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兔的窩本就會選在恒溫22度左右的地方,即使在寒冷的冬夜,也不會冷。
“本王只是擔心娘娘身子嬌弱,受了風寒。”杜御熙見她不說話,又補充一句。
“王上的好意,我心領了。”杜雨青忍了忍,終究忍不下去了,“王上能否去其他地方待著?”
能不能別占了她和兔子的窩?
沒看見兔子都快嚇得發抖了嗎?
她也想抖!
“娘娘就這么討厭本王?”杜御熙聲音驀然一沉,問道。
兔子肉墻抖得更厲害了,一雙紅紅的眼睛也更紅了,仿佛要哭了。
杜雨青再次沉默。
“那么……娘娘白日所說的一切,也不過是哄騙本王的緩兵之計?”杜御熙的反攻才剛剛開始。
以彼之道還制彼身。
杜雨青扶額,有點頭暈,被他身上的龍涎香薰的。
“什么叫你對和好的看法無所謂?”杜御熙又淡淡的問道,“本王拿出了誠意,娘娘又拿出了什么?”
“本王有心彌補過失,才一再退讓,娘娘卻有意斡旋,欺君罔上,未免太過分了。”
“原來,王上在此等待,是來興師問罪的。”杜雨青就知杜御熙會不甘心,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第二次談判。
看了眼掛在洞口的衣物,杜雨青心情很糟糕。
“至少,給本王一個期限。”杜御熙正式提出要求。
不可能無止境的等下去。
雖然他有的是時間。
“在此之前,本王會恪守諾言。”杜御熙見她沉默不語,又說道。
“我近日,要出城一趟,做筆大買賣。”杜雨青沉吟片刻,終于說道,“做完這筆生意,就隨你回宮。”
誠意滿滿!
杜御熙沒料到她竟這么干脆的給了自己期限,心里不由生疑。
“就知道我這么說,你一定又不信。”杜雨青嘆了口氣,裹緊外袍。
所以,她根本不能一開始就給杜御熙誠意。
她知道,即使給了,疑心病太重的杜御熙也不會相信。
“因為,根本不像你的風格。”杜御熙將她的原話,搬出來回敬。
“王上不必懷疑我,你不是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能往哪里逃?”杜雨青也不反駁,苦笑道。
“出城可以,本王要親自隨行。”杜御熙思忖片刻,同意了。
“那時候,正是學子三試時期,王上不管考生的事了?”杜雨青反問。
“殿試趕回便可。”杜御熙什么都不管了。
考生固然重要,可他更不想鳳身有什么閃失。
況且筆試三輪,閱卷也需要時間,到了殿試,已差不多是一個月后的事情。
那時……王后娘娘說不準已站在他身后,如同去年今日……
“若是我不希望王上隨行呢?”杜雨青不怕死的問道。
“王上說過尊重我的想法,回答請三思。”杜雨青見杜御熙臉色微變,立刻提醒。
“出城幾日?”杜御熙深吸了口氣,問道。
他知道杜雨青要做什么“大生意”。
軍火事關兩國安危,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出行。
而且城外狀況太多,沒有王城內安全。
即使派人盯著,自己也不放心。
他也很久沒有北巡……
"大概……十來天吧。"杜雨青等花魁大賽結束之后,就動身去北方,"要是路上不耽擱,最快十天。"
"好。"杜御熙終于應允。
"……你不能用任何方式,跟著我。"杜雨青見他答應的這么爽快,微笑著補充說道。
“普通生意,自然不會跟著。”杜御熙硬生生壓下一口老血,心里想著怎么把她吃的骨頭都不剩。
“但聽聞娘娘所做的生意,很不尋常。”杜御熙又說道,“為什么娘娘不和本王說說你的大生意呢?”
果然,沒那么容易讓她單獨行動。
不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杜雨青一臉為難的低下頭,換了個姿勢:“只是販賣絲綢的普通生意……沒什么可說的。”
“娘娘真是不夠坦誠。”杜御熙看見她換姿勢時,衣袍下露出兩條光溜溜纖長的腿,頓時很想把她扒光坦誠一下。
“……”杜雨青沉默下來。
“娘娘可知,與鄰國私通,販賣軍火,是株連九族的死罪?”杜御熙勉強將視線從她露出一截的白玉小腿上收回,拿出幾分龍威,問道。
“你……知道了?”杜雨青更加不自在的低著頭,半晌才說道,“我的九族,只你一人。”
株吧,把自己先株掉。
杜御熙聽到最后一句,又氣又怒又覺得……酸酸暖暖的。
她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身,若說九族,還真是……只有自己一個“親屬”。
真不知是幸運,還是家族不幸!
