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躍黃突然覺得沒自己什么事了。
這小少年的思維太敏捷,他剛剛猜出來這個字,小少年立刻用謎語回了過去。
難怪,如此年輕就成繡樓里說一不二的人,這頭腦太機靈聰慧,尋常人望塵莫及。
凌躍黃決定自己還是不要插嘴,默默回房看書好了……
“小黃,你干嘛去?”杜雨青拽住凌躍黃的衣袖,笑瞇瞇的說道,“你還沒說話呢?”
“那個……剛才的謎底,是一。”凌躍黃發現那個荀公子玩味的看著他被拽住的衣袖,眼神似乎更同情,仿佛看一個即將被凌遲的死刑犯似的。
他更想土遁了,總覺得這個荀卿眼神很詭異……
“猜對了?!倍庞昵嘈α似饋恚靶↑S你不玩了嗎?”
“我……想如廁。”凌躍黃不想再看到荀卿那令人反胃的眼神。
杜雨青聳聳肩,看見凌躍黃尿遁之后,轉過頭,正對上花繡錦幸災樂禍的眼神。
“荀兄?”杜雨青覺得今天下午荀卿一直很奇怪。
尤其是要求她摸了之后,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莫不是……這位兄臺其實是個……變態?
而她之前的求摸摸,勾出了這位富家公子隱藏的變態一面?
尤其是他剛才沒來得及收斂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識……
“荀兄既有心上人,為何還不婚嫁?”杜雨青玩味的看著荀卿,試探的問道。
“哦……忙于生意,東奔西走,一直沒能安定下來?!被ɡC錦趕緊喝茶,掩飾著說道。
天朝的男女大部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尤其是這種富二代,更是妻妾成群,先弄幾個老婆生孩子開枝散葉再說,哪有什么忙于生意的借口。
“原來如此。”杜雨青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好男風。”
杜雨青確定,他剛才看小黃的眼神有點兒不對。
而荀卿雖然喜歡粘著自己,但看上去只是喜歡親近同Xing。
所以,這幾天的求摸,讓他表現的那么奇怪。
顯然,他是想讓男人摸,但不是讓她這種類型的人摸……
荀卿大概喜歡……凌躍黃那種書生氣質的男人?
“噗……”花繡錦差點噴她一臉,她怎么看出來的?
他演的那么敬業!
簡直是用生命在扮演!
“怎么可能……哈……”花繡錦有些狼狽的掏出手帕,擦著衣襟上的茶漬,心虛的笑著。
這小妖女眼力越來越好了嘛!
“帝都紈绔子弟流行養小倌,當今的四侯之一,錦侯就有斷袖之癖,如今這嗜好被其他子弟也學了去,引以為潮流,糟蹋了不少真情真意。”杜雨青笑著說道,“荀兄若是有特殊癖好,也不必遮掩。”
在地球上,男男之愛已經得到了承認,還在部分國家得到法律保護,可在這里,斷袖之癖大多都是跟風嘗鮮,被那些紈绔子弟玩壞了。
花繡錦聽到這番話,差點吐血。
真謝謝她還記得自己!
杜雨青仔細看著荀卿的表情,可惜人皮面具雖然做的栩栩如生,但精細的面部動作很難看出來,只能看到他有些尷尬的眼神。
杜雨青聯想到他中午的表現,更以為荀卿心內的確對男人有些嗜好,只是她不是他的菜而已。
“荀兄,明天要不要去賞菊?”杜雨青熱心的問道。
花繡錦還沒說話,就聽杜御熙秘音給自己:“答應?!?br/>
擦……王上這位直男懂不懂賞菊的意思?
“呃……”花繡錦不敢答應,又不敢不答應。
要是王上知道小王后是要同他一起賞男人的菊……還不爆了他?
“凜冬時節,哪有菊花?”思來想去,狐貍君決定裝傻,嬌弱無力的純潔反問。
嗯,他聽不懂某個行業的術語……他是純情男……
“當然有,千佛山的冬菊很美,我帶你去看看吧?!倍庞昵嘈χf道。
千佛山……冬菊……
真的只是賞菊?
真的純粹看菊花?
