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過靳堯就胖了三斤,為此她開始控制飲食,但沒過幾天就又放棄了,想著開學會自己瘦下去,便又和顧輕舟到處探店。
春節檔的電影她們也沒有什么感興趣的,最后比來比去就去看了部《乘風破浪》來消遣時間。
過年期間林懷遠確實沒再找過她,然而初七剛開工這天就發了條微信好友申請過來,備注就是他的名字。
靳堯看著這條申請猶豫了很久,倒也不是不想加,而是不知道加上以后對方會說些什么,她糾結的問題在于是否能夠自如地應答。
當然最后還是給他同意了,然后就把手機放在一邊不再管它。
通過好友之后林懷遠沒有立刻發消息,年后公司有諸多事宜要處理,直到晚上七八點才有空,這才發現靳堯同意了他的微信申請。
在對話框來回打了幾句話之后他才發出去:明天我生日。
短短五個字,他也沒說自己想干什么。
收到消息的時候靳堯正和喻延一起在家調酒,自從上次在lanuit找到了消遣時間的快樂后她買了很多調酒的東西,拉著喻延幫她一杯一杯試。
“你再給我喝,我就該酒精中毒進醫院了。”喻延只想逃,他本就不愛喝酒,這一杯杯不同的東西喝下去簡直要他命。
看到林懷遠的消息后靳堯也放下手里的雪克壺,對著喻延揮揮手,“暫且放過你。”然后把那些用過的用具放進水池,拿著手機往樓上走去。
在確定對方沒有別的話要說之后靳堯回了四個字:生日快樂!
想起先前他送過的東西就估了個價,轉了18888過去。倒也不是非要劃清界限,她就是覺得既然林懷遠都這么說了,自然是想要她做出表示,那最省時省力的就是發紅包。
林懷遠看到那個轉賬的時候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知道按照靳堯的性格,能簡單敷衍就絕不復雜,何況兩人關系一般,他甚至覺得在靳堯看來他們并沒什么關系,轉賬也不過是為了互不相欠。
靳堯也絲毫沒有意外,對方點了退還。她在想彼此是否在這一點上都已經很了解對方了呢?退還之后應該會說些別的,按照慣例,或許請她吃飯?
但鑒于上次靳堯說過除了吃飯就沒別的事之后林懷遠選擇帶她做些別的事情,于是說:比起這些,不知能否賞臉陪我去射箭?
拋去是林懷遠的邀請,單說射箭這一運動她還是很喜歡的,心里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應該拒絕然后要求對方把錢收了,一切到此為止。
可此時理智沒有勝過沖動,或許上次顧崇明說的話起作用了,至少這次她答應了,不過也不是直說:等我開學以后再說。
看到這句話林懷遠不由笑出聲,身邊的楊總助看到了頓時燃起八卦之心,不怕死地問了句:“遠哥這是有進展?”他經常人前叫林總,人后叫遠哥,兩人私下倒也不是特別像上司跟下屬的關系。
“應該吧,”他笑著點頭,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小楊今天你就到這好了,下班吧。”
于是楊總助也笑著出了辦公室的門,打工人下班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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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喻延帶著靳堯去了趟馬場,她見到了cassie,喻延現任女朋友。
cassie一看到靳堯就十分熱情地走過來,她似乎也是剛到,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的私服。
如果靳堯沒有記錯的話,cassie應該是個穿搭博主,在ins上粉絲數量不多不少,兩人上次見面她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什么場合了。
“堯堯,好久沒見你又變漂亮了。”她上來就說著恭維的話,也不知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不過靳堯也不在乎,而且說實話比起喻延前幾任女朋友,cassie可真實多了,她的別有用心和刻意討好恰到好處,也從不恃寵而驕。另外她沒動過臉,這比其他人要看的順眼不少。
“你也是,好像又變白了呢。”靳堯說的是真心話,雖然記得不之前見她的時候是如何,但就眼下來看,cassie確實白到發光,她都有些羨慕,“有什么方法教教我唄?”
喻延在一旁對女人的話題不感興趣,和俞揚去換了馬術服就自己玩去了。靳堯只是陪他來打發時間的,并不上馬,之前體驗過后第二天整個人都像被人打了一頓,就再沒這個想法了。
雖然偶爾還會羨慕別人策馬時的颯爽英姿,但一想到那種散架的痛苦便又算了,只能說她沒這個天賦。
cassie不同,她很喜歡騎馬,馬術也很好,跟靳堯說完美白秘訣后也去換了衣服,挑了匹比較溫和的母馬就去追喻延。
獨自坐在一邊的靳堯無所事事,就起身在馬場隨便走走。當發現后面有一大片茶花園時不禁停下腳步,里面種的都是白山茶,也是靳堯喜歡的花之一。
“誒,你是不是靳堯啊?”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姜玥手里正抱著剛換下來的馬術服走來。
靳堯聞聲看去,她一下就認出了眼前的人,“是你啊。”
姜玥之所以記得靳堯是因為她長得十分出眾,即便是混時尚圈、和很多明星模特打過交道的她還是被小小驚艷了一下,當時她只以為是會所曖昧燈光營造出的氛圍感,可今天再見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也來騎馬?”靳堯看到她手里的衣服。
“嗯,玩了會兒沒勁就不玩了,隨便走走,”她當即邀請靳堯和她一同去休息室喝茶,“今天陪我爸媽來的,一個人無聊的很。”
可不是巧了,靳堯也正愁沒事干,于是兩人說笑著往里面的餐廳走去。
閑聊間靳堯得知姜玥也是臨江人,去年剛研究生畢業,如今就職于一家時裝雜志社。
兩人就顧崇明聊起,靳堯問了個問題,“我一直覺得他長得像個明星,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你有這種感覺嗎?”
