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完澡,脖子還是有點癢。算了,管它呢,反正沒死。
那份演講稿不知道在哪,只記得最后在家里打印機打印出來后被我扔哪去了。
本來就困,聽見裴峰說演講多么光榮的時候更煩了。
有什么好驕傲的。
但是一想到大人就希望自己光宗耀祖就有點理解了。
還是煩。可能是因為真的沒睡好,我有點不想學了。
已經撂下筆了,又看見母親照片,她總是這么溫柔,我記事起就發現她一直提著嘴角。
她喜歡笑。就算是在生命里最后一刻都在微笑,微笑著說兒子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怎么突然煽情了一把?
我乖乖拿上了筆,看見書上那團黑疙瘩又想發呆。
后桌很乖,聲音也亮亮的。
余品夏,余,品,夏。
品嘗夏天。
也不怕燙嘴!
他的笑有種魔力,等等讓我找個形容詞。對,像烈陽,熱烈張揚又刺眼。但人是輕的、軟的,還帶著洗衣液的香味。
別問我怎么知道的,問就是他投懷送抱。
個子不高不矮剛剛好,我也不知道剛剛好到什么程度,反正我只要稍稍一彎腰就能讓他的下巴尖靠在我肩膀上。站直的話眼睛那塊應該到我肩膀差不多。
挺矮的。
當然,對我而言。
他其實很高,跟張仰差不多吧,站在張仰旁邊有種和諧的磁場。
呸,滾蛋吧。
張仰總跟我不對付,也可能是萬年老二讓他心生不甘,管他呢,我最牛逼。
余品夏還跟他搭話,年級第一在他身后他也不請教請教!問一個失敗者?買櫝還珠!
切!
可能是年級第一的驕傲讓我無法忍受有人無視自己而去問張仰,我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是看見他白的發光的脖頸又啞了火。
這人吃什么長大的!
該說不說,吃喝的品味不錯,檸檬茶挺好喝。
我不喜歡吃甜食,但看見點心盒子上面有“檸檬味夾心”這幾個字,出來的時候手上就拿著一盒。
方思明買了很多零食,結賬的時候找不到卡,硬生生拖到午休時間開始。我問他為什么買這么多,平常也不怎么吃零食,他說他要去逗逗張仰。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我常常問方思明,你為什么這么喜歡逗他?
他給我來了句:我也不知道。
說了不如不說。聽你說一句,就像是你說了一句似的。
廢話!
教室挺安靜的,我一向不睡午覺,準備坐下,忘了后面還有一顆乖乖趴著的檸檬。別管,我就想這么叫他。
等我反應過來,驚覺自己維持彎腰姿勢已經有三分鐘了。
我一向沒有這么小心翼翼地坐下過,等我坐定后還愣了好半天,似是不習慣自己這么輕地落座。
等我又回過神,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點心盒子。
酥皮點心不好吃,尤其是檸檬味的。我嘗了一塊就不想吃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執著于檸檬,又想起了余品夏迷迷糊糊的的呢喃。
我嚴重懷疑這人現在還沒斷奶,不然為什么這么白還軟乎乎的?
看來這顆檸檬沒吃飯。
我就大發慈悲,把這些送給他吧。畢竟浪費食物可恥。
可檸檬拿著面包說要還我。
還?要分這么清!氣死了!
他卻不知道這個小學就知道的道理,把面包給了郭靜雯!別管!只要我沒吃到都叫浪費!
我把這歸結為宋擬秋獨有的邏輯推理。
余品夏不給我,我的心中一團火。
怎么總是想到他?草(一種植物)!寫這么多!真是閑的沒事干!
提一嘴,演講稿被我收到保險柜里了,和日記本一起。
不知道他的檢討該怎么辦,連上臺自我介紹都需要別人鼓勵,明天念檢討?
草(一種植物),管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