花繡錦覺得自己剛才想的實在……太不純潔了。
還好,杜御熙這個直男沒有感覺到什么歧義,又給他秘音:“不準廢話,答應。”
“好!太好了?。。 被ɡC錦趕緊答應,“我喜歡菊花?!?br/>
而坐在屋內的杜御熙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明日,他去赴約。
就像是初次約會的小情郎,心情格外的飛揚。
甚至沖淡了手中這塊玉佩所帶來的沉郁。
現在,只要把那個小黃給處理掉就行了。
御花園里,年輕的帝王大步的走著,臉色有些陰沉。
凌躍黃。
難怪聽著那個人的名字有些耳熟,原來就是去年南巡時,和杜雨青遇到的賣字畫的書生。
當時杜雨青還曾跟他打過賭,說什么這個書生必中狀元,沒想到他真的來應試了。
距離正式科考,還有十多天,王城的考生越來越多,這一次的科考非常重要,因為正是大換血的時候,溫寒和太后的黨羽剛剛除掉,許多地方需要更有魄力和能力的官員,杜御熙相當重視這一年的科考。
如果小王后沒有離開就好了……
如果她還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自己,在御書房里,偶爾給他一些建議就好了……
而杜御熙身邊,一個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侯爺陪著。
“王上……求您開恩,讓臣去看一眼溫寒吧。”花繡錦扮了一天荀卿,骨頭都快散架了,還要處處小心,拿捏著距離,生怕和小妖女走的太近,讓杜御熙吃醋。
“你還想見溫寒?”杜御熙冷哼一聲,“剛放你出來,你就私香官銀,調戲王后娘娘,該當何罪?”
花繡錦一聽,更灰頭土臉了:“臣冤枉,臣只是……替您把金子抬回來……”
“讓娘娘摸的感覺如何?”杜御熙壓著怒氣,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花繡錦。
花繡錦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下來了。
當時……明明沒有聽到周圍有什么人……
為什么還是被王上知道了?
“娘娘不會再懷疑王上,明日王上可與她去千佛山賞菊,增進感情。”花繡錦勉強穩住顫抖的小腿,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個東西,如何處置?”杜御熙又冷哼一聲,雖然花繡錦該剁手,但娘娘邀請賞菊,還是值得高興的事。
“依臣之見,王上先不要出面,多派人手監視娘娘,以觀其變?!被ɡC錦也不懂杜雨青為什么故意丟下這塊玉佩。
杜雨青很明顯并不是想和好。
更不想回宮。
“或者……王上可將解散后宮的消息放出,試探娘娘的反應?!被ɡC錦頓了頓,又說道。
“此事交給你去做?!倍庞醵⒅ɡC錦,再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臣一定不辱使命……”花繡錦立刻表忠心,隨即問道,“王上,臣晚上可否回地牢……”
“沒做好之前,不準見溫寒?!倍庞醮驍嗨脑挕?br/>
想都別想,他對這只狐貍的懲罰,就是相思之苦。
花繡錦垮著臉,不甘心的說道:“王上,近些日子,溫寒對臣已越來越有感覺,若是長期分離,恐怕不利……”
“王后娘娘回宮那日,便是你見溫寒之日。”杜御熙無情冷漠的說道。
花繡錦欲哭無淚,那得等到什么時候?
都怪他當時出這么個鬼主意,想讓杜御熙嘗嘗得不到的痛苦。
結果,卻成了自己的坑。
“王上,臣想了想,覺得……一直扮作荀卿也不是辦法,不如明天您去賞菊時,摘下面具,真情告白……”
杜御熙冷冷看著花繡錦:“那不是如了她的愿?”
杜雨青如今就盼著他出現,沒弄清她的心思之前,杜御熙不會輕舉妄動。
“到時候,不管娘娘是什么反應,王上只要點了她的Xue,把她強行帶回宮,睡上幾天,就沒事了?!被ɡC錦不負責任的說道。
為了見溫寒,他連命都不要了。
才不管杜雨青搞什么鬼,只要捉回來就行了。
“從今日起,錦侯全天都要在繡房內候命,沒有本王的允許,哪里都不準去?!倍庞醵⒅ɡC錦,一字一頓的說道。
“王上,您明日陪娘娘去賞花,不如讓臣去地牢……”花繡錦哀求。
他不要在繡房內呆著……多無聊啊。
“若是想不到好對策,永遠別出來。”杜御熙將那塊玉佩扔給花繡錦,毫無商量的說道。
花繡錦捧著那塊玉佩,怎么想對策?
如今的小妖女目光如炬,心思又難以捉摸,還成了大大的Jian商,應付起來太吃力,他完全不想再打交道?。?br/>
花狐貍真想跑到溫寒面前去吐槽,讓他看看當初喜歡的女人有多狡猾難搞……
杜雨青一大早就醒了。
她不知道暴君會不會突然出現,所以一直做著隨時會遇到暴君的心理準備。
暴君越是不出現,她的心底就越不安。
莫非,張家怕暴君怪罪,偷偷將那塊玉佩處理了?并未送到他的手上?
杜雨青開始胡思亂想。
因為昨晚又做了和暴君有關的夢。
又夢到暴君手持弓箭,一箭破空而來的場景。
杜雨青摸摸胸口,還隱隱作痛,像真的被洞穿了一樣。
在杜雨青揉著胸口準備起床時,外面傳來德芙的聲音:“少爺,凌秀才不見了?!?br/>
“什么?”杜雨青回過神,立刻下床。
“凌秀才留了一封信走了。”德芙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凌躍黃住的房間門開著,里面卻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