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余文和楊弦月看著電視吃冬棗,等余品夏洗完碗過來時遞給他一顆。
“來,歇會兒。”
余品夏吃著冬棗,有些心不在焉。
電視上正在播著普法欄目劇,名字是《整容院奇聞》。
余文看得津津有味,還給一臉懵的楊弦月介紹些故事背景。
“所以那個藍(lán)色衣服的是兇手?”
余文:“嗐,不是。他就是個監(jiān)視別人的bt,兇手另有其人。”
余品夏:“那,如果有人監(jiān)視著咱們一家,并且想要破壞咱們的美好生活,怎么辦?”
楊弦月:“怎么會有這種事?咱們又沒惹上什么事兒——啊!兇手是不是他!”
余文攬住受驚的楊弦月,“沒事兒,不看了不看了。”
“不行!”
余品夏把桌邊的冬棗往里面推了點,心中糾結(jié)。
“去寫作業(yè)吧。”余文道。
余品夏點頭,回到臥室。
澡在剛進(jìn)門就洗過了,余品夏直接往被子里鉆。柔軟厚重的被子將余品夏緊緊包裹,他感到莫名的安全感。
他就著這個姿勢打開在床頭的手機,發(fā)現(xiàn)微信被消息轟炸著。余品夏打開置頂,最近的一條消息是十五分鐘前。
【。:不在?】
【余:現(xiàn)在在了。】
【。:?】
【。:余品夏你把名字換了?】
【。:為什么?】
【。:我聽你的了,你在干什么?】
【余:名字太明顯了。】
【。:之前怎么不說。】
【。:改回來。】
【。:我把咱倆所有共同好友都刪了。】
【。:你改回來。】
【。:這樣好了吧。】
【。:說話!】
【。:我真的想你。】
【。:余品夏!】
【。:你別逼我。】
【。:余品夏余品夏余品夏余品夏!】
【余:網(wǎng)易云音樂
不潮不用花錢】
【余:聽歌好不好,別逼我了。】
【。:你怎么了?】
【。:誰欺負(fù)你了?】
【。:你答應(yīng)昨天那個女生表白,然后想甩了我?】
【。:你說話!】
【。:在家等著。】
【余:回來!我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人欺負(fù)我。】
【余:我想寫作業(yè)了,你也早點休息。我也不是因為昨天而生氣,我其實很喜歡聽你說這些,每天都說好嗎?今天作業(yè)有點多,別視頻。】
【。:不對勁。】
【。:我暫且信了,等我回來你要說實話。】
【。:很想你很想你。聽方思明說你喝了冰水,肚子疼嗎?是不是像吃冰一樣?】
【。:那個女生你最好不認(rèn)識,要不然我就要把你娶回家鎖在屋子里,只讓我一個人看。】
【。:開玩笑。雖然很想,但是怕你生氣,就只能把我自己塞在你兜里,天天只看你一個人。】
【。:我感覺我變了很多,好膩歪啊。】
【。:忍不住想跟老婆多說幾句。】
【。:來不及回可以不回,早點睡。】
屏幕對面的余品夏閉了閉眼,眼淚濡濕了枕頭,留下一灘水跡。
宋擬秋躲在被窩里發(fā)完最后一條消息,冷著臉給方思明發(fā)消息。
【。:余品夏怎么了?】
【我不是小明:啊?他挺好的啊。】
【。:實話?】
【我不是小明:兄弟什么時候騙過你!我可是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
【我不是小明:要說什么時候我不知道,就是被張仰叫走的時候。】
【。:ok】
宋擬秋點開張仰主頁,用舌尖頂了頂上顎。
草(一種植物),這樣看,這倆還是情侶網(wǎng)名。
【。:你能換個名嗎?】
【仰:你要是沒什么事就別硬聊。】
【。:你跟余品夏說什么了?】
【仰:什么?】
【。:說不說。】
【仰:是方思明給你說的吧。】
【仰:放心,我不至于欺負(fù)他。】
【仰:我也沒說什么。】
【仰:就是他被老班叫走了,說是有一個什么大佬想見他。】
【。:觀星樓?】
【仰:對,是他投資建的。】
【。:謝了。】
【。:把名字改了我就更謝了。】
【弓長:滾。】
宋擬秋覺得這個名字順眼了很多,正要給他爸發(fā)消息問問,開門聲響起,伴隨著低喝:“別動!”