“難得你還承認本王的身份。”杜御熙放軟了口氣,嘆道,“所以,更不能讓你只身犯險。”
因為,他的另一個世界,也只有她一人……
“王上說來說去,就是一定要跟著咯?”杜雨青沉默片刻,似是十分不情愿,但小辮子又被抓住,不得不屈服的模樣。
“本王實在無法想象,你此刻這么厭惡本王,怎會在一個月內乖乖回宮。”杜御熙并不正面回答。
“我只是不喜歡做事的時候被別人插手。”杜雨青皺皺眉頭,“公私分明,這不是你說的?”
“本王不插手你的‘公事’。”杜御熙保證。
他不過是跟著“增進感情”“盯著獵物”而已。
“王上可不能說一套做一套。”杜雨青似乎松動了。
“當然。”杜御熙心里咬牙切齒,臉上卻紋絲不動。
杜雨青看著他熠熠生輝的眼眸,像是想看出他究竟有幾分誠意。
嗯……和上一次她會天青宮,暴君主動求和時的態度一樣一樣的。
那時候,他就是什么都答應自己,一臉誠意的想求和。
然后慢慢軟化她的防備,等到給吃給摸給抱的時候,把她的心掏出來,然后丟進油鍋里……
杜雨青笑了起來,伸出手:“我信你一次。”
杜御熙看見寬寬大大的衣袖中露出的一截皓腕,眼神微微一蕩,隨即握住她的手。
指尖傳來久違的溫軟觸感,像磁鐵一樣緊緊吸住他的手指,杜御熙眼神越來越暗沉,里面倒映的夜光華的光芒幾乎湮滅。
“嗯,這地方太小……王上還是回宮歇著吧。”杜雨青抽了抽手,好心建議。
“今夜……”杜御熙很想說,今晚一起回宮睡……
但他清楚欲速則不達,所以頓了頓,接著說道:“有星云奇觀,百年難見,想看嗎?”
地球上的少年把妹大概也就是這么一套。
不是看流星雨,就是看電影,約會成功,就可以約、炮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一個人回宮,也沒法這么死賴在這里不走,只有找點折中的辦法。
“好。”
就在杜御熙以為杜雨青會拒絕的時候,她很干脆的答應了。
而且,她說的是“好”,不是“想”,帶著幾分遷就的意味。
真的是……誠意滿滿。
超過了杜御熙的意料。
杜御熙當即拽過她的里衣,從掌中濾過,將水汽蒸發干凈。
高處太寒,沒有洞Xue溫暖,怕她凍著了。
而且她不時的露出小腿小胳膊的,杜御熙看了也上火。
“先穿好衣服。”杜御熙遞給她里面兩層衣物,眼神卻堅定不移的盯著她。
“王上在外面等著吧。”杜雨青接過衣服,又露出一貫的可人笑容,說道。
“本王不能看?”杜御熙問的和他的眼神一樣直接。
“只是看看……我當然無所謂。”杜雨青現在的心情似乎好很多,也放松了很多,竟笑瞇瞇的說道。
杜御熙隱約覺得哪里不對。
他這次強行跟著,還戳破了她軍火生意,她竟能這么快調整好心情,實在讓人驚訝。
而且,誠意滿的讓他都有些……吃不消。
杜雨青站起身,本就寬大的男人外袍立刻從肩頭滑落,杜御熙的視線正落在她纖細腰肢下的飽滿渾圓的臀部。
“本王在外面等你。”杜御熙放下手里替她烘干的外套,當機立斷的起身出去。
洞里太燥熱,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杜雨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轉頭看了眼肉墻兔。
兔子終于眨了眨眼睛,抖抖身上的毛,似乎也放松了幾分。
“打攪了。”杜雨青穿好衣服,拿起暴君的外袍,對兔子微微一笑,“拜。”
說完,一轉身,也鉆了出去。
外面死寂一片,周圍的動物都嗅到了王者之氣,紛紛藏匿起來。
一只手牢牢的圍住杜雨青的腰肢,輕輕一縱,拔地而起,往高處掠去。
靈樹的周圍,充滿著奇花異草的香味,鳳凰就棲落在上,鳳眸半睜。
一道人影,落在靈樹最高處。
蒼穹之上,星子閃爍。
一團團星云籠罩在凰星左側,如同各色鉆石,散發著細碎的光芒。
不似在人間。
鳳凰低鳴一聲,也沖天而起,繞著靈樹一圈圈的飛著,翅膀帶起一股股風,將露水扇落。
杜御熙緊緊摟著身邊少女細軟的腰肢。
她看著星空。
而他,看著她比星空還美麗的眼睛。
他真的不怕等,他只怕,等到盡頭沒有她……
花魁大賽終于落下帷幕。
奪冠的,果然是蓮露。
荷風的fans快哭暈在茅廁里了,直罵這次大賽有人幕后Cao作,不公平。