聽到這話姜玥捂嘴笑了起來,她打開手機搜了張照片放到靳堯面前,“你看像不像他。”那是一張《白夜行》的劇照,里面的角色是筱冢一成。
靳堯恍然大悟,“啊對,就是柏原崇!”
“不瞞你說,我當時就覺得他像柏原崇才追的,而且特別巧,他們名字里都有一個崇。”姜玥想起往事,說起來有點嬌羞。
“竟然是你追他呀?”
“互相有好感吧,但我確實是見色起意。”姜玥托著下巴思索一陣,將原因歸結于此。
兩人因為這一話題轉到了自己的觀影愛好,分別時靳堯邀請她下次一起看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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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一個寒假過得太悠閑,上天偏偏要給靳堯找些事情添堵,這不在即將開學的前一天她就接到了陌生的電話。
雖說是陌生號碼,但打來的人倒是沾親帶故,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血緣上的父親靳遷南。
如果來人只是自報家門,她倒還會疑惑一陣,在記憶中搜尋與此人相關的信息,可他沒有,上來就說:我是你父親。
好似晴天霹靂,靳堯整整靜默了幾分鐘才艱難開口,她話語生澀,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什么事?”
“今年你也二十多了吧?從你一歲多被帶走之后,我們父女就沒再見過面。”他的聲音其實很緊張,但因為隔著電話,靳堯又一時間無法集中精神,并沒聽出來。
即便沒聽出他話中的不安,靳堯也不會因此而與他寒暄,她想著要如何諷刺對方,“是啊,我媽都走了二十年了。”
電話那頭明顯更加局促了,一時答不上來只聞嘆息聲,不知過了多久靳遷南才又開口,“是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所以這么多年一直不敢來打擾你。”
靳堯心中冷笑,到底是不敢打擾還是根本就不想。
“當年你舅舅警告過我,不準我和你有任何聯系,”他解釋著自己的苦衷,“但是堯堯,爸爸一直都想著你,也很后悔以前自己的懦弱,沒有給你媽媽幸福的生活。我不知道應該怎么才能彌補你多年來缺失的親情,如果……”
靳堯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整理好思緒冷聲打斷,“靳先生,我的生活里不存在親情的缺失,這些東西我舅舅和哥哥都給了我,還有我不缺你微不足道的那份關愛,更不用你遲來的虛情假意。你倒不如開門見山跟我提要求好了,有什么話我們直說,不要彼此浪費時間。”
靳遷南對她說話的語氣和內容有所不滿,很想質問一句你就是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但他也不敢,本就自己理虧在先,更沒立場去指責她,只好深吸一口氣,繼續用那種懇求的語氣說道:“堯堯,我沒有什么要求,只是近年來一想到過去的事我就寢食難安,我想現在盡我所能來彌補你。”
“你害死了我媽是該良心不安,最好的彌補就是互不打擾,你又何必現在來給我添堵呢?”房門突然被敲響,她嚇了一跳,好在只是周姨來叫她吃飯,于是揚聲應下,又簡短的和靳遷南說了句,“如果你到此為止那我就當你從沒打來,但若你還是糾纏不休,我就告訴喻明榮,你一定不想再經歷一遍過去的生不如死吧?”
不等對方回答她就掛了電話,隨后拉黑并刪除了通話記錄,一頓操作下來她將手機手機扔在床上,就這么下樓吃飯了。
飯桌前喻延剛從公司回來,見她興致缺缺一時有些奇怪,“你怎么了?開學焦慮癥?”
靳堯權衡著要不要說,最終她還是打算先放在心里,畢竟對方也沒做什么,也許經過這一次就不會再來打擾了,“是啊,不想上學,還是在家舒服啊。”
“我看你在家除了跟顧輕舟出去玩,不然就癱在家里,要不是我偶爾拉你出去運動運動,你要癱成什么樣了。看看你的肉,過個年胖了多少啊。”
“不會說話就閉嘴!”靳堯瞪他一眼,收了收腹,“我這身材叫勻稱!又不是個個都要瘦成你女朋友那樣的竹竿。”話雖這樣說,中午她卻只吃了一點菜,飯更是一口沒盛。
周姨幫著靳堯講話,“毛丫頭有肉好看,太瘦了萬一人看上去沒精神,不就像個煨灶貓。”
“就是就是,別用你那審美來看我。”她本就心情不好,喻延還不說點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