老師拿著電子檢測儀和袋子走過來,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包括宋擬秋熠熠生輝的甲。
寢室沒人不拿手機的,哀嚎聲一片。宋擬秋心中焦躁,直接扯著嗓子大喊:“有老師收手機!”
其他舍友愣了一會兒,帶著怒火也跟著喊:“收手機啦!”
很多宿舍都被喊醒,老師指著他們,氣喘不上來,“你們明天寫檢討!”
就因為宋擬秋晚上的優(yōu)異表現(xiàn),一整棟樓的同學(xué)都結(jié)識了這個仗義的朋友。還有人把自己的備用機拿出來讓宋擬秋用。
奈何宋擬秋不記得微信號和密碼,平常也不打電話,不記得所有人的電話,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在網(wǎng)上查檢討用。
這次競賽分為高三組和初三組,兩組用一棟樓,不同教室。
宋擬秋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走去吃飯。”
宋擬秋勾出選項,斜了眼旁邊坐著的陸密,“嫌我慢你就先去吃。”
“不是飯搭子嗎?”
陸密溫柔地笑著,疏朗俊秀的臉上明顯有著被凍紅的痕跡,“走吧。”
宋擬秋:“你臉怎么了?”
陸密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受到臉上冰涼的觸覺,笑著說:“我老家是江南那一帶的,我從小就習(xí)慣了那里的氣候。”
“那你來這受罪。”
“我父母在北方,我在這上學(xué)也方便。”
陸密說話總是溫和的語氣,讓人心生好感。但是三天沒和老婆聯(lián)系的宋擬秋并沒有什么耐心。
“況且每個寒暑假都會到南方住一陣子。”
陸密似是想到什么,露出幸福的笑容。
宋擬秋:“...哥們兒你別笑的這么欠揍行嗎?”
陸密:“你就是嫉妒我很開心,你這兩天挎著個臉,有什么事嗎?”
沒想到這人心還挺細(xì)。
宋擬秋擺手,“你不知道。忘了問,你哪個學(xué)校的?”
“...我都跟你吃三天飯了,你還不知道嗎?好歹注意一下對手吧。”
陸密無奈道:“不想說了怎么辦?”
宋擬秋聳肩表示無所謂。
兩人來到餐廳,各自打了一份飯后坐在了一起。由于來的晚,桌子都被初中組的人占了。
他們終于找到兩個位置,坐下來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初三小朋友包圍了。
宋擬秋坦然接受了小朋友艷羨的目光和陸密看著他無語的表情。
但坐在他旁邊的初三生并沒有抬頭,甚至慢慢低下頭,頭發(fā)都要挨到米飯上了。
宋擬秋助人為樂,把小朋友的頭抬起來。
小朋友長著一張娃娃臉,一雙靈動的雙眼此刻變得無神,眼皮打架,連被宋擬秋拎著領(lǐng)口都沒察覺。
陸密:“這孩子這么困嗎?”
宋擬秋:“初三這么辛苦。”
小朋友的朋友帶著一絲崇拜解釋道:“哥哥們,姜格就是這樣的,一直會在不經(jīng)意間睡著。”
宋擬秋心道,這跟老婆聽不得雨聲一樣怪。
說話時,姜格也醒了,把自己的衣領(lǐng)解救出來,對旁邊的宋擬秋說:“謝謝哥哥。”聲音軟糯糯的。
沒有我老婆的聲音好聽,長得也沒我老婆好看,不過也挺可愛的。
宋擬秋:“不用客氣。”
兩人吃好后,陸密分給了周圍的小朋友一人一張餐巾紙,被宋擬秋睨了眼。
“給你的。”
見宋擬秋沒接,陸密往前面送了送,突然笑了。
“和我弟弟一樣傲嬌。”
“我呸!滾蛋!”
宋擬秋奪走那張餐巾紙走了。
今天江檐華在做什么呢?江南很溫暖,他應(yīng)該不會冷。
陸密晃神片刻,又苦笑一聲。
怎么老是想他?明明——
“走不走。”
陸密收起表情,跟上宋擬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