fā)生什么大事,可臉上和脖子上總歸是見血了。
    我說完那句話的時候,警察讓我在口供上簽完名,林安航立馬走了上來,他向我求情說,“文靜,既然你沒事情,蘇茜也只是一時沒想通,這件事咱們就算了。”
    我自然是知道林安航是要來包庇蘇茜的,可我卻沒想到他會包庇的這樣明顯,我看著他許久,臉上的傷疤時刻在提醒我剛才是我從小玩到大好朋友要殺我。
    而現(xiàn)在我的男人也不問我安危,第一個念頭就是要給她求情。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好失敗。
    我冷笑了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面,一耳光扇在林安航臉上,那巴掌在警察局里清脆響亮,林安航帶點黝黑的肌膚瞬間就是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我面無表情的說,“林安航,如果今天是我死了,你還會和我說讓我算了嗎?還是你就等著死,我死了,你二話不說立馬將蘇茜從局子弄出來娶回家?你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好,可你憑什么說算了,你有什么資格。”
    林安航捂著臉,眼睛里升起憤怒,但他卻始終沒有回口,大概是不知道還能夠說什么,這一巴掌就如同我們這多年夫妻的情分,我給了他足夠的寬容,而他卻得寸進尺,而今天,這些寬容一一收回。
    我不喜歡他,他一無是處。
    我給了他一巴掌后,瀟灑提起包轉(zhuǎn)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一眼。
    可當我出了警察局后,望著這寂寞夜色,也匆忙的車流,這個世界太過喧嘩,可我卻只覺得冰冷。
    眼淚莫名其妙流了出來,蹲在馬路邊上哭了很久,腳都蹲麻了,才起身想起我媽還在醫(yī)院要我照顧。
    我擦了擦眼淚,提著包去趕最后一輛公交車。
    到醫(yī)院的時候,我爸在守夜,他在病房伏在我媽病床邊睡了過去,為了不讓他看到我滿臉的傷痕,我沒有驚喜他們。
    而自己坐在外面許久,覺得有些冷想要去藥店買些棉簽和創(chuàng)口貼將臉上的傷口和脖子上的大致處理一下。
    轉(zhuǎn)身的時候,正好看見許深霖站在一米開外,他外套脫了,就是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正目光平靜看向我。
    我瞪著他許久,怎么都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在醫(yī)院,前幾天杜小蘭打電話給我說我現(xiàn)在是停薪留職,并且在電話里大呼我走了狗屎運。
    那些在公司盡職盡責(zé)賣了一輩子的身的老員工,就算要請個假都是要扣工資的。
    而且我還是一聲招呼不打曠工就走的人,沒有賠違約金還可以停薪留職,簡直是今年公司最大一奇聞。
    杜小蘭當時和我在八卦我的傳奇,并且還輕描淡寫的告訴我,說總監(jiān)的的父親前段時間往常一樣做身體檢查,被診斷出了一些小毛病,但多大的毛病至今沒有誰知道。
    畢竟像這么大的人物若是病倒了,必定公司高層就會又震動,杜小蘭掌握著一手的八卦資源,我們公司奇葩的事情幾乎都是從她口里流傳出來的。
    有時候我覺得她不去做娛記真是淹沒了一大好的人才。
    現(xiàn)在一想來在醫(yī)院看見許深霖也不奇怪了,不過此刻的我一聲狼狽,站在他面前就如一個小丑。
    又不可能一聲招呼都不打,轉(zhuǎn)身就走,我對著他咧嘴一笑,笑的忒傻了,干巴巴說了一句,“嗨,真巧,你也在這里。”
    他盯著我臉上的傷口看了許久,我被他盯的有些發(fā)麻,我以為他要問我什么,誰知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要走,直接把我無視走了過去。
    我站在那里,憋了一肚子的力氣準備接下來回答他的話。
    站在那里感覺周邊都是冷風(fēng)吹過,他腳步?jīng)]有任何停頓,走的相當利落,想到今天受的氣夠多了,現(xiàn)在到醫(yī)院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我心里委屈如氣壓一樣堆積到嗓子口,拔腿就追了過去一把將他拉住,憤怒的問,“喂!你怎么不問我怎么回事!”
    他被我一把拉住,腳步自然也就停了下來,低頭看了我一眼拽住他衣袖的手,我被他眼神一看,立馬就松來,白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沒想要抓你,是下意識的。”
    他手在上面掃了兩下,看向我說,“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
    他這樣開門見山,我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下就愣在哪里,他撇了我一眼,“我問了,可以走了嗎?”
    他邁開腿繼續(xù)就想走,我眼淚一下就崩潰出來,站在后面忽然嚎啕大哭的指控他說,“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混蛋!我都這樣傷心了!你就不會問我痛不痛,需不需要包扎,餓不餓嗎?”
    我嚎啕大哭出來后,驚詫的聽見走廊里都是我的回聲,越聽越有些慘不忍睹,想停下來又覺得更加不可能了,于是哭的更加用力了。
    他腳步再次停頓了下來,這次沒有回頭看我,只是背對著我問,“餓了嗎?”
    這次我再也不敢有半分停頓,只能抽噎著說,“餓,我當然餓,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許深霖說,“先處理傷口,然后我?guī)愠燥垼贿^唯一的要求,必須清清楚楚告訴我,怎么回事。”
    我真的是太餓了,大概是那天夜晚的醫(yī)院太過靜寂了,走廊里只有我和他,我多想借他肩膀靠上一靠,然后將自己疲憊與委屈細數(shù)給他聽,他可以安慰我一句,哪怕一句也是好的。
    至少我沒有現(xiàn)在這樣孤立無援